方舟感到很委屈,但他也明白不能急躁,要慢慢来。
和萧飒先去餐厅,想赶在其他运动员来之前吃点好吃的。特意叮嘱厨师要给萧飒一个大大的鸡腿,如果她吃不完他可以帮忙吃,反正规定是不能浪费。
“师父,给我少弄点吃的。”
萧飒尴尬的跟厨师说。
事与愿违,两人刚端着餐盘坐下,餐厅的大门就被推开。万万没想到,今天中午提前结束训练,大部队已经朝着餐厅赶来。
“呀,大家看我发现了什么。”
“哟,方舟,你这是违反纪律啊。”
“(????)??嗨,美女,你从哪儿来的?”
……
在众人的调侃中,方舟急急忙忙的让大家冷静。而萧飒则如坐针毡,她是确认过方舟并不会让她和队员们遇上的。然而意外,就这么发生了。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让萧飒不敢抬头。
机灵的关麟,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儿。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看到这位美女的时候觉得那么脸熟。现在看到一脸黑的柯师兄才算想起来,新闻上闹得轰轰烈烈的不就是这位吗?
妈呀,方舟你虽然是个新闻,但绝对是个敢做大事的人。
关麟立刻走到人群热闹的中心,推开这些好事之人:“大家都去吃东西,一身臭烘烘的别吓着人。散开,散开!方舟,你跟我来一下。”
莫名其妙的方舟,让萧飒等一下,先跟着关麟出去。今天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关麟最好是有正事。
“你知道你招惹的是个什么人吗?”关麟走到走廊里立刻开始抓狂。
“萧萧怎么了?”
“说你年轻吧,冠军也拿过几个了。说你消息闭塞,你也玩手机看新闻吧。那你怎么就没认出来这位呢?人家染个头发,你就认不出来?眼瞎吗?”
方舟这才真正的无措起来,继续追问什么新闻之类的事。
里面的空气就呈现出纠结的姿态。
柯继航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萧飒,她还和队员一起来的。走上去打招呼不知道如何开场,质问又没有立场,只能坐在方舟坐过的位置,推开餐盘盯着进食的萧飒。
“别看了,你让我吃不下饭。”萧飒做了开场白,不那么和气。
“你怎么来这儿?”
“方舟带我来的,他想让我看看国乒队的训练。”
萧飒已经吃饱,正把剩下的菜推到方舟的餐盘里。他说过他会吃下去的,萧飒知道吃不完,吃的时候挑的都很细心,没有乱来。至于米饭,浪费就浪费点吧。
“萧萧?”曲龙君略有惊喜的看着萧飒。
“曲队,上次我们在机场见过。”
“我知道,我记得你。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毕竟都过了有小半年了吧?”
“是啊,上次司机车祸的事,解决了吗?我还没谢谢你送我回家。”
“都是小事,不用客气。”
听着他们宛如好友叙旧的交谈,柯继航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的身边有一个圈,隔绝来自萧飒的信息。方舟是新人,可能不太了解之中的复杂,经历的风雨不多,兄弟感情可能不那么身后。但曲龙君居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从未提过见过萧飒,从未提过他们还有偶遇的机缘。
至于车祸,柯继航简直闻所未闻。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柯继航想了想补充:“我是说方舟。”
萧飒笑笑说:“他好像买个什么电器,我们在电器卖场认识的。见过几次,他非要说我对你们乒乓球这边有什么钟情妄想,以为在我脑子里和你们乒乓球界的某个人上演着相爱想杀的戏码。”
“方舟在年轻队员里的确是脑子比较活跃的,但他这样的想法,也太……”曲龙君表示接受不了。
“算了,都是年轻人,思想活跃是好的。”
“你来首都多久了?”柯继航问。
“有几个月了吧,可能有半年了。听说你做手术了?肩膀好些了吗?”
柯继航拒绝来自萧飒的好意提问,他的表情更加凝重。
气氛陷入僵局,每个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尴尬。直到满脸颓废的方舟进来后,就更尴尬了。
萧飒看了看时间,扬起笑脸说:“我该走了,我还有事呢。方舟,你把饭吃了。”
“我送你。”
“我送你。”
柯继航和曲龙君几乎同时站起来说,然后两人看了一眼对方,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萧飒挥挥手,匆忙的结束这次的旅程。
究竟何德何能,走哪儿都能遇到个乒乓球运动员。这几率为什么不用来买彩票?买彩票为什么不中?
现在更糟了,萧飒这么想着。
正准备打车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来电人是柯继航。
萧飒回头的时候,正看着几米外的柯继航。有些莫名其妙,犹豫着想让他过来,还是自己走过去。
想了想,萧飒还是走到柯继航的面前,有些乏力的说:“我没想到今天会见你,原本不是这么计划的。”
“我只想问你过的好不好,现在在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此前,我一直不确定我们会什么时候想见,所以努力的想着下见面想和说的话。但你就在这个城市里,却不想给我机会,是吗?”柯继航是心怀怨恨的。
“为什么你想在想问呢?过去这么多年,你都可以不闻不问。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默默的朝我银行卡里打钱就行了呢?因为你拿了大满贯,因为你受伤,因为你想要一个港湾,所以想起了我吗?柯继航,在你问别人是什么人以前,能不能先问问自己是个什么人?这八年来,西南举办过三次公开赛,一次世界杯,你来来回回哪怕就一次来找过我吗?如今你功成名就了,疲惫了,想安稳了,或者是想去找点别的什么乐子了,就来找我了?”
想过忽然面对这些事的萧飒是个什么感觉吗?
当年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的是柯继航,他也许嫌弃的是看起来平凡、普通又土的萧飒。嫌弃就嫌弃吧,萧飒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难道,他又想因为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就要感激涕零,柯继航需要所以萧飒就必须要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