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顾施主来了。”小沙弥敲了敲门。
“进来吧。”从禅房内传来声响。
大门咯吱打开。
我独自一人走进去。
空木主持的禅房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佛经，剩下的还有两个蒲团，一个已经被他盘腿坐下。
“空木主持。”我向他行佛礼。
“顾施主，请坐。”空木主持伸出手，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他慢慢将坐前的小瓷碗倒满茶水。
“顾施主，请。”空木一佛手，茶碗落入我的手中。
见此也不惊奇，前世我曾在空言面前见过他一手接住受伤的飞鸟。
我将茶水喝下，虽然不及我喜欢的百合花茶，但是口感很熟悉，像曾经在皇宫中品到的茶水，有一丝熟悉。
“空木主持，这是什么茶水?”
“此乃明心寺后山的野茶，还有山间的泉水罢了。”空木主持一语带过。
“原来如此。”我看着碗中的茶水，不禁想到皇宫内的孝则，也不知他如何了?或许没有我在宫中，他就不用被老臣啰嗦了。
“顾施主在烦心何事?”空木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醉意。
“我在想，我为何要来到这里，又要去何方?”哪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空木主持哈哈一笑，道:“顾施主只需要跟着心走，自然不会迷失方向。”
我的心?我摸着我的胸口，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我低着头，不敢看空木主持。
“顾施主乃是有大机缘之人，百万之中也不能出一人，能够脱离生死之命，自然造化不小。”
我手中的茶碗突然掉地，却被空木主持一拂手接住。
“空木主持。。。”我突然站起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说话。
空木再次饮茶笑道:“老衲已经跳出红尘之外，无论你是陆瑶皇后，还是顾皇后，对于老衲而言，都是需要渡化之人。”
扑腾，我跪在地上。
“施主，请起。”空木主持伸出手，将我扶起叹气道:“可惜师叔未能见上你一面。”
我一愣道:“不是信佛之人，已经无谓生死么?”
空木笑了笑道:“老衲半路出家，曾经历经过俗世，想来佛心不全。”
三年前，我自是知道，空木主持曾经半路出家，如今还会喝点小酒，有人问他为何如此，他总说他修心不修口。
但是空木主持能算出我的因果来。想来，空木主持的佛心是修出了佛心。
我挪了挪嘴唇，还是问了出来:“不知道空言主持的墓地在何处?”
我的话一出，空木叹了气，望着天空的圆月，陷入沉思。
我知道，他肯定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空言与老衲皆是北绒人。”空木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
北绒原是一国，以游牧为生，听闻十六年前内乱分为北绒北国，和北绒南国。就在我的封后大典上，马如风曾经进献北绒南国首领的头颅当贺礼，差点将我吓死。
我不发一言，静静的听着他的话。
“空言因自小被遗弃在明心寺，自小为僧，而老衲是被军队抓捕入大历国，成为俘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