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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深似海反遭弃(2)

明云裳知道碧瑶担心她回去之后会被崔氏百般为难,在这个女子名节重于一切的时代,她这一次闹出的事情可以说是天大的丑闻。崔氏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有这样一个好机会,又哪里会放过!只是她也不怕,二十一世纪来的强大灵魂还怕对付不了一个老妖婆吗?

碧瑶听到明云裳的话,顿时愣住:以前小姐是很怕崔氏的,今日莫不是被谨夜风刺激后导致性情大变?只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件好事,她以前就看不惯小姐处处为谨夜风着想的样子。她抬眸看着明云裳,却见她的眸子里再无以前的懦弱温柔,只余淡然和不屑,眼底深处又透着浓烈的自信。她虽知明云裳不是崔氏的对手,可是此时看到明云裳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却有了几分信心。

明云裳见碧瑶不哭了,极不雅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去寻辆马车来载我回去。”

碧瑶看到她的样子大吃一惊,以前的明云裳极为注意仪容,哪会这般往地上坐,许是她伤得太重了吧。

明云裳见碧瑶愣愣地看着自己,当下又道:“发什么愣?你是不是想看着你家小姐血流尽了死在这里?”

“当然不是。”碧瑶有些为难道,“可是小姐,我身上没有银子。”

明云裳愣了一下,想起原主这几年来一直被崔氏欺负,这些年来的月钱被扣得所剩无几,连饭都吃不上,又哪里有余下的钱坐马车?她想了想,将头上的一根簪子取下来道:“你将簪子拿去当了,然后雇辆马车来,我们去医馆把伤口包扎好。”

碧瑶闻言大惊道:“这根簪子是夫人留给小姐的最后一件东西了,小姐平日最是珍爱……”

“是的,没错,可眼下得活下来才行。”明云裳看着碧瑶道,“难道你想我现在就下去陪我娘?”

碧瑶忙摇头。明云裳拍了拍她的肩道:“相信我,以后这根簪子我一定能赎回来。”

碧瑶点了点头,撒腿离开,将发簪当了二两银子,用四钱银子雇了辆马车。明云裳到医馆花了七钱银子将头上的伤口简易包扎后,取了一些药,还剩九钱银子。马车经过乾门大街的时候,两人闻到了包子的香味,碧瑶饿得直咽口水,明云裳取出十个铜板让她买了五个肉包子。

碧瑶腹中饥饿,却先递给明云裳道:“小姐先吃。”

明云裳看着碧瑶一个劲儿咽口水的样子,忍不住叹气,咬了一口包子问道:“碧瑶,你以后如果有钱了想吃什么?”

“我就左手肉包子,右手菜包子,还要一碗带卤肉的面条。”碧瑶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道。

明云裳被小丫鬟的崇高理想吓得嘴角直抽,随即镇定道:“嗯,很好,以后你家小姐天天让你吃带卤肉的面条。”

闻言,碧瑶眼睛一亮,紧接着默然无语,眼下两人这样回去,生死未卜,又哪里敢想其他的。

明云裳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别怕。”说罢,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碧瑶一阵忐忑,觉得明云裳的手温暖而坚定,她的心不由得安定了许多。

两人回到明府时已过酉时,碧瑶本想和明云裳偷偷回到两人的小屋,明云裳却觉得那些麻烦迟早要来,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要躲。两人大摇大摆地向小屋走去,一路竟没有人拦截,平安地到达了小屋。

明云裳虽然早知道她住的地方很破旧,可是当她看到她住的地方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而且残破不堪时,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别人穿越过来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她真是命苦,先是撞破了头,以后还得住在这么破的地方,还缺吃少喝。

她暗暗咬了咬牙。正在此时,门外有人道:“夫人请五小姐到主屋去一趟。”那人嘴上虽说是请,声音里却满是不屑。小屋破旧,那人连门都不愿进。

明云裳眨了一下眼睛道:“我身体不舒服,明日一早再去给母亲请安。”

来人是崔氏的贴身丫鬟红杏,平日根本没将明云裳放在眼里,当下冷笑道:“夫人早料到五小姐会这样说,只是那件事大,夫人说五小姐今天一定要过去。”

明云裳最是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她想起原主没少被红杏欺负,当下便又道:“母亲有命我自然不敢不去,可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劳烦红杏姐姐找人把我抬过去吧。”

红杏冷笑道:“五小姐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又哪里像是病人,莫不是今日被容二公子折腾累了,这会儿扮起娇贵来了?要轿子是没有,将五小姐拖过去的家丁倒是备了好几个。五小姐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想让人把你拖过去?”

明云裳淡淡道:“红杏姐姐真是体贴入微啊,知道我走不动路,特意找人来拖我,实在让我感动至极。我就在这里,红杏姐姐要来拖便尽管来拖。”说罢,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那张破床上。

红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就算明云裳再不得宠,也是个小姐,这样拖她去主屋总归不好,但转念一想,明云裳今日做下了这样的丑事,不仅容府容不下她,只怕整个明府也容不下她了。依着夫人的性子,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收拾她,要么要了她的命,要么送她到庵堂里去。

她这样一想,越发没把明云裳放在心上了,当下手一挥,对身后的家丁道:“五小姐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无礼了。反正夫人也说了,五小姐就是一个贱货,从不知洁身自好,你们把五小姐请到主屋吧!”

她话音一落,几个家丁嫌恶地走进屋,便将明云裳从床上拖了下来,下手毫不留情。明云裳早有所防备,抱着被子任由他们拖着胳膊往外走,只是那些家丁下手太重,出门的时候磕到门槛上,好在她裹着被子,这才没受伤。

明云裳仍旧有几分恼怒,暗骂:“丫的,这群龟孙子,一会儿让你们好看!”

碧瑶看着那些家丁如此无礼,急道:“大胆,你们这些奴才怎能这般对五小姐!”

红杏冷笑道:“她这会儿还是五小姐,迟些时候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带走!”

碧瑶想要拦住那几个家丁,救下明云裳,红杏却一把将她推开,她原本就营养不良,身体十分单薄,被红杏一推,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明云裳大惊道:“碧瑶你没事吧?”说话间,她欲挣脱家丁去拉碧瑶。那些家丁又岂会依她,一个个死死地拉住她。

她这一番挣扎,头发散落,衣襟半开,头上的伤口鲜血渗出,糊了一脸。

红杏看到她这副样子更加不屑,给家丁使了个眼色,便将她直直地拖去主屋。碧瑶虽然之前和她商量过,可是一看到她那副样子不由吓得半死,原本有三分做戏的心情,到这一刻却担心不已。她知道明云裳身上有伤,这般折腾,明云裳又哪里受得了,她当下拼死相救,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明府。

明老爷回到府里,崔氏一边侍候他换衣,一边添油加醋地说明云裳做下的种种错事,说她如何与谨夜风私通,如何不洁身自好,又如何被容景遇嫌弃,说到动情处,她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凄厉的叫声,明老爷将茶杯一摔,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崔氏听到那凄惨的叫声也正奇怪,当下却道:“想来是云裳受了刺激在那里乱吼吧!”

“真是不懂事。”明老爷怒道,“这般夜里在府里乱叫,成何体统?”

闻言,崔氏暗暗得意。不一会儿,门帘被拉开,明云裳衣裳不整、浑身是血地被家丁拖了进来。她一进门便见一位身着缠枝牡丹大红衣裳约莫四十岁的女子坐在主位上,此人虽然已过花信之年,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如同刚刚三十出头的妙龄女子,明云裳看到她,竟没来由地生了几分惧意,知道这个女人八成就是崔氏。

明云裳知道这是原主留下的记忆,看来原主明云裳以前没少被这个女人欺负,只是那是以前的事情,崔氏日后若还敢对她存有恶念,那么,她必将百倍报之。今夜就是一个开始。

崔氏的身边坐了一位约莫四十岁、脚踏皂靴、身着青色软绸长衫、面白微须的男子。那男子虽已上了年岁,但保养极好,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男子,只是脸上书卷气重,虽然此时十分暴怒,却依旧眼神暗淡,透着些许阴柔,一看就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男人。

她扫了此人一眼,便大哭道:“父亲救我!”

明老爷原本想好生教训她一通,没料到她竟如此狼狈,浑身鲜血,衣裳还凌乱不堪,忍不住大惊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泪水道:“女儿之前被谨夜风所迷,对他情有独钟,到今日才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女儿自知酿下大祸,无颜活在这个世上,打算以死明志,原以为必死,不料却在阎王殿遇到了娘亲,她说女儿纵然曾入迷途,可是父亲还在,还需要侍奉父亲。若是这般死了,便是不孝,于是便求阎王爷将女儿送了回来,让女儿好好侍奉父亲,不想女儿一回来,红杏便带着家丁闯进女儿的住处,对女儿百般欺辱,还说……还说女儿是贱货。若女儿是贱货,那,那父亲又是什么?我可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啊!”

闻言,明老爷大怒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崔氏没料到明云裳一醒来口齿竟如此伶俐,而红杏把事情做得又是一塌糊涂,当下给红杏一巴掌,怒道:“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竟连小姐也敢骂!”

红杏忙跪在地上道:“老爷夫人明鉴,奴婢只是去请五小姐罢了。五小姐所行之事就算是我这个婢女也觉得太过分了些,心里一恼,便口不择言了,实在没有半点侮辱老爷的意思。”

崔氏看了明云裳一眼,眸光一沉,轻轻将明云裳搂进怀里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我之前答应姐姐要好好照顾你的,不想你竟如此不成才,怎么就和那谨夜风私通呢?姐姐生前最是聪明节孝,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你,才让你误入歧途。”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流着泪,那模样看起来后悔至极,伤心至极。

明云裳明明看到崔氏眼里的嫌恶,她若不是顶级的演戏高手,只怕还看不出崔氏是在演戏。这样的演技放到现代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难怪有人说古代女人都是绵里藏针,笑脸上藏的极可能就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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