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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境之南

吱吱吱的刺耳声音传来,让我再一次从回忆的海洋回到现实的大陆。原来,是服务生在挪动旁边的餐桌,服务生正用“不好意思”的表情朝我表示歉意,我则对他回以善意的微笑。

今天是2015年11月15日,是我和小南约定见面的日子,时间已经是21:30了。我看到,微信里,小南刚刚更新了朋友圈,发了一组杭州滨江的夜景照片,她已经在杭州了。经历了过去两小时的忐忑,此刻我的心情相对平和,面对即将到来的答案,不论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我都已经没有遗憾了,因为小南给予我的美好,已经太多太多,我实在不应再奢求什么了。

咖啡馆里播放起了宋冬野的《董小姐》,优美的吉他弹奏让我感到心安。董小姐是个有故事的,小南她同样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她曾经不无忧伤地告诉我,她有着她难以抹去的,刻骨铭心的一段过去。如同梦幻的台湾校园偶像剧那般,那是她的初恋,从高二时的懵懂暧昧,到辅仁大学时期的热恋,都如童话般美好。男方是台湾一家大型家族车企接班人。

郎才女貌的他们在大学时期打算毕业后走入婚姻的殿堂。谁知毕业后,男方的父亲要求儿子前往美国继承他们在国外的企业。再三考虑后,他决定先以家族事业为重,前往美国,小南自然是伤心欲绝,他承诺两年后回来取小南为妻,后来事情却有了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小南看起来不想说,我便没有继续问。

环视咖啡馆二楼大厅,只剩下我和远处一个在急切地敲着笔记本键盘的男孩子,看起来像刚毕业的,从一旁的一大堆公司资料便可以看得出来,他正在赶工作的进度。这让我想起自己毕业后孤独无助的那些年。

孤独是什么?孤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种状态,孤独是一种领悟,当你领悟到“原来身边的人,并不愿意真正地来理解你,并不是真的爱你”,或者说,身边的人是在假装爱你,假装理解你,或者说他们是自以为在爱你。当你领悟到这点后,你便尝到了孤独的滋味。原来,自己已经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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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外面飘着冷冷的秋雨

咖啡在我手中,温暖了我的手,也温暖了我的心

只不过,这是颗孤独的心

热气形成的白烟,从杯中溜走,向上,是天堂的方向

形而上的信仰

我渴望有个地方

不论什么时候回去

不论我落魄还是风光

总有爱我的人为我打开门

微笑着对我说:先进来,莫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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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成长的路上,陪伴你身边的人会有很多,父母,亲戚,朋友。但是灵魂的旅途上,我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前行,犹如深夜里,独自拿着火光微弱的火把,走在雾气迷茫的森林,坚定而又无助。

爱是什么?爱是理解和包容。理解有多深,包容有多广阔,爱就有多深。无条件的爱并不存在。正因为了解到这一点,我曾经清醒地认识到,身边的人,并不太愿意真正地来理解我,或者说,他们连什么是爱都没弄清楚,就在口口声声说爱,所以,他们爱我,也只是肤浅的爱,甚至是那根本不是爱我,他们更多的,想到的是他们自己本身,而已。28岁的我,一个人站在深夜的十字路口路灯下,独自等待。

与小南的邂逅,仿佛是独自在荒凉酷热的沙漠中,遇到一湾美丽的绿洲,让我的灵魂得到滋润,不再孤独。她学识广博愿意聆听我的想法,也有足够的气量包容他人的不完美。她选择在灵魂的道路上,与我一起同行,光这一点,我就已经非常满足,本不该再贪求什么。但是我忘不了她的唇,是的,她那漂亮,温润的唇,那给我带来无限遐想与梦境的唇。

上天对垦丁是偏爱的,他给予了垦丁白天热浪狂欢的激情,同时又赋予它夜晚海潮悠扬的浪漫。温柔微凉的海风吹拂着海滩,狂野多情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传来清脆悦耳的律动。浪漫的垦丁,浪漫的夜。

我们喝完爱尔兰咖啡,从咖啡店离开,在沿海公路边远处的大块岩石上并排坐了下来,吹着海风,听着海浪,看着远方灰蓝色的大海。因为担心小南着凉,我私下从Sen那里借了一条小小的薄毯,这时拿出来将它披在小南身上,小南显然很感动,给了我一个能融化冰雪的微笑。

“真美!”小南望着远处,安逸地说。

“恩。我见过最美的海。”

我望见垦丁岛的最南端,鹅銮鼻灯塔的微弱灯光。

“谢谢你老白。”小南感性地说。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遇到你后,从你身上学到很多,很多事情让我不再感到迷茫。”小南认真地说着。

“我倒觉得,我们蛮互补的。”我吸了一口海洋的气息,感觉舒服极了。

“你知道吗,我感觉你已经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了。”小南微笑着说。

“那我不是很吃亏?”

“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你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啊!就像我是行星,你是太阳。”我说。

“那如果哪天我离开你,你会怎样?”小南伤感地说

“那就像地球没有了太阳,将会失去色彩,只有无尽的黑。”

小南沉默了。。。。

“不过不用担心地球,地球有核电站,自己也会发光,嘿嘿”我看小南有些情绪低落,于是开起了玩笑。

“你知道他已经向我求婚了。”她眺望着远方。

“我知道。”

“你知道他是我第一次爱的人。”她继续说。

“我知道。”我回答。

“你知道我喜欢你。”

小南突如其来的告白,突然地我让我有些晃神,幸福?紧张?惊讶?好像都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不是幸福的表白,更像是无奈的自白。

“嗯。”。

“你知道我的家庭,主要事业,都在台湾。”

“我知道。”我默默回应着

“你知道我并不够勇敢。”

“我知道。小南,能拥有这样一段美好的回忆,不论怎样,我都已经没有遗憾了。但是我并不懦弱,我会朝你的方向而来,像鱼儿渴望海洋,不论是否遍体鳞伤,我注定会为你而来,这是我的命运。从第一次见到你起,我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告诉我,你就是我的雅典娜女神,我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我注定这样。我爱你,小南,我也希望你爱我,但这与你无关,只要你幸福就够了。”我的声音微微颤动。

小南突然把我的手挪到了她的腰间,很温顺地靠在了我的怀里,水汪汪的双眼看着我,抬起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她的唇在我脸上停留,重重的有些颤抖的鼻息在我脸上游走,那是一股不可思议的芬芳,我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感,转身抱紧了小南,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热烈,柔软,湿润的嘴唇,她紧贴着我,身体如此柔软,动情地回应着我,我们由浅尝辄止的亲吻,渐渐变为激情缠绵的热吻,这神奇的吻,先让我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带我进入了另一个时空,那里,有一朵巨大的美丽的郁金香,正在展开它的花瓣,绽放着耀眼的粉色光芒!

一个悠长的吻,一个完美的吻,一个几乎耗尽了我和小南那天所有激情的吻,我们吻到精疲力竭,嘴唇才分开,面带红晕的我们呼呼地喘着气,看着彼此,似乎都惊讶于这个吻竟然持续了如此之久。小南再次温顺地靠在我的肩膀,轻声地喃喃自语着:

“我可能爱上你了。”

我脑中闪过从小到大学到的无数个词汇,无数个修辞手法,来用最好最美的方式来回答,但是,最终还是只说出了那4个字,因为没有其他词汇能比这4个字更完美了。

“我也爱你!”

“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想清楚,我需要时间。”

小南动情地看着我,我抚着她的脸颊,怜惜地地看着她。

“我愿意用一生来等你,真的。”

“给我一年时间,让我想清楚感情上的事,现在的我很乱,给不了你承诺。而且,很快我爸新开的咖啡馆需要我回台湾打理,给我半年时间,处理好这些事,我那时会给你答案,好吗?”

“嗯!不论多久我都会等!”

“请原谅我的嘴唇,在最不寻常的地方,找到最美妙的快乐。”

“芬尼香奈尔”

芬妮香奈儿是电影《美好的一年》中的女主角。

小南像一朵花儿那般笑了,很自然地再次吻上了我的唇,我们又深情地吻了,我多么希望,这个吻能够直到永恒。

刚过午夜的时候,在暮色中我把小南送回了酒店,在和小南温情地互道晚安后,小南便回房休息了,我也返回了自己住的酒店。

幸福来的太快时,便会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躺在床上回味刚刚发生的事,它真的发生过吗?确定不是一个美梦吗?她可是小南啊,那么闪闪发光的小南!我真的吻到了她?想着想着,不一会儿,睡意便来临了,那两个深情的吻,已经确确实实地用完了我所有的力气。开着窗,海风轻抚着我,海浪声如同摇篮曲,做了一个梦,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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