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还有中毒迹象,再晚一点恐怕……”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戴眼镜的脑袋比较灵活,“我到周围看一下。”带着枪撤了出去。
“队长的伤不严重,这人的血压已经开始降低了,恐怕……”他手里拿出注射器,打完之后,才开始一点点的包扎。
“没有发现异常,看来他们是从别的地方走来的。”戴眼镜的小声说。
板寸捡起地上的一把枪,“眼镜你看……”
“好家伙,这东西可不是人用的。”眼镜接过枪看了两眼,“刚刚的枪声就是这东西,没想到是手枪啊。”
队医一边包扎一边说,“看这人的手……肯定是为了呼救才开的枪,好样的,是他救了队长,只是这家伙的伤……”说着摇头摇头。
其他二人看了我的手,脸色均是一变,露出佩服的神情,板寸说:“一定要救活他,这里的事情他恐怕也知道不少。”
之后我好像看电影快进一样,一段段的闪着,可就记不住一个画面。
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接着感觉全身散了架一样,这才睁开眼睛,模糊一片,适应了片刻后,才看到两只手被缠上厚厚的纱布,前面有一个火堆,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
右边有两个背包,一个背包上放着一个日记本,我仔细的端详周围,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头,没有发现异常,非常的安静。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还是有点疼,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我咬着牙挪动身子,把日记本拿过来,一只钢笔从里面掉出来,弹在石头上,渐出来不少墨水,我连忙捡起来,笔尖已经不能用了。
摸了摸牛皮面的日记本,轻轻翻开,竟然是崭新的日记,刚刚写了不到六页,字体方正,规规矩矩的。
8月27日,天气阴沉,来牛庚镇已经很长时间了,班长他们终于找到了入口,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梁老断定这是楚磷王的墓,因为他发现了一对雁翅鎏凤双壁,我们准备两天后,下去一探究竟。
8月30日,终于到了关键时候,虽然这是我第二次下墓,可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慌乱,想起第一次的雁北之行,我就觉得不寒而栗,可我是一个兵,我要服从命令,准备一切,我们马上就要出发。
8月31日,终于出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又有的信息,我倒是学到了不少知识,没想到金矿的分布,与龙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梁老竟然懂得风水堪舆,难怪他能找到那么多的金矿,我虽然不信风水堪舆,但他说的方法我已经牢牢记住,等有时间试一试。
9月3日,连续多少天下墓,我们都麻木了,在没有进展的话,线索又断了,听孙大林说,这要还是疑冢,就是第三个了,这个楚磷王真厉害,梁老都说此人恐怕已经得手了,得手了什么他不告诉我们。
9月5日,终于成功了,梁老竟然找到了另外一条路,我们竟然发现了金矿,我按照梁老说的风水堪舆,完完全全一样,哈哈,我们现在正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呢。
9月5日不知道几点,很糟糕,一切都很糟糕。
9月7日,我们出来了,却没有看到梁老他们,队长他们恐怕快来了,我害怕,害怕失去我的那些好兄弟,这下面真是太诡异了,我不想再下去。
9月8日,我们和队长失散了,我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9月9日,幸好我们找到了队长,他被一个人给救了,队长醒了,可却要继续往里面走,我们不想让他去,可队长说孙大林还在里面,眼镜和郭哥去了,我在这里等他们,看来他们也看出来我不想去,我真没用……
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了,看最后的“用”字还没写完就停下笔,这人当时一定碰到紧急的事情。
我看着地面没有清晰的脚印,而火堆没有熄灭,说明这人离开没多久。
在日记本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在最后的一个角落里,写着一行不清晰的字迹,“黄金部队。”
这部队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撑着身子,把包拽过来,拉开一看,竟然是一堆石头,这种石头我好想见过。
“难道这是金矿石?”石头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黄金的样子。
翻找另一个包,才发现有一些压缩饼干,和一个水壶,里面还有一些水,我就着水,把压缩饼干嚼碎,连续两块下肚,这才有了一些力气,尽管浑身酸疼,却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我试着走了两步,有些脱力,谢天谢地也没什么大碍。
捡起一根火棍,我往周围照了照,这好像是一个溶洞,往前再走几步都能看到外面的夜空,除了这条路其他地方也没有能走的,不过火堆没有熄灭,人都去了哪里?
一边琢磨一边走,越往前走光线越强,不经意间出现一个水潭,清亮亮的映照着头上的星星,刚刚水壶里面的水不够,现在正好多喝几口水,我朝着水潭走过去。
临近发现,水潭竟然不是天然形成的,一阶阶的石梯通向下面,我顺势走下去,火棍一阵摇曳,连忙放低速度,果然是人工修建的,每个石阶上都会伸出一个兽首来,兽首的样子我再熟悉不过了。
“又是这个样子?”这种似龙非龙的古怪造型。
靠近底下的水潭,一股湿冷迎面扑来,水潭的水太清了,好像一块玉一样,波澜不惊,我从没想到水也会这么的漂亮,我小心的蹲下来,不知道是我靠近的缘故,还是有风,一丝波澜在我面前荡漾。
宝蓝色的光芒出现,映衬着水里的星光,真是太……
我惊骇的摔倒,一张扭曲的脸正瞪着我,脸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忽然浮出水面,无神的眼睛流出两行血泪。
我惊骇的往后爬,是个死人,一双眼睛带着死后的怨念,直勾勾的看着我,按理说我应该麻木了,可这人的眼神太有刺穿性了,惊骇之中我注意到这人穿着军装,只是我从来没有在那些当兵里见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