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县令王进初原本还在叫嚣着,一见东方子陌手中的玉玺,立即瘪了般,吓得面无血色,曲膝便跪:“下官愚昧,受人蒙蔽,让皇上受惊了,请皇上恕罪。”
东方子陌笑一笑,道:“请起,所谓不知者无犯,更何况,爱卿只是受人欺骗了,这事与你无关。不过。”东方子陌话锋一转,“朕听说,京中有人拿来朕和这位公子的画像,说是朝延钦犯,抓住便立即斩首,这是怎么回事?”
王进初颤声道:“下官愚昧,轻信人言,让圣上受惊了,不过,昨日,确实有一位公公前来宣旨,还带来了皇上和这位公子的画像,说……说画中二人是朝延钦犯,让下官见到画中二人,便抓起来,立即处死,否则,下官纵然再愚昧,也不至于如此轻率,不经审判,随意处死犯人。”
东方子陌和杨静芙对望一眼,难道是高由出手了?
杨静芙皱起眉头,道:“红枫,假传圣旨的人,现在何处?”
“回公子,在大牢,属下这就把他带来。”
不一会儿,红枫便将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带到大厅上来,只见他头顶天汇穴处插着一枚银针,痛苦不堪。
“红枫,做得好,怎么?想咬舌自尽?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一切,否则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红枫,让他写状纸。”杨静芙站起身上冷冷地说道,混身散发着冷冽之气,竟犹如修罗一般。
那人倒也硬朗,愣是不说一句话,杨静芙见状,倒也不急,从身上取出银针,封住他全身各大经脉,再将一粒药丸丢入他嘴里,然后坐回主桌上,冰冷的红唇吐出残忍的话语:“千刀万剐。”
话音刚落,红枫立即挥剑斩落,片片血肉落地,王进初以一种看恶魔的目光看着杨静芙,就连东方子陌也不由脸色微变,奇怪的是,那人一直杀猪般嚎叫着,看得出来,他已经痛得面部肌肉扭曲,甚至痉挛了,但却始终清醒着。
似是看出他们的疑惑,杨静芙解释道:“当人体在一定时间内受到的疼痛超过身体承受范围的时候就会晕过去,不过,如果加入提神醒脑的药物,就会让的各种感官在短时间内变得兴奋敏锐,由于过度敏锐,会使得原本同样的痛苦至少增加两倍以上,而且由于过于兴奋和清醒,哪怕再疼,也不会晕过去,这样,会让他每一次疼痛都很清晰。”
闻言,那名男子以怨毒的目光看着杨静芙,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杨静芙已经死了千万次了,两人对立良久,然后,那名男子率先败下阵来:“我招。”
“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红枫,笔墨伺候。”杨静芙说完,转向早已吓呆的王进初说道,“王大人,你呢?可愿进京指认主使之人?”
“下官愿意,下官愿意。”王进初腿一软,立即跪下说道。
“很好,红枫,准备一下,刻日启程回京。”
这几日,东方子陌和杨静芙在魔教暗卫的护送下,一路游山玩水地回京,倒也十分惬意,然则,天有不测风云,这日,杨静芙突然收到青龙派人送来的信件,她看完信后脸色瞬间大变,然后将信递给东方子陌,东方子陌看着血迹斑驳的书信,亦不由得脸色大变,原来,这书信竟是大将军郭天放的绝笔信!
呈魔教凌教主亲启:郭天放本是粗俗之人,倚凤楼中蒙雪姑娘相救,千雪山上得凌教主点拨,习兵书,授谋略,供军粮,借教众,公子之恩,天放至死不忘,天放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征战杀场,保家卫国,最大的幸运便是得遇公子,是您告诉我,纵然权臣当道,天眼蒙尘,然则男儿戎马边疆,只为社稷百姓,然而,众将士翻山越岭,南征北战的结果,却是一份魏大将军拒发援兵的战报!公子,郭天放冤!魔教子弟兵冤!七千将士更冤!今粮尽兵绝,唯孤注一掷,以死报国,虽死犹荣,然义愤难平,望公子为我等洗冤,诛权臣,灭奸党,驱鞑虏,保圣主!郭天放绝笔。
“如今边疆战况局势如何?”杨静芙问道。
“回教主,据闻大将军魏杰的援兵迟迟未到,郭将军率领七千将士和我教三百教众受困函谷关,拼死而战,杀敌四万,大挫敌军锐气,然则,他们全部战死杀场,魏杰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命军士在郭将军死后方可出兵,歼灭了剩下的五千北疆兵马,边疆国兵败,我军大获全胜,相信刻日捷报便会送达京城,至于楚二公子和深雪公主,在混乱中不知所踪,青龙护法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他正带人全力搜寻深雪公主和楚二公子的下落。”
“传令下来,全国所有魔教弟子全力寻找,务必要找到楚二公子和深雪公主的下落。”
“芙儿,我们这就去边疆,将那拒发援兵陷害忠良的魏杰治罪!”东方子陌愤恨地说道。
“子陌,且慢,除了这封血书,我们并没有其他证据,而魏杰大获全胜却是铁一般的事实,根本治不了他的罪,反而会授人以话柄,说子陌你听风便是雨,处事儿戏,况且,攘外必先安内,唯今之计,我们火速回京。”
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天抵达了京城。
翌日,朝堂之上,东方子陌高坐在龙椅之上,在他的右下手边,多了一张椅子,一个年轻的白衣少年端坐在那里,带着银色的修罗面具,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犹如真的修罗一般。
众官员见状,皆一脸诧异地相视询问,皇上一回京就马上宣布上朝,还带了这个奇怪的白衣少年,不知道是何用意,白衣少年就那样优雅地坐着,连皇上都不时地小心打量着右下方的他。
只见白衣少年抬眼扫了一圈朝中的官员,当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那群目空一切的大臣们突然觉得有种全身寒毛倒竖的感觉,这个少年,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却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他天生的强者霸气,相形之下,坐在龙椅上的东方子陌反而像个温文儒雅的贵公子。
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危险人物,朝堂中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七品官吏,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不一会,便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殿堂之上,一道圣旨,如晴天霹雳般,连罢二十余个京城大小官员,提拔三十余个地方县级官员,顿时,整个大殿就像炸开了的油锅,所有官员都议论纷纷。
丞相高由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老臣有本启奏,请皇上恕臣直言,皇上此举欠妥,诸位大人一生为国尽忠,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皇上将他们全部贬官,反而提拔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小官,这飞鸟尽,良弓藏之举实在让我等寒心!”
似是受到了鼓动,许多大臣也都站了了来。
“皇上,臣等不服,臣一生为国尽忠,如今皇上要罢臣的官,那也要给臣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