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无异议!”
废话,与自家小命相比,谁当丞相关他们屁事。
“慢着,成王败寇,高由认输,阁下到底是何人?”
白衣少年缓缓摘下面具,令朝上众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气:“皇后娘娘?”
“皇后驾到!”慈宁宫总管太监站在门口尖锐而刺耳地高叫道。
随着他的声音,杨静芙仍是一身白衣男装,她略侧过头,弯起唇角露出个冷冷的笑容,仅一眼,已把那太监吓得一个哆嗦。
杨静芙迈步走入大厅,看见婷妃跪在正中,显然是期望太后能够救她,她冷眼扫过,然后直视着坐在正中上位的太后,目光森冷又危险。
婷妃站起身来啪的一拍桌子,娇声斥道:“大胆,见了太后还不下跪行礼?”
杨静芙不怒反笑,走到婷妃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脸,轻叹道:“你以为来这慈宁宫找太后就可以救你吗?”
说完,猛地松开手,婷贵妃猝不及防,朝后摔去,狼狈地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来人啊,给哀家……哀家抓住这个无礼的东西!”
顿时,整个宁禧宫顿时乱作一团,杨静芙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眼中杀机肆起,冲上来的侍卫在接近她的刹那全部毙命,只见从房顶跳下三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将她牢牢护住,侍卫一拨拨冲上来,却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杨静芙始终带着浅笑冷眼旁观,而跌坐在地上的婷妃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早已吓呆。
太后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跌落谷底的声音,一种恐惧而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最后,似是痛下决心,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救不了我想救的人,你也休想护住你想护的人。”
闻言,叶凌凤的脸色刹时凌厉起来:“太后杨婵,你入宫三十七年,自贵人到太后,期间,杀害嫔妃九人,宫女二十人,太监十三人,灭族七家,苍天有眼,让你流产不孕,所以你才会选择抚养皇上长大,俗话说,生娘不及养娘大,不管你对他做过什么,也算是赎罪补过了,若你安份守己,你们母女或可平安一生,但是,现在迟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是我娘?”
太后和婷妃同时说道。
“你本是相府一歌妓,先皇驾临相府歌宴,见你一曲舞姿惊天地,从此情根深重,不顾后果力排众异立你为后,封你唯一的胞弟为齐王,从此三千宠爱,可是当时的你已经怀有身孕,为了掩饰自己怀孕的事实,你胡乱吃药,意图令胎儿提前出生,谁知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小皇子的性命,你自己也终生不育,刚巧当时的皇贵妃和你同时怀孕,还诞下一对双胞兄弟,狠心的你居然派人行刺皇贵妃,所幸当年的御前待卫统领及时赶到,可惜的是皇贵妃已经死了,他只来得及抱走其中一个婴儿,而另一个婴儿则被你据为己有,二十五年来你还不停地追杀另一个,先皇辞世后,你与高由旧情复燃,以殿上那首情诗作为相会时的接头语,你们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她,高婷,而高婷进宫,你更是处处维护,企图把自己的女儿拱上我这个皇后的位置,我说的,可有错?”
“娘,是真的吗?”婷妃惊呼出声,倒是太后一脸平静。
“你真的很聪明,魔教妖女叶凌凤。”
“能查到我的身份,你们能耐也不小。”
“本来我也不敢确定,但是邺城一行,你可知为什么你们会遇见楚莫?是我将邺城水灾瘟疫的消息透露给楚莫,引他去的,想不到吧,叶凌凤,在你来这之前,我已然命人以你的名义赐死琪妃,魏杰老来得女,魏家仅此一脉,他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哈哈,我救不了我的爱,你也休想保住你的爱,不过我比你好,至少我们可以一家三口在黄泉团聚,而你呢,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他日必定势成水火,我倒要看你如何力挽狂澜!”太后说完,便一剑杀死婷妃,然后自杀了。
杨静芙推开御书房的门,走进房间,立刻感到了一股与外面截然不同感觉,原本明亮的房间因为门窗紧闭而变得十分阴暗,窗边,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显得格外萧然,地上,泛黄的信纸,黑压压的字,却显得格外刺眼:皇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臣妾已经遭到杨妃的毒手,苍天作证,臣妾为皇上诞下的不是死胎,而是一对双生子,为防杨妃毒害两位皇子,臣妾已命御林军楚统领带着两位皇子连夜离宫,两位皇子皆脚踏七星,唯大皇子手臂左边有一龙形胎记,二皇子手臂右边有一龙形胎记,望苍天见怜,皇上日后能够看到这封信,找回我们的皇儿,宁儿绝笔。
杨静芙突然间想到,当年先皇下旨,传位大皇子,若然如此,那皇位岂不是楚莫的?当年这封信想必是没有到达皇帝手中而到了太后手中,太后知道她得到的只是一个二皇子,担心日后有变,就留下防身了,她又突然想到,楚莫长年戴着面具,想必他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吧,邺城之中,兄弟相逢却不识。
“子陌,你怎么会有这封信?”杨静芙轻声叫道。
“魔教暗卫偷龙转凤的掩眼法真是厉害,就连朕也以为芙儿你在朝堂上毁了母妃的遗书,直到暗卫送遗书到中诸宫中朕才知道,刚好芙儿不在,我很好奇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就打开看了。芙儿,你知道吗?长久以来,我都在做同一个梦,梦中芙儿你白衣飘然,犹如仙子一般,我看着你,绝望而执着地追逐着一个满头白发却和朕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同样也在期待芙儿你的真心,呵呵,想必,那就是你师父,我的皇兄了,难怪在邺城看见他时他戴着面具。呵呵,传位于皇长子,皇兄,他可真幸运,芙儿你的心是他的,就连皇位也是他的,那我呢,我到底算什么?”东方子陌冲着杨静芙绝望地吼道。
浓浓的酒味袭来,杨静芙下意识地皱眉:“子陌,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芙儿,我可以不要江山,不要皇位,但是,我不可以失去你,芙儿,答应我,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世人根本不知道有大皇子,而师父既然戴着面具,就表示无意与你相争,皇位依然是你的,至于我,我答应过你会还你一个清朗朝堂,自然会留在你的身边,你忘记吗?”杨静芙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你说谎!终有一天你会为你师父而放弃我的,否则你也不会派人将当年先皇传位给我的诏书火速送出宫去,因为你怕我会杀你师父,而这,是他唯一的护身符,我说的没错吧?”东方子陌惨然一笑,“芙儿,你就那么爱他吗?即便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我,也不能打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