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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亡到来

齐诺母亲被葬在靠近陵墓最里面的那部分里,齐诺走过去的时候却对被那种墓碑环绕的感觉没有反感,也没有亲近。

墓碑上刻着“刘湘之墓”

齐诺跪在墓碑前面,把手里握住很长时间的花放在墓碑前,看着妈妈沉睡的地方。

然后沉默。

黄昏的光芒照射在陵园里,一切都被覆上落幕的影子,齐诺跪着的身影被光芒拉扯地很长,这种场景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孤独落寞的感觉吧,可是齐诺并没有感到那么多的寒冷,在他的心里,他现在在和对他最好的人在一起。

齐诺在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什么都不恐惧了,也不会感到悲伤了。

虽然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了就是最大的悲伤。

思念母亲这种事最可能出现在齐诺这种母亲照顾自己长大却去世地较为早的人身上出现,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连有母亲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可能更多地是对母爱的向往吧。

对于时时刻刻都在和母亲在一起的人来说就很难出现思念母亲这种感觉,因为距离太近了,就像箭猪一样,靠的太近反而是在彼此伤害,只有真的长时间离开母亲后才会感到什么是思念母亲的感觉,才能真的蕴含着感情说出那句“我想你了,妈妈”或者说“我爱您,妈妈”然而,即使这样,这样的感情,在见到妈妈之后最多一天就消失不见了。

或许就是那么可悲,只有真的离开母亲才真的感受到母爱。

齐诺从小就能感受到母爱,自己无论犯什么错妈妈都会保护他,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危险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论自己有什么问题都能解答,完全爱着自己,全无保留爱着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齐诺对父亲的恐惧才那么大,才那么记忆深刻。

在我悲伤难过,想要哭泣的时候都会来关心我的人就是我妈。

齐诺完全是这么觉得的,他完全不记得除了母亲之外还有没有对自己展现温柔的人。

可是妈妈已经死了。

“妈,我来看看你,不知道你在那边好吗,这次时间紧我就没带纸钱来,等你要是钱不够了就给我拖个梦,我也能见见你,妈你想我赶紧娶老婆吗?你想不想抱抱你的孙子?妈,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我受不了了,我过够了,我想死啊!妈,我想死啊!!妈啊妈,我想死,我受够了!”齐诺的声音从平淡迅速变成了哭嚎,他的痛苦在这里毫无保留地释放:“为什么都在骗我,为什么就是要害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啊,我谁都不害啊,我就呆在自己的地方啊,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为什么我不能自由的活着?为什么我就要这么憋屈的生活啊?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要过的这么生不如死!”

哭泣,痛苦,哀悼,在陵园里终于得以肆意地释放,不顾一切地释放。

他希望自己能得到妈妈的关怀,让他在他这个苦闷厌烦的世界得到活着的动力。

可惜,他的妈妈已经死了。

从此,他的世界不再光明。

很长时间过去后,齐诺终于恢复正常,他把眼泪从脸上擦干,表情变成那种死气沉沉的表情,毫无生机。

“妈妈,说不定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希望到时候妈妈不要打我啊”齐诺的声音低沉,带着绝望“我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意义了,真的没有了,所以.......................不要怪我”

他再次弯下腰,使劲磕了几个头,然后离开了陵园。

连黄昏也结束了。

“兄弟,完事了?”

“张哥,你还在啊?”齐诺一看到有人立马换上了一幅温和的表情。

“走吧,带你回去,这时间这地方估计你也是达打不到车了”

“张哥谢了。”

齐诺因为心情实在不想多说话,张翼德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齐诺心情不好还是觉得刚刚看望自己死去的母亲的人,实在不应该和他说话。总之,相对于来时的路上这次车里沉默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齐诺的家里,是齐诺走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他和房东谈了很久才决定租下来的,他也住了很长时间,很长时间,虽然只是两三年而已,但是齐诺却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漫长的记忆,因为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太漫长了。

“60块钱”

“表上不是64吗,我...........”

“哎呀,这几块八毛的计较什么啊,说60就60,不改了”

齐诺掏了张一百的递过去,张翼德在钱包里随意翻了翻,找了两张二十的找零。

“那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张翼德挥了挥手就走了。

齐诺看着车子离开的影子,明白自己可能永远活不成他的样子。

齐诺的家里很是简单,简单的格局,没有什么精致的陈设,只有简单的家具,自己放置散乱的一些东西,电视机,一台电脑,以及一些没有必要提及的东西。

齐诺回家发了一会呆,然后自己随便吃了点快餐,坐在电脑前脑子还是一片发呆。

“自杀吧”齐诺喃喃自语。

“不行啊,就算你的妈妈死了,爸爸还活着呢,他需要你照顾啊”齐诺的两种意识在不停的交锋。

“爸爸为了给我成家立业攒了很多钱,足足有几十万了,也够他生活了,而我呢,没有人对我好一点点,实在不想活着了。”

“怎么就没有人对你好了,就比如刚才的张哥,他对你就一点都不好吗?”

齐诺想到这个的时候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简单的名片,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二十的零钱反复用手指摩擦。

“看吧,还是有好人对你好的,只是你一直无视而已”齐诺这么对自己打气,如果在不这样的话自己完全无法抵抗自己对死亡的向往了。

之前还和自己完全不相识的张翼德却成了自己活下去的救星,命运如此开着玩笑。

“咦,这钱不对....................”齐诺手指接触纸币的触感显得和寻常的纸币不太一样,他拿着纸币向灯看去,是张很明显的假钞。

“一定是张哥给错钱了!两张都给错了!”齐诺有些颤抖

齐诺想了想,搜索了一下自己公司到母亲墓地的距离,搜索了自己这个城市出租车的起步价和每公里价格,搜索了一下路程应用的时间。

显示大致可以概括为应付30到40元之间,用的时间也比这少。

齐诺也想明白了,自己之前说自己从外地来的,自己也真的是从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张翼德也就觉得自己是不经常在这城市里居住的人,也就是不熟悉这里的出租车行情,所以就故弄玄虚一样,表演了一处好戏,装做是一个豪爽的人一样削减齐诺的防备心,进而一步步让齐诺着了道。

“那么这张名片.....................”齐诺拨打了一下,是空号,找了城市里所有的出租车公司也没找到张翼德这个人,那么也可能是个假名字或者就是开黑车的了。

但是这些对齐诺没有意义了。

你所知道的哀悼。

“看吧,果然,他们对我只有憎恶,我能迎来的只有生活对我的嘲讽与捉弄以至于诅咒。”齐诺的眼镜里终于消失了一切的光彩。

他的世界就要落幕了。

“自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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