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姑娘，我很高兴你来了。
衣瑜张合着唇，坐在轮椅上，无声地与来人交谈。
自从说不出话后，她的耳朵也出了毛病，间或听不见。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抱歉。”灵氛看着衣瑜，就那么看着，好半晌也说不出下文。
当年来找她的美人，一年时间不到，满目颓废。
抱歉什么？过去了。
衣瑜则是不在意：我的报应，早就该来了。
不知为何，看到衣瑜这副样子，灵氛有些莫名的难受，原本还在犹豫着出口的话，更让她坚定了：“……见你之前，我为你算了一卦。你，愿意听吗？”
衣瑜愣住了，用尽全力摇头：没有必要了。我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但是……”
衣瑜眨了眨眼，继续道：很晚了，等你离开的时候，抱抱我。待你见到他的时候，抱抱他。
见衣瑜下了决心，灵氛也不好再说什么，用力地抱住衣瑜，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吻：“祝你寿辰，快乐。”
衣瑜笑了。
灵氛离开的时候，眼圈发红。
这多好的一个人儿，上天如此待她。
。
衣瑜坐在轮椅上，不去熄灭蜡烛。
今夜很美好啊，有这么多人关心你。
明天会是什么天气，太阳还是下雨。
未来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和煦帅气。
那你千万对自己好一点，对自己好一点。
没有谁会像我了，
没有谁会像我了。
你还有大好前途，别为我，荒废。
我真是该死的小人，只想你，只想你。
感觉到了黎明的暖，我发的誓一个没丢下。
我在我出生的前一个晚上，看见了太阳，
化作了尘埃。
次日清晨，照顾衣瑜洗漱的侍女推门而入，桌上还有一半未燃尽的蜡烛，摇曳着微光。
她笑道：小主子，一个晚上没睡？是太兴奋了吧？皇上说今日您生辰，一会儿来接您。衣物已经备好，今天一定漂亮。
若平时，衣瑜定会一笑，不语。
侍女的湿布擦上衣瑜的脸，刚触上，蜡烛被风吹地熄了，冒出白烟。
侍女脸上的表情变了。
探上她的鼻息，侍女的手颤地厉害。
小主子。
小主子。
侍女哭着，对着衣瑜不知该怎么办。
皇上，皇上。
听闻院外公公的声音，侍女跌跌撞撞地跑在微生行面前，不顾礼节，只一个劲地道：
小主子去了，小主子去了。
微生行一时柔和的脸色瞬间大变，冲进屋内，嘴里呢喃着，喻子，喻子。
在看到衣瑜逐渐僵硬的身体后，崩溃大哭，抱着她的尸身，一天不理朝政，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谁都知道皇帝爱惨了她。
是的，更爱。
看到衣瑜的那一刹，微生行就想了。
喻子啊，喻子。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生辰呀。
过完今天可就是大姑娘了。
你呀你呀，有什么愿望呢？
……
我想娶你，好吗？
“我娶你，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