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窗掩上,屋内一下昏暗起来了。
安桃脱下染血的衣裳,露出姣好,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身上一道道血淋淋的血痕。
解开为了习武行动方便的束胸,一双小白兔展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布料与伤口的接触引起一阵又一阵的痛感,疼的让安桃龇牙咧嘴。
“嘶——”
“混蛋,互为暗卫,也不知道下手轻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安桃不满的低声抱怨到那负责鞭惩她的暗卫。
“下回你要是犯错受罚到我手上,我不信我整不死你?”
脑子里莫名蹦出个奇怪的念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将楚桦捆绑起来踩在脚下,手执小皮鞭狠狠给他抽上几鞭不知滋味如何?
完了完了,自己被鞭子抽的脑袋有毛病了。安桃摇了摇头将脑内奇怪的念想画了个大叉叉赶了出去。
想着,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伤药上,摆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撒上去的滋味想想都疼。”
……
先不谈安桃上药的过程,必定是疼得安桃亲切地问候了当事人的祖宗十八代。
因为身上一身伤的缘故,安桃难得没被叫去呆在暗处保护楚桦的安全,习惯了时刻神经紧绷的日子,这下闲下来安桃反倒有些不习惯。
在床上躺着养伤可不符合安桃的性子,于是便带着自己裹满绷带的身体在后花园四处乱蹦跶,顺便思寻有关今早差点被楚桦掐死时产生的幻觉。
楚桦要谋反?
怎么可能,以闲散王爷楚桦的尿性他除了赋诗作画,赏花下棋外根本就没参与过政事,参加谋反是在开国际大玩笑吗?
即使楚桦真的要谋反,但原主的记忆中没有半分跟谋反有关的线索记忆。
说不定以后楚桦会谋反?
一个幻觉而已又不一定是真的嘛,再者历史上也没这个王朝;假的,一定是假的。
即使这样想着,安桃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安。楚桦该不会真的要谋反吧?楚桦大爷您老千万别这样,这可是砍头的死罪阿喂,她安桃也会陪葬的呐!!!
不知不觉中安桃就步入偏园。
两个嘴碎的丫鬟恰逢经过,话把安桃从思索中拉了回来,被安桃听了个一干二净。
“碧绿,最近你可听说了没有?”
“何事?”
“第一美人准备开赏荷宴,江南凡是有名的才子都会参与呢。”
“那是必定,第一美人呢。”
“借口着赏荷,说白了就是为了她去呢,谁不想得到第一美人的芳心呢?”
“秋菊,今日的花开的正艳,要不我们摘几朵回去?”
“好极,别叫人发现了去。”
第一美人,安桃倒是记得,第一美人洛宁儿,书香世家洛家掌门人洛的嫡女。传闻中洛宁儿长相极美,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一颦一笑都扣人心弦。不仅如此,洛宁儿还琴棋书画诗经茶礼样样精通。
倒是挺完美的美人儿。
诶?等等,据安桃所知,楚桦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才子了,楚桦该不会也要去参加赏荷宴?
想到赏荷宴,楚桦那绝情、一脸冷冰冰搞得好像谁欠他钱的模样怎么都不适合和一帮子才子才女站在池塘边酸绉绉地作着赞美荷花的诗词,在一帮子热情洋溢的脸堆里乱入楚桦那“你欠我钱没还”的脸,那画面独有一种万绿丛中一点红,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安桃有些不敢想象。
怎么又想到楚桦那货了?!
“秋菊,快些下来。”碧绿眼尖地瞧见了安桃的身影,低声向秋菊喊到。
秋菊正摘得兴起,听到碧绿的喊声急急忙忙收回了手,退了回去,将偷摘的花藏在身后。
偷听别人的对话被发现还真是尴尬。
即使安桃披了一身外袍也遮掩不住一身的血绷带,她就这样出现在两个丫鬟的面前。安桃迅速挤出个自认为很柔和的笑“夏季的花虽不如春季的花多,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秋菊和碧绿怯怯地看着安桃。
“花开堪折直须折,你们不必在意我。”
反正又不是她家的花。
说罢,安桃转身盈盈离去。转角身影没入树后,加快速度逃命似的,又怕扯到身上伤口只能踩着小碎步无奈的样子让人感到好笑。
内院随意找了个台阶坐着,安桃撑着脸思想放空,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蝉鸣声,空气中有着一股青草气息,夏天的味道。
安桃还没有悠闲太久,一位杏色侍服的,眉目清秀的丫鬟就缓步而来,对着安桃盈盈一礼“冷妆姐姐,王爷唤您前往书房。”
楚桦找她?他是后悔今早没有掐死她现在叫她过去再掐一次?
“我晓得了。”安桃起身拍拍方才闲逛身上沾的尘土。
把楚桦当成祖宗供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