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凤玄冥周身的寒意稍稍减淡了一些。
抬着有些不真切的眸子看向上方的那个女人,凤玄冥冷声开口道:“太后。”那声音直接零下,毫无半丝温度。
“咦,皇叔啊,你怎么有空来本宫的延熙宫走走啊,好久不见你来了。”太后,好刺人的字眼。
“听闻本王府中之人进了宫,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但怎么说也是本王府中的,要是让她冲撞了太后,那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未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本王亲自前来将人领走,太后该不介意吧。”
“本宫哪敢动皇叔的人,这不是听闻瑞儿喜欢的紧,就想瞧瞧这女子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吗?要是不错,或许还能给瑞儿觅得一个良人呢。”慕容熙晚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那尖尖的指套深深的扎进了手掌心,而她却仿似没有疼痛之感一般,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本王府中的人就不劳烦太后操心了,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一甩袖,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却不见那站立的人儿跟上,一个转眸,对上了是一双复杂到无言的眸子,看着这样的眸子,他的心不自觉的一痛,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和他的素素说了什么,抿了抿嘴,凤玄冥开口冷声道:“还不跟上。”
“哦,哦。”夙柳柳仿似才回过神一般,哦了两声,抬脚跟了上去。
待夙柳柳和凤玄冥走远之后,延熙殿里传出来一阵又一阵的摔东西的声音,和一声又一声的怒骂声,大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而这些,却已经不是夙柳柳所关心的事情的了,此刻的她思绪有些晃乱,抿了抿嘴,在走了一段路,周围不见几人的时候,夙柳柳开了口,“凰……”
而此刻,两人已经到了鲜少有人来往的一处林园里,或者说,凤玄冥是故意将夙柳柳给带到这里的,他一听到她进宫了,心里就甚是担忧,深怕她会受伤害。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害。”凤玄冥急急的转身一个伸手将夙柳柳给揽进了怀里,因为他的身份敏感,而接下来更会发生许多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不能公开和她腻在一起,那样只会害了她,但是却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她。
虽然他知道他亲自去延熙宫要人,有些冲动,也给了某些人把柄,但是,他若不亲自去,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放人,那个女人的狠毒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不能让素素又一丝一毫的危险。
“没有,有屋子么,我想休息一会。”趴在凤玄冥的怀中,夙柳柳如猫儿一般,完全没有刚刚对待太后的半分凛冽。
“有。”说着,凤玄冥一把将夙柳柳横抱在怀中,此刻夜幕已经悄然袭来,只剩下天边最后一丝明亮,凤玄冥抱着夙柳柳几个闪身就进了一处无人的宫殿,这宫殿是他未出宫之前所住的地方,里面的一切摆设都很朴素,是真正的朴素,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别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将怀中之人放在屋内唯一的床榻之上,自己也顺势躺在了一侧,爱怜的抚了抚怀中之人额前的发丝,凤玄冥无奈中夹着疼惜道:“素素,你不想来,可以不用来的,何必勉强自己。”素素不喜欢这繁杂的生活,他怎么会不知。
“不想给你惹麻烦。”夙柳柳贪恋的将那抚弄自己发丝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只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她才会觉得这温度是真的。
“不用顾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情,我帮你善后。”听到夙柳柳的回答,凤玄冥轻勾起了嘴角,心情很是愉悦,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素素冒险。
“凰……”
“恩。”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怎么会忘记……”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那一个他与他的素素初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你……”刚想说什么,那抹初次见面的画面就从脑海中闪过,凤玄冥立刻就黑了脸。
听不到身边之人的声音,夙柳柳疑惑的转过螓首,再看到那一张掉落的面具下露出的黑脸的时候,顿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提了不该提的事情,天知道,她只是想不着痕迹的套出一些她想知道而又能让他怀疑的话,可是,她貌似无意中踩到地雷了。
“额,那个,忘了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记得了。”夙柳柳讪讪的笑了两声,企图转移话题。
“你忘了?”谁知道凤玄冥听到夙柳柳的话,脸色变得更黑。
“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第一次见到我们家凰的情景呢。”
一句我们家的凰让凤玄冥那黑黑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些,但是却在听到下一句的时候又黑了。
“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摆出一副木讷羞涩的模样,不就是个活版春宫吗,还搞得不敢说,还说一个女孩子家家不该看,男人就能看了,呵,明明就是一个腹黑的主偏偏装的那么纯情,简直就是欺骗幼小少女的心,瞧你后来多坏……”一说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夙柳柳就不自觉的陷入了回忆,虽是抱怨,但是那话语中确实满满的甜蜜。
“活版,还春宫,素素啊,瞧着你还真享受啊……”
凤玄冥有些咬牙切齿的话,让夙柳柳顿时停下了喋喋不休,只见她后知后觉的双手捂嘴,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着凤玄冥道:“凰,额,那个,我说错了,我只是听到,没看到,那下面是浴池,雾气可大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呵呵……”
“腹黑,装纯情,素素对我的评价可真是高啊……”
“咦,这是在说谁呢,肯定不是我们家的凰,我们家的凰可好了,哪里腹黑了,哪里装纯情了,他本来就纯情,不用装的啦,真的……”怎么办,她已经感觉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了,呜,她这是哪壶不该提哪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