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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远古的呼唤

阳光斜斜地照进山谷,映出其中孤单的两个人影,以及一个全身红色的怪物。莫离好似变成了一个恶魔,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无尽的杀意。怪物似是看出眼前之人是要置它于死地,一步步往后退着。

莫离步步逼近,他的脑海里不断旋转着刚刚怪物替他引出的记忆,似是来自许多许多年前的记忆,当世界变得只有红色,当你站在世界中心,当你无所依托,当你的记忆里只剩下死亡,当那些无穷无尽的海洋里只剩红色,他怕,这种恐惧像是生来就印在他的身上、心上,成为他一辈子无法解开的魔咒,也是他崛起动力的来源。

洛熙无法理解,从他的角度看,莫离更像是疯了。他一圈圈地向怪物袭去,像是多年的怨气要在这一刻释放,那怨气太重,已无法遮挡。

“莫离,莫离!”洛熙心急地叫着莫离,他本能上觉得现在的莫离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他把怪物打死以后,下一个就是自己也说不定,这么一想,他不觉心生恐怖,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拦住莫离。

而莫离呢,他看着自己的手不断地出击,心中毫无波澜,好像只是在重复地做着一个机械性的动作,并未有他自己的意愿参与其中。

“莫离,莫离,醒醒!”洛熙朝这边飞奔过来。

“莫离,莫离,醒醒醒醒!”好熟悉的话啊,莫离心想着,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莫离,醒醒!”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离睁开双眼,眼前好多人,他们笑着,那么开怀,人们早起晚归,每天出门去做耕种,这是一个远离世俗的安宁的地方。晚上回来大家也会一起吃饭,所有人是一个整体,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战胜困难,一起在各种境况下活下去,那样的生活是平静的,是幸福的。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年代,只知道日出日落,只知道他们生活的地方周围全部都是海洋,无穷无尽的海。他们在这里生活也在这里成长。

直到有一天,外出打猎的人打到一只极为不寻常的鱼,这条鱼身上全部都是黑色,形状奇特,像鱼又不像鱼,正当大家都围着它感叹它是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孩“咣”的一声往这边扔了一个实心的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鱼头上,结束了它的生命。小孩并不是故意大家也不是特别在意。只是自此,他们的生活好像就不再平常,不断有人悄悄地失踪,后来人们发现失踪的人都掉入了海里。年轻气盛的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纵身跃入大海,他要好好探究这其中的秘密。

在海里,他才发现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多麽的渺小,他们每天生活在那个小岛上,并未仔细去探究这周围的世界,因为周围全是海,是无边无尽的可能永远找不到尽头的海,他们不相信自己能游到海的另一头,他们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只是也不愿去了解。

而莫离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他是第一个。

他自由自在地在这里畅游,他想找到答案,却不想找到了自己。这些海水似是在他身上产生了什么影响,当他抬头看向外面的蓝天时,他的双臂渐渐地变为双翼,他的眼渐渐地变为赤红,他的世界再也回不去,却能够在无尽的蓝天里自由遨游。

七色的阳光里,他好像看到了那只黑色的鱼,在眼中无尽地回旋,他知道,他已不是他。

时间回到现在,在洛界,万年年后的时间,莫离好像又重复了当年的场景,他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跟着大叔义无反顾来到洛界,在这里见到一个新的世界,也在这里一步步找自己。他好像总是做这样的事,他好像总是会选择改变,在并不知道未来是更好还是更坏的情况下,改变。

莫离轻笑,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记忆,却也抵挡不住自己的内心一如既往,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在路上的人。

他抬头看着洛熙,又看了看眼前的怪物,自他生出双翼起,他知道自己已变成一方霸主,他有那样的能力,只是眼前的怪兽,应该也是活了很久很久,才能勾起自己对那许多年前的回忆。没想到洛界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平常的地方。

莫离心里暗自想到,他一定要在这里摸清出其规律,并且弄明白他心中所有的疑团。他放过了那个怪兽,双目回复平常,身后双翼也渐渐隐去,洛熙担心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莫离,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莫离轻笑,“走吧,还不快去干活,做不好我怎么跟我boss交代!快点儿!”

“哦哦哦!”洛熙一边应着一边追上越来越远的莫离,他们身后,逃过一劫的怪兽远远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复杂。

莫离在这里随便地拽了几根植物,打算回去复命,他现在只想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他再看洛熙,对方已经带着一大堆看上去什么都有的植物向他走过来,顺手将这些放入他的篮子里。

“就你这样儿,还想在邪洛收到重用,嗯?我看,你还是先从小事做起吧!”虽然话不好听,但是看在帮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份上,莫离笑了笑,恭敬地道了谢。洛熙这货,其实是可以交个朋友的。

他们迎着落日回去,并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只是不管什么样儿,莫离心里都比之前多了些什么,或许是远古的呼唤里,不再容许他太过懦弱。

厨房的旗帜飘啊飘,莫离笑笑,他终于到家了。王希明远远地,看见莫离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喂,莫离,你没事吧,听说那地方挺凶险的!”自从他知道莫离加入了邪洛之后,他还是替这孩子捏了一把汗的,他相信莫离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谁都身不由己,但是他相信莫离,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也担心他的安全。

莫离笑了笑:“我没事,东西已经交给他们了,早点休息吧!”

他拍了拍王希明的肩膀,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步一步,看上去,却是十分沉重。

月明星稀的夜里,他不由望向天空,未来,又会是什么模样?

“莫离,不好了不好了!”王希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离皱着眉回头,“怎么了?”

王希明喘着气,脸红地似是头快要爆炸一样:“咳咳......不好了,邪洛一层的人,叛......叛变,他们......他们快要杀上来了!莫离莫离,快叫上大哥,我们逃吧!”

“什么?”莫离双目凝重,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火光滔天,这世界,果真,要颠覆了吗?洛界,这个神秘的存在,这里妖魔鬼怪,龙蛇混杂,它一直以来按照它自己的秩序,存在着,不想却有这样崩溃的一天,莫离本能地觉得,他以后的生活,会随着这次暴乱一起,坠入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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