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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原始积累

“老爷,你怎么给那穷小子那么多啊?依小的看,别说这辈子了,可能加上上辈子他都见不着那么多银子。”那个一直在一旁听着的跟班一脸羡慕嫉妒的样子,他辛辛苦苦跟着柳长生干了这么久,一个月也领不到几贯钱,这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几百两白银!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小周在屋里倒是不敢出声,等两人一出门,还没走出三步远,他就忙不迭地朝柳长生抱怨着。

“小周啊!记住一点,做买卖目光一定要长远,不然可走不了多远啊!”柳长生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提点了小周一句,又接着说道,“眼下看,我好像花了有不少银子,但是从长远看,要知道现在的太和医馆可全靠着这板蓝根秘方撑着了,如今这秘方被我拿到了,我们就能做出板蓝根,这人们往哪去还不一定呢,这太和医馆离再次沉寂下去也就不远了。我们到时候拿着药方做点手脚,这神不知鬼不觉地……”柳长生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过头了,这个老油子立马止住了话头。

“嘿嘿!看来这小子和小周我一样,只看眼前小利。”小周恍然大悟说道。

“呵呵!这一次我一定要这太和医馆变为我的分馆,年轻人做事还是太轻浮啊!这老齐看来也是老眼昏花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捏在自己手里呢?”柳长生轻视地道,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刘小天根本不是七叔的伙计,而是这家传奇医馆的大股东,并且拥有决策权,就连七叔都要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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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天在送走了柳长生后也继续闲起来,不是他不干活而是随着这几天下来,买药的人虽然依然排着队,但是明显没有前几天那么多了!

“小天哥,你怎么还躺着呢,你怎么就不着急啊?离一个月的期限可是越来越近了,虽然我们的生意火爆,但是除去那些买药材的钱,这些日子的进账离这一千两可还是有差距啊!”三儿也从七叔那大概知道了两人之间的约定,眼瞅着前来买药的人是眼看着越来越少了,就来找刘小天商量下下一步。

“别急啊,三儿,我心里有数,放一万个心在肚子里。”刘小天悠哉悠哉地说道,听那语气,都快哼出小曲儿来了。这马上要进账八百两,那这头一个月一千两的任务不是轻松松地拿下了嘛。

“怎么不急啊!你要是没完成约定,这合约可就无效了啊!到时候七叔要是想不开把这医馆给它卖了,n咱们还不得去街边喝西北风啊!更何况七叔最看重的就是这太和医馆的名声了,这招牌如果砸在咱们手里,七叔还不得难过死,他要是心灰意冷做出什么傻事……”看三儿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这好不容易威风几天,好多为了买药的人,都是三哥三哥地叫,这也是让他倍儿有面子!他不可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甚至……要是医馆卖给别人了……这结果三儿想都不敢想!

“嘿嘿,你就放心吧!等会到了你就明白了!”刘小天看穿了三儿的想法笑笑对他说。心里对三儿的评价倒是暗暗提高了不少:这三儿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没有心术不正,这医术嘛,跟着七叔待了那么久也算是拿得出手,这脑子嘛,转得也算快的,尤其是那天卖药时说的那番话……不错不错,可以栽培栽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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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饭桌上,五人正在那张八仙桌边围了一圈一起吃着饭,除了七叔,刘小天,三儿,剩下的就是新招来的大双和小双两兄弟。

“三哥,你这饭菜烧得真好吃,比外面酒楼的都要好!”大双一边一刻不停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对三儿竖起大拇指赞道。

“哎呀!大双还是你有品味!不过话说回来,你还去酒楼吃过啊!”三儿得意之后又诧异道。

“嘿嘿嘿!俺去他们的后厨扔剩饭剩菜的地方捡过吃!”大双傻笑道,对比以前艰难困苦的日子,大双对现在是太满意了!

“小天!今天太傅还派人赏赐了我点东西!”七叔本来听着他们的闲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人年纪大了精神难免不济,这不,出去一整天,一回来就回房休息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哦?这还有点意思!送的什么啊?钱吗?”刘小天饶有兴趣的道。

“额,是一把扇子,上面有太傅的丹青。太傅说你能为了他的身体这么细心,足见你的用心良苦!”七叔一脸黑线,也不搭理他这口不择言,只是慢慢道。

“这老头怎么这么小气啊!用心良苦就该给我个几百两啊!”刘小天鄙视的道。

听得其他几人是一阵惊讶!他这嘴,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那小天你之后怎么打算的,这买药之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啊!”七叔看着刘小天问道。

“七叔,我估计这会儿,我的钱已经在路上走了!”刘小天吃完碗里的饭菜,舒坦地打了个嗝道。

“小天你就拿老朽寻开心,你的钱怎么会在路上走呢,难道这钱长脚了不成?”七叔满脸不可能的表情说道。

“打扰了!请问刘小天,刘公子在吗?”突然门外一个声音喊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七叔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出去看看!”话音未落,刘小天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打来了大门。

只见是柳氏医馆的下人小周,带着几个人赶着一牛车,车上放着两个大箱子过来了。

小周一看刘小天出来了,赶紧让人把箱子往里搬。

七叔和三儿几人这会儿已经跟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纳闷,特别是七叔,他可是认得这小周是何人的!他来干嘛来了?

等这堆箱子全都搬进来以后,小周立马让人打开了箱子,突然是一片雪白映入众人眼帘,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是格外起眼!

七叔看得张大了嘴,瞳孔紧缩。不过这已经很好了,相比七叔,其他几人那就更加狼狈了!七叔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他都这般表情了,可想而知,三儿他们就更不用提了!

三儿是表情夸张,瞪着眼,目光呆滞,双脚好像扎进了地里一动不动,大双小双更是看得是嘴直哆嗦!

尽管刘小天早有准备但是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动容,以前不是没看过钱,但是要么是银行里面的数字,要么是钞票,这一堆真金白银摆在面前那真是说不出的震撼!

“咳咳!财不外漏,快合上!”刘小天一声咳嗽又把众人重新拉回了现实。

小周又吩咐人合上箱子,心想着:“看来老爷看的没错,这小子也就这点能耐了!”

“刘公子,这里一共是八百两纹银,您看要不要点一点!”小周笑了笑道。

“不必了,不必了,我相信你们。”刘小天道。

“刘公子果真爽快,那这药方?”小周试探着问道。

“药方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回去和柳馆长讲,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既已售出,概不退换,但是我这人心善,可以售后服务,叫他有什么不懂的再派人来问我啊!”刘小天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小周,笑的特别开心。

“好说好说!那小人就先告辞了。”小周小心翼翼地保管好药方,然后带着人退了出去。

等小周走后,刘小天又迫不及待地上前打开箱子,然后一脸喜滋滋的。

“小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柳氏医馆为何要送钱给你啊?”七叔回过神来向刘小天问道。

“额……七叔,这钱可不是他们送的啊,他们哪有那么好心啊!这是我卖药方挣得!”刘小天对着七叔回答道,他已经料到七叔知道后会有多大的反应了。

“药方?什么药方?难道是?”七叔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突然猛地抬起头。

“是的七叔,就是那板蓝根的药方,我将它卖给柳氏医馆了。”刘小天阐述的方式很是直接。

“什么,你将这板蓝根药方给卖了?还是卖给那柳长生了?这这这……小天啊小天……你糊涂啊!”七叔震惊到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太和医馆这段时间之所以能如此受追捧,还不都是借了那张药方的光,可以说板蓝根就是这药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凭着它,才看到了希望,才能挺过这段艰难的岁月,才能将他留下的医馆继续发扬光大,可是现在,就连这最后一根稻草……

“小天啊,这药方是你的,你有权利处理,你既已经卖了,我也无权干涉,可是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一个人做出对太和医馆不利的决定呢,别忘了,我们是定下了合约的,我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本来板蓝根的出现让全城大半百姓甚至是朝中重臣都千金难求,我们的医馆才刚刚回暖,你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将它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柳氏医馆,那我们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啊!目前我们太和医馆可全是靠这板蓝根撑着,要是这柳氏医馆也卖起了板蓝根,那我们可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啊!你怎么能因为眼前这些钱,就蒙了眼啊!年轻人啊年轻人,小天呐!你还是太年轻了!才会经不起诱惑,我应该早就提醒你的!都怪我!都怪我啊!”七叔想到刘小天还如此年轻,年少不经事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很多后悔一辈子的事,又痛心疾首道。

“七叔,你先别急,我是这种贪小利的人吗?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给你分析!”刘小天早就料到了七叔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坐不住,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才不慌不忙地扶七叔坐下后方才又整了整衣襟,组织了下语言又问道:“七叔你觉得这段时间,前来买药的人多吗?”

“自然是多,每天都供不应求!”七叔想到这一幕更加懊恼不已。

“那不知对比前几日,这几天的人可有什么变化了七叔?”刘小天又是问道。

“虽然人还是很多,但是已经明显不如之前了。”七叔顿了顿道。

“是的,因为现在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了,再往后又将会回归到正常的趋势,所以我必须要在这板蓝根还有吸引力的时候将它的财富最大化,所以这出售药方,就是我最好的方法了!”刘小天边比划边解释道,“再者说了,七叔你可能不太清楚。你看这昨天刚过了霜降,这天儿已经变凉了,这板蓝根啊只在秋季才能成熟采摘,过了这段时间植被枯死,也就没什么药效了,更何况我们这些日子已经把河南河北的板蓝根都采完了,我猜测他们并不知道哪里盛产这种药材,他们再想找到板蓝根,就要到浙江安徽去了,额……我是说……江南淮南一带,等他们找到的时候,也都晚了。”

“并且如果我们想要进一步地发展太和医馆,光靠这板蓝根是不够的,它充其量只是我们太和医馆振兴的一块敲门砖而已,打一开始我就准备将他卖掉的。话说回来,现在我们的名声已经传开了,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别的,正是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额……就是本钱!我这么说您懂嘛?”刘小天接着刚才的话道。

七叔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只是这小子计划中的一小块而已了,看来这小天心里有数着呢,就连那柳老鬼也得着了他的道!

“那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七叔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的。

“怎么做?照旧!只不过明后这两天我们贩卖板蓝根的量要减小些了。”刘小天神秘兮兮的,好像害怕别人知道了他的小心思就不好玩了。

七叔也已经习惯了刘小天的话里有话,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但是这一颗心总是是放下了。

————————

在接到刘小天的指示后,再接下来几天,太和医馆的药开始减少,然后不出意料的,柳氏医馆开始贩卖他们的第一批板蓝根,虽然量不多,可是这价钱却是足足比太和医馆少了三分之一。本来柳氏医馆的名声就大,这一开卖直接就将这剩余的市场全部拉了过去。

好在刘小天早有准备,在最后一批药材变成板蓝根后,刘小天也正式对外宣布:从今日起,太和医馆停止出售板蓝根。喧嚣了多时的太和医馆门口终于又再次陷入了宁静。

“老爷,你果然没算错,他们已经没有卖板蓝根了!”柳氏医馆内,小周兴奋地奔进柳长生休息的院子大声的说道。

柳长生嘴角一扯,微微笑了笑,毕竟这一切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利用降价来打击太和医馆。但是柳长生的心里不知为何却一直有些不安,仿佛这一切都来的太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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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医馆内,此刻堂下跪着三人,这三人就是三儿,大双和小双,他们面前坐着的不是七叔,而是刘小天,三人手里端着茶碗,正恭敬地等待着什么。

刘小天也是一改平日里嬉笑无正形的嘴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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