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想过逃跑么?”
“怎么不想,跑了,要是被他抓回来,就照死里打,即使这样,后来还是跑了三个,都是男孩。我以前胆子比较小,就一直不敢跑,后来呢,师傅也老了,我们要是不养他,他就该饿死了,他对我们,毕竟还是有养育之恩的。你抓我那次,其实是我第一次准备出手。”
“拜托,技术那么烂就敢出来混,要不要我教你两招。”他或许是怕她因为想起过去而难过才故意逗她笑。从来……没有人愿意逗她开心的。她突然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她似乎永远也无法给他对等的关怀,可是为什么呢?她不知道。
“算了吧,我现在又不靠它吃饭,我现在是卖身不卖艺。”她不能告诉他她的想法,所以只能回应他一个玩笑。
“我是不是该多给你俩点时间谈情说爱啊。”
为什么每次她和司昊辰说话都会被他发现,天知道回去以后他又要怎么整治她了。
“你的文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怎么,跟他有话说,跟我没话说?”
“我……我只是看你没出来才和阿昊聊几句的。”
“从过去聊到现在,是吧,我亲爱的小雯。”他到底都听到了什么啊,她知道,他最讨厌她提起过去的,因为,那不是小雯的过去。
“我……我还是先走了。”她实在是不知道她若是再和他辩解下去,他会不会当场把他扒光,她不想惹恼他,五个月了,她早学乖了。
“外面下雨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阿昊是不是对她关心过头了,他这句话对于现在的场面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她不敢面对寒泽烈,同时,更不敢面对司昊辰那不寻常的关心。
“不……”
“该死的,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被雨淋不成。”阿烈竟然抢了她的话,他不该这么冲动的。也许,他只是不习惯别人碰了他专属的东西而已,她当然不会傻到认为,他在吃醋。
“阿昊,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麻烦你了。”
“那你自己小心。”不得不说他是个信心的男人,如果,当初他们不是以那样的方式见面,她会不会……她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该死。”阿烈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回了他的办公室。他真是疯了,中午的时候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想见她一面,连工作都做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她过来,却给了她和司昊辰见面的机会。
“Linda,别躲了,出来吧。”
“司特助,我只是到这里印文件,这么巧碰到你。”她是寒泽烈的秘书,中美混血,身材好的没话说,典型的男人眼中的尤物。
“行了,别装了,事不过三,我希望这样的事不会有再第三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特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工作一直很努力,这你是知道的。”
“有些话我不想明说,适可而止。”他不知道如果他再不警告她,她还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他希望一切到此为止,他希望,筱竹不会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她竟然忘了自己没带钱包,雨下的好像比刚才更大了,再过一会儿,没准儿寒泽烈就该出来了,她可不想在这儿再碰见他,到时候,他肯定会说她在这儿是为了等司昊辰。算了,淋一下雨又不会死。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雨已经越来越小了。原来淋雨也会让人的意识变得恍惚,明明看上去很近的距离,却好像变得很远,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雨是不是停了,在她离那栋房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看来,真的是连老天都在欺负她,她很累了,她需要休息一下,她真的不想再走了。
寒泽烈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眼前的景象甚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抱起她被雨水淋透的身体走回她的房间。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荒唐,这么大个人竟然不知道避雨还晕倒在大门口,她能活到二十岁还真是个奇迹,如果,今天她不是昏倒在门口,而是大街上,那她……
这样的假设,竟然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喂,华申,是我,马上到我家来一趟,快点儿。”
他帮她吹干了头发,换掉了她的湿衣服,她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想睁开眼,却又觉得眼皮很沉。朦胧间,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很温柔,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像做梦一样。
“小雯,小雯,你醒了吗?”
呵,又是小雯,在他的心里,他现在照顾的是小雯吧。她不想睁开眼,她不想睁开眼看到他满眼的温柔,那不是属于她的,她不能觊觎属于别人的东西。
她听到他好像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好像不止他一个人,那人不知在摆弄什么东西,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过于刺耳的声音让她无法在装睡下去。
“醒了?先试个表吧。”
原来他是个医生。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充满磁性,可以让人在一瞬间信任他,他和阿昊,阿烈都不一样,给人一种成熟稳重又不张扬的感觉。
“三十九度六,我得给你打退烧针。”
“那个……能不能,不打针啊,我从小就害怕……”
“你这个女人别再给我惹麻烦了,乖乖给我打针吃药。”刚刚那个温柔的寒泽烈又不见了,现在这个寒泽烈才是属于她的,一个对她没有半点温柔的寒泽烈。
“听说你叫小雯?”
“嗯。”
“我叫华申,现在我们算是认识了吧,其实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什么?”
“好了,打完了,下次告诉你。”
这个叫华申的男人还真是厉害,竟然可以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给她打完了针,幸亏他不是要暗算她。
“阿烈,不送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