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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言

一连几天,唐骥远没有联系她,她也不见得轻松,反而有时会莫名发呆。闻忧和唐易封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唐易封天天打电话问闻忧有没有和她联系,听唐易封说了事情始末,所有情侣都会为之争吵的前女友的问题。

“你前女友找你了?”

唐易封立马否认:“没有。”

回答反常的快,虽说不算了解唐易封,但这么久的牌友,还是可以判断他说话的异常:“你太急于否认,反而欲盖弥彰。”

余善施听见他一声叹息:“不跟闻忧说,就是怕她多心,王菀蕴找我请求我的原谅”

“她找你重新开始?”一针见血。“你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犹豫了,你以为你可以瞒着闻忧,谁知竟被她发现了。”

唐易封苦笑道:“她都跟你说了啊。”

闻忧的确联系她了,并且现在就住在她家,虽然屋子小,但床大。“她现在就在我家,所以你找我干什么?想让我帮你求情把她劝回去?”

唐易封答:“……她怀孕了,不能生气。”果然在她家,余善施前几天一点儿风声也不透露,今天忍不住说了出来,未免没有闻忧的授意。

虽说感情劝和不劝分,但她还是被唐易封气到了,刚好这几天的压抑找到了出口:“呵,你也知道她怀孕了,恕我愚笨,真不知你那犹豫是什么意思,对前女友余情未了?你也敢让闻忧就这么怀上你的孩子,因为便秘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想着下次拉稀了?”

唐易封知道余善施说话很厉害,特别是骂人的时候,无论什么比喻信手拈来。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开始的,但是如果这事儿你不捋清楚,我知道你们会怎样结束。”不用她说,他自己也知道,他没想过结束。

唐易封为自己辩白:“我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那是打算旧情复燃呗”

唐易封没有理会余善施话中的讽刺:“你先帮我照顾好她,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挂断电话,余善施看了眼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的闻忧,这日子过得,未免太舒服了些,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这就是没心没肺,唐易封那么着急,她却没事儿人一样。后来当余善施怀着孕问闻忧当初是怎么做到的,闻忧说,孕妇不能有负面情绪,会影响孩子。她不惊感叹,这女人吧,做了母亲就变得伟大。

最近,家里就多了好多吃的用的,当然,吃的占大多数。特别是冰箱,各种补品,已经塞不下,冰箱门都快关不上,最后直接报废,因为闻忧住了过来。余善施怒了,不能冲闻忧发火,就给唐易封打电话:“你是怕我虐待闻忧还是怎么的,每天送那么多东西来,冰箱坏了你那么多东西也该扔”

那边没有立即说话,余善施怒意横生:“不说话就没事儿了吗?我欠了你呀,帮你照顾你媳妇和孩子这么久,事情还没解决啊,别是不想解决,想着怎么找借口吧”

“冰箱坏了?”

“刚说了,明知故问啊”说完,余善施发现这声音不是唐易封啊。唐骥远!有了这个认知,余善施一顿,不惊懊恼:“唐易封呢?”

唐骥远轻笑:“听出来了?”这不废话吗,之前那么多电话,记性再差也记住音色了。“昨天在我家吃饭他把手机落我这儿了。”到他这儿倒苦水,还说余善施牙尖嘴利,他不曾领教,今天倒是听到了。

这是继上次之后,两人首次对话。

“冰箱坏了吗?”只听唐骥远再次问道。

余善施无法做到对唐骥远像对唐易封那样本性暴露,她总感觉两人之间有股奇怪的氛围,很压抑也很尴尬。

轻声回答:“嗯”

他也只说了:“好”

两人便挂断电话。闻忧急忙凑上来:“手机不在唐易封手上?谁接的电话?男的女的?”余善施相信,她如果说了女的,闻忧会拿菜刀杀回去,到时候就会出现‘被弃孕妇持菜刀砍伤负心男人’的新闻。

看着闻忧眼中的急切,不禁又将唐易封暗骂了一遍。随即缓缓开口:“放心,唐易封没有背着你偷吃,唐骥远接的电话。”看着闻忧放心下来的表情,她明白了为什么一段感情较量中,女人会处于劣势。认真起来,什么都给,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他的一举她会担心,又会因为一动而安心。

紧接着她的回答,闻忧一个机灵,想到了什么:“最近唐易封和唐骥远走得特别近”其实堂兄弟走得近点儿也正常,他俩关系不错,但平时联系也没有这段时间密切。莫不是唐骥远她母亲催婚让唐易封帮忙?疑问间,她顺势看了余善施一眼,突然惊愕,嘴巴睁得老大,她不敢随意猜测,只是唐易封恰好也曾向她明里暗里打听余善施的喜好和习惯,她不得不怀疑。

余善施没有接话,见她突然沉默并用诡异的神色打量她的时候,挑眉问:“怎么了?”

闻忧说:“唐易封最近老向我打听你的喜好。”

这样啊,余善施了然,耸肩:“打听就打听呗”心里则想,要不要告诉闻忧她和唐骥远的事。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要问那么多关于你的是啊”闻忧问。

余善施不置一词,听她继续说:“前几天到唐骥远家吃饭,饭桌上唐骥远他妈妈一直暗示唐骥远也该给她找个儿媳妇,还拜托了唐易封”闻忧认为这不是巧合,唐易封就是想把小施介绍给唐骥远。

余善施听后一怔,随即回神:“唐骥远他妈催婚?”原来如此,是因为家里的压力,不得已拉了刚好和他***的人逢场作戏,她居然天真的认为他正直,迷失了心智罢。但是以唐骥远的身份,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女人为之倾心,又何必在她身上大费周章。

闻忧察觉到余善施的异常,不由问之:“莫非你和唐骥远……”

余善施抬手揉揉太阳穴:“这事儿有点复杂。”

闻忧听闻快速从桌上取了一盒牛奶,坐在沙发上,对余善施说:“你说,我听,正好给我女儿讲胎教故事。”

余善施无语,有少儿不宜的画面算是好的胎教行为吗,但还是缓缓开口。

余善施小时候跟着奶奶,多多少少受了奶奶佛教思想的影响,凡事不争名夺利,喜好顺其自然,所以她抗拒余父给她安排的工作,索性余父也不是专横独断的人,没有勉强她,同意她在外独自求生,对余母时不时给女儿接济睁一眼闭一眼,余善施也没有那么正气凛然既说独立就要拒绝余母的心意,不然凭她的工资,即使房子这么小她也是不可能做到全额付款的。

对感情,余善施不敢涉险,初中懵懂,高中情窦,大学憧憬。每一段时期她都曾轻微尝试,后来又因某些自烦自恼的原因而中止。前段时间那一个月的恋情令她不安,有些****上的东西她不过是想尝试,到了后来有不可自拔的趋势。以前和闻忧偷偷摸摸躲在宿舍偷看,实在恶心,疑惑为何有那么多人乐在其中,如今也不算明白,第一次除了痛之外,再没有特别感受,第二次更是不知其味。

她不是不接受唐骥远,她是不接受爱情。有人说,不要随便找个人恋爱,你不是爱他,而是爱上了爱情。随便找个人相敬如宾的日子还没到来,她又何必为难自己。

余善施讲完了,闻忧听完了,刚好牛奶也喝完了,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相信我,你和唐骥远很配的。”

余善施风轻云淡斜睨她一眼,满不在意:“是吗?”随后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坏掉的冰箱,入目皆是孕妇各种营养品,扶额,还要重新买个冰箱。

现在家里有只熊猫,中午不能图方便吃食堂,先到超市买菜,在强烈的紫外线下提着一包东西回家,超市离家不算太远,十分钟到家。那厮在床上小憩,有气无力跟她打招呼。

进入厨房,发现换了一个冰箱,比原来的大,更比原来的占空间,显得厨房更加狭小。两菜放置在厨台,大声询问:“冰箱是谁送来的?”唐易封还是唐骥远?昨天通了电话,今天就来了,不过,她的确有让唐易封赔冰箱的打算。

“安装人员说是姓唐的先生。”厨房外边传来的回答。

自闻忧住到她家以来,她就没见过两人有联系过,闻忧说保持了短信联系,她现在还不想听他的声音。那为什么唐易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刻意在一旁偷听。

终于,闻忧在她家住满两个星期之时,唐易封将闻忧接走了,并且认真承诺仅此一次,没有下回。临走之时,余善施叫唐易封将冰箱搬走,她现在越看冰箱会越觉得厨房真的很小,就算是唐易封赔的,她也不打算要了。岂料,唐易封神秘一笑:“不是我掏的钱,谁买的找谁去”

那就是唐骥远咯?余善施对唐易封说:“你把唐骥远家地址给我。”

听此,唐易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从车内找到笔纸写下,她懒得解释,接过他写有地址的白纸。看着远去的车辆,呼出一口气,她现在又可以不用生活得那么严谨,这几天跟着闻忧吃得太好,不知涨了几斤肉。低头看手中的地址,明明就一张纸那么轻,怎么感觉好似很沉。

回到家,摸出手机,思忖良久,终究拨通电话,很快被接起:“有事吗?”

听着他冷清的声音,她一愣神,不忘正事说:“今天周末,你在家吗?”

他问:“在的,你呢?”语气似乎有所舒缓。

“那行,没事了,周末愉快。”说完挂断电话。唐骥远听着被挂断的忙音,面无表情,刚想约她吃晚饭的话停滞在口中。

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她居然把他送的冰箱用物流公司运回给他,他怒极反笑,还真以为他非她不可吗。

她自是不知唐骥远的想法。送回了冰箱,她就得自己买一个,夏天的冰箱和空调一样重要,但她又懒得出门就干脆打开电脑逛上了电器购物平台,找了一家好评的旗舰店,快速下单。因为同城有仓库发货点,第二天一早便送到了还兼免费安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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