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鹰眼打出第七枚骨刺的时候,鹰眼再看吴广,她还是在两丈开外。鹰眼心中暗怒,两只诡异红眼一阵闪烁。终于,是祭出了第八枚骨刺。第八枚骨刺撕裂及腰的杂草,朝着吴广暴掠而去。
第八枚,不,是两枚骨刺,应该说是第八枚跟第九枚两道骨刺一前一后的刺向吴广。
原来,这正是鹰眼的绝杀一击。夺命子母骨!
第八枚只是诱敌,真正的杀招是第九枚!此招对心神的消耗尤为巨大,是以鹰眼才会如此犹豫。
与此同时。刚躲过第八根骨刺的吴广来不及松一口气,第九枚杀招以至。
“吴广,小心!”刚跟贪狼对轰一记的陈胜眼角余光一撇顿时惊吼道。
“哼,跟我对战还敢分心他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贪狼一声冷哼,身体再度暴掠而至。
咔嚓……
天空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过当空,天空仿佛被震裂了一般,出现了骇人的断层。太阳的余光从断层中冲出显现出一种别样的红。
骨刺无声突至,噗……吴广的左肩暴起一道血花,雨水冲刷而下,落在草地上,点点滴滴!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含苞待放,到“翠盖红幢耀日鲜”的倾情盛开,宛若荷花,以它的美丽与风情迷倒众人,令观者对其流连忘返、徘徊不去。荷花,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美丽,而每一滴血绽放出每一朵血色花包都有别样的风情。清晨,荷花蕴满朝阳的美丽,黄昏,血花沉淀残阳的余晖。总之,不管什么时候去看那满池的荷花,永远有不一样的姿态,不一样的美丽。
此情此景,齐艳绝,亦凄绝!
夺命子母骨,杀招不在母骨,而在于从母骨上脱落下来的子骨。它微小,诡异,一击必杀!如果不是吴广步法奥妙,子骨穿透的将不是她的左肩,而是心脏。虽然刺中的是左肩,但是由于下雨她的伤势还是在慢慢扩大。而且对于实力的发挥也是一种较大的影响。
鲜血在吴广胸前蔓延开来,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娇艳而又美丽。
世上有很多风景,或秀丽或雄伟,观时感叹,事后却没有留下太多真正的感触。还有一些风景不经意中曾欣赏,却如烙印一般留在了灵魂深处,回想起来清晰无比恍如就在眼前。
而眼前之景对于吴广来说实在是太过凄美,吴广心中不禁是又惊又怒,“好,好手段!”
“嘿嘿,好手段还在后头呢!”鹰眼看着吴广嘿嘿笑道。
吴广暗道一声不好,原来,鹰眼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慢慢靠近了吴广,此时两人相聚不足一丈。相距远点还没什么,相距近了,吴广觉得鹰眼的那一双诡异红眼竟然更加璀璨了,宛如红宝石,一时间吴广看得竟有些痴了。
那年冬天,雾十四岁,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雾饥肠辘辘的在街上晃荡,咽着口水地看着各个饭店,那时的她多想能够进去饱餐一顿啊。可是,她不敢,因为门口迎宾小姐鄙夷的目光让她望而却步。终于,她饿得昏倒在墙角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家中,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食物,哦,还有暖气!
她多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啊!刺骨的寒风吹得雾瑟瑟发抖,她知道很快就可以见到天堂的父母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香味钻进了雾的鼻子,雾忍不住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给,快吃吧!”一道宛如仙曲般的温柔声音在吴广的耳边响起,雾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就急忙抢过对方手中的一笼小笼包狼吞虎咽起来,由于吃得太快被噎得一直打嗝。
“呵呵,慢点吃,给!”又是那道温和的声音,吴广接过汤水一口喝了下去。喝完,雾这时才有时间看看对方是谁。他,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总是带着笑,雾发誓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笑容,此时男孩正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于是,吴广也开始笑了。
看着吴广脸上的笑容,鹰眼也开始笑了,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死在他这一招之下的高手了。没错,他的这双诡异红眼可不是摆设,它具有钩动敌人心弦的神秘魔力,前提是只要两人相距够近。鹰眼为这招取名——魅惑!而中了此招的人便会不知不觉地想起一些记忆深刻的往事,心神失守间,鹰眼自然能够从容杀之。
吴广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了芒砀山雨夜的场景。吴妄竟然带队去追杀她,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追杀她?多么讽刺啊!尤其是当他那绝情一击落下的时候,雾甚至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只有她知道那是心碎的声音,于是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抵挡,她甚至在想也许死在他的手上才是最好的结局。
看着吴广双手自然垂下,手中的刀币也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掉落在地,鹰眼知道她即将彻底放弃抵抗了。
“快,快扔了吧,把刀扔了!这样,你就自由了,你将获得新生!”鹰眼轻声呼唤道,宛若远古大巫在吟唱通天之曲,又好似心灵深处的呼唤。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吴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扩大了。
西山之巅,突围之战!
吴广和吴妄的身形同时动了起来。两个人配合默契,你攻我防,你前我后,吴广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两个人并肩作战的时候。
“杀!”
“噗噗噗……”
“小心,不要管我,你先走!”
“不,要走一起走!”
“呼呼……前方没路了!”
“他们要追上来还要一会儿时间!”
风云动,风雨散,兲似苍穹,残阳如血。
“看来我们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噗。”
“不会的,我们都会活着离开这里的,我们还要行那搅乱天下之事呢!”
“杀!”秦军将领手中长剑一挥,弓箭手登时放箭,无翎重箭刺破了空气射向了吴广两人。
“雾,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如果还有来生,我真的不想再做那该死吴家少族长!”吴妄忽然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嘶吼着冲向了箭雨之中,鲜血沾满了他的白衣。白衣似雪,血似红梅,红梅傲雪!吴广甚至感觉那红色有一点刺眼,双眼不禁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