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皓然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等待在御风面前的是地狱。灵魂祭师之间动武，与自相残杀无异。这也是皓然不对他出手并一直阻止的原因。对于灵王即将失去御风，我没有特别的感觉。
御风见灵王迟迟未动手，挥起剑，直刺自己的眉心。他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下地狱。也是，下地狱的话，连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机会也没有。
一颗石子从我眼前飞过，铛的一声打掉御风的剑：“这……”
“你好御风，我叫皓然。”皓然笑着走近御风。我现在才知道，皓然的姓不在他的封号之内。
“然然，你想……”灵王在皓然面前总是失去了自己的霸气。
“王，不知者不罪。御风已经为你效力几十年了，你忍心失去他吗？反正……”皓然扫视四周，朝灵王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又没别的人看见。”
灵王弯下身子拉起御风：“一个条件，今天的一切当没发生过，包括看见皓然的事。”
“领命！”御风站直身子，作揖，又朝皓然鞠了一躬。当然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看着皓然横扫整个灵王殿，我总算明白什么叫调皮捣蛋。然而，灵王的和蔼让我忍不住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只是微笑。
我的微笑却被灵王捕捉到了，他怔怔地看了很久，看得我脸部肌肉僵硬。
“列凉……嗯，你真漂亮。”灵王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间，表现出一种满足感。
“……”我立马收起微笑。
“你……可以很快乐的嘛。”
我摇头又点头。
“对咯对咯！”皓然拿着一个纸箱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其实啊，你根本就不用怕老头子嘛，别人怕他没关系，他是我们爷爷啊，我们怕他就不该了对不对？”说着把纸箱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
“然然！你嫌还不够乱啊。要是有人现在进来，看见大殿这个样子……”
“爷爷您就别介意嘛，我等一下会收拾好的。”
灵王从杂物中走出来，蹲下把纸箱反过来，严厉地说：“都装回去！”
我看着这一地的玩具，就知道皓然在灵界的童年过得有多快乐。大概，他是灵界里最快乐最可爱的一个家伙了。
皓然扁了扁嘴，还是一件一件把东西装回去。
我感到，灵王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不敢看他，只好漫不经心地看着皓然收拾东西，也没打算去帮忙。
忽然觉得，灵界里也有温暖。那是一种我在人间得不到的特别的温暖。要问是因为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