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我们不想大开杀戒。不过,我们既然放了你们,他日你们作恶就有我的一分责任。所以,今日在场的人,你们记好了,若是你们仍不知收敛,天涯海角,我二人必让你们形神俱灭。”
子清本性温和,但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在场的邪派中人虽然害怕但,除那一二本心尚好的,心中有所感之外,其余之人,虽然唯唯诺诺的答应,但心中无不是想着,只要离开此地,山高水远,你又能奈我何?
子清看这些人神色,如何不知他们心意,冷笑道:“你们那点心思,我全知道,但话已出口,自不会收回。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们一句,就算我不杀你们,你们所造之孽,早晚会有人找你们偿还。去吧!”
一干邪派之人这才如蒙大赦,各驾遁光而去。剩下的人都是正道弟子,但心思各异,见邪派之人已走,子清子晨二人掌控了形式,惊讶于二人法力之高,行事之霸道,但仍然各自盘算各的。
不等子清开口,一人上前说道:“子清师兄,不知你准备如何处理这血菩提?”
子清看了那人一眼:“南宫师弟既然问起,我也不能不答。此物至邪至凶,家师让我二人取回此物,于门中镇压炼化。诸位师兄师弟想必都是来阻止此物落入邪派之中,念动而有功,必召天和,都能受益。”
那人却听了子清的话却没有退下,而是继续说道:“师兄必然知道我元炁谷中,有一先天元炁炉,炼化此物,颇为容易,不如师兄让我讲此物带回门中炼化,也省事得多。”
子清刚想说话,子晨怒道:“南宫法,你已动贪心,还不自悟,不怕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么?”
子清听得子晨如此说,觉得太直接,眉头微皱,刚想解释一番,南宫法却羞恼至极,口不择言:“子晨师兄,我敬你是同道先进,并非怕你,你如此污蔑于我,同道义气何在?莫非你仗着法力高强,想取了宝珠据为己有么?我动贪心?我看是师兄你动贪心了吧!”
子晨大怒,一掌拍出,一只紫焰手掌拍向南宫法,子清大惊,欲待救援,已是来不及了,南宫法被打出老远,胸口衣衫尽毁,现出一个紫黑色的掌印,哇的一口瘀血吐出,好在子晨虽怒,并未下重手。
南宫法神色怨毒,看着子晨,说道:“子晨,我今日虽不是你对手,但焉知我永远不是你对手,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十倍奉还。”言讫飞走。
子清眉头微皱,说道:“师弟怎么又如此莽撞,如此又生孽障,对于修行总有妨碍。恩师早就说过,今日之事,关系我们日后颇大,必要以宽厚处之,虽然以后仍有麻烦,但要好得多。你怎么又妄动无名,邪派之人尚能饶恕,何况同道?下面的事,你不要再多说,都由我来处理。”
想起师尊嘱咐,子晨也颇悔出手伤人,闻言喏喏。
“诸位师兄师弟,此物虽然威力奇大,但最坏人心性,最终迷失本性,成为此物的杀人工具。我二人奉有师命,不容他人染指,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师兄师弟见谅。”子清说话堂堂正正,令人无从辩驳。虽然还有些小心思,但也没人在站出来了。
子清见大局已定,这才说道:“子清谢过各位师兄弟。”然后转身看向小屋前站了许久的火炎,神色颇为复杂。
“火炎道友,我知你已炼化此珠,但入魔未深,以你资质,仍能超脱魔道。家师令我转告道友,只要道友愿意随我二人回纲神宫,待毁去此珠后,以一部纲神宫独传的《火真经》相授。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火炎望着子清,神色冷漠,没有丝毫搭话的意思。
木黎四人此刻见子清震住局面,知道是子适师兄,想必不会再有问题,也已飞了过来。子清等点头示意而已。
木黎不知这血菩提对火炎影响有多大,当下说道:“子清道友,火炎师姐闭关日久,对此事了解尚少,能否等我等见过,告知来龙去脉,再做决定如何?”
子清早听子适介绍过,知道木黎是这五人领头之人,点头应了。
木黎等驾着霜云正要飞近小屋,火炎忽然说道:“你们别过来!”
“师姐!”几人见火炎阻止,不由大惊。
却听火炎说道:“我虽闭关,但所知比你们只多不少。这位子清道友为人颇好,但我有一要事必须马上去办,决不能跟他回去。”
土语性急,说道:“师姐,刚才看你用那珠子吸了那两个混蛋的精血,你不会真入魔了吧?”
火炎苦笑道:“小语,你不必着急。我虽已入了魔道,但心性尚未被影响。我要办那要事,便与此有关。只是……”
火炎看着子清,几人知道火炎在担心子清不会放她离去。
木黎问道:“有不妥?”
这三字若非五人相处日久,也很难明白其中之意,但火炎知道他问的什么,点了点头。
木黎和水寒对视了一眼,又问道:“不能同去?”
火炎摇了摇头。
木紫善思,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此刻不方便说,对木黎说道:“我们必须帮师姐。”
水寒和木黎疑惑的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帮火炎逃走,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么这么肯定。但几人默契,一人决定,意向便统一了。
木黎转向子清,子清听到几人对话,虽然后面几句不知他们打什么哑谜,但很明显,火炎不会主动跟自己走了。但听子适所说以及这些天所见,便觉这事难办,一时颇感为难。
子清还未说话,便有一人越众而出,对火炎说道:“你已入魔道,罗朱子前辈既然愿意帮你解去血菩提,还赐你《火真经》这种天府真法,此种好事,就不要犹豫了。要知道此时整个子午谷,子午岭已经传遍,虽然我们四周看起来很平静,但一离此地,便是处处危机,若无子清子晨二位师兄,你固难逃一死,这血菩提还会落入贼人之手,那时滔天大祸一起,你的罪孽可就深重了。”这人是一个一脸平和的老道,年过四十,却称呼子清为师兄,颇有意思。
然而这人起意虽好,火炎却不领情,冷冷的说道:“子清道友以及令师好意,我感佩莫名,但恕我不能从命。”
子清眉头皱起,这火炎看似平和,但主意一定,便有万难劝动之感。子晨刚想说话,子清瞪了他一眼,子晨哼了一声,干脆闭目养神养神起来。
僵局已成,子清和木黎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气氛颇为诡异。
忽然从后院竹林方向传来一声呼啸,瞬息间三条人影立于众人之前正是苍魅三人。
苍魅看了火炎一眼:“我说过了,这血菩提是我的,谁也别想动。”话说完又横了一眼子清,子清自然不为所动,他又转头盯着火炎,“就算你把它炼化了,我也要把它取出来。”
“苍魅,在别人面前,你可以嚣张,但在我面前,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虽然我不一定杀得了你,但打你个半死还是可以做到的。”子清一直非常温和,不知为何,对上此人,忽然变得极为认真严肃。
苍魅嘿嘿笑着,说道:“子清,你真以为你是元神以下无敌么?”
“你可以试试。”子清不咸不淡的说道。
“风!”“凝!”
苍魅本想出奇不意再次将子清卷走,但风术刚成,便被子清所破,这才知道,子清果然名下无虚。
“雪!”“原!”“悲!”苍魅三人又是一套组合法术。只见大地一下变为一片雪原,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飘落,温度一下降至极低,一种莫名的悲伤袭入心头。
“子清,这雪原之上,我们三人就是主人,看你如何破!”魅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上飘来。
子清看着勉力抵御七情法术和雪原寒冷之气的其他人,眉头微皱,心道,小看这家伙了!低声向子晨说了句。
子晨一挥手,数道紫光将其他人笼罩,但七情法术却只能让他们自己来破了。
二人虽然心头也有感应,但要弱得多,苍魅三人看见二人反应,也不禁叹道,这两个家伙果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