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隐匿在黑暗处的身影走了出来,望着已经走远的方向,轻声笑道,“丫头,你欠我一个人情!”
而这年圣诞节的事情再也没有被人提到过,竞风不愿回忆这个脱轨的夜,而菱萱不知道是忘了抑或是不愿说而已!
日子还是按照以往一样风平浪静地过着,直到一天竞风回家,接到个电话。
晚上八点,菱萱准时踏进家门。
“咦?你坐在这里装死尸啊?”见竞风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前,菱萱走过去在他眼前摆摆手。
竞风拉过菱萱让她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撑在两侧将她困住,才缓缓说道,“你奶奶去世了!”
“哦!”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一句。
“你想哭就哭出来吧!”竞风看着眼前的她让人心疼,若非是菱萱的父亲告诉自己,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真的很爱她的奶奶。
“没什么!不是都有这一天吗?”她没有哭,声音却已经哽咽。
竞风看着这样的她很心疼,原本撑在沙发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揽住了她。
“我答应过奶奶,不会哭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没什么,我没什么,我只是很孤单而已……”
“要不要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菱萱怕眼中的泪水会掉下,只好仰着头望向天空,用力地吸吸鼻子。
“你知道吗?其实不只你是孤儿,我跟孤儿也没什么分别!我妈妈生下我就难产死掉了,爸爸那时候一心为自己的事业打拼,根本就顾不上照顾我,只好把我送回乡下的奶奶家,奶奶就是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她不明白爸爸究竟是干什么的,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干得不是什么好的营生!她总是把我背在身后,尽管那时候我已经七八岁了,每天放学奶奶就来接我回家,路过小商店给我买一根棉花糖,直到我要上国中了,才被接回家。那个时候爸爸已经娶了新老婆,我也有了弟弟,看着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我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我开始逃学、旷课,甚至离家出走,最后爸爸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奶奶接到我们家,奶奶之前一直不肯过来,但是为了我,她还是来了。”说到这里,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奶奶到这边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最后爸爸还是把她送回乡下,然后把我寄养在你家。这些年我基本都不回去,一回去我跟我爸就会大吵起来!其实除了奶奶,从来都没有人为我庆祝过生日!”
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放在手心里,竞风看到,这是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虽然土气却很值钱,项链还有一个红宝石镶嵌的坠子……
她轻轻按了一下红宝石,啪!坠子竟然被打开了,原来是一个小的相框,里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身材矮小骨瘦嶙峋,饱经沧桑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笑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这就是我奶奶!”小手轻抚在照片上摩挲。
“奶奶好!我是竞风,以后我会替您照顾萱萱的,您放心吧!”这是竞风第一次这么称呼她,“您在天上好好看着,我一定会做到的!”
菱萱埋进竞风的肩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竞风一手抱着她,一手为她顺气,“哭吧,过了今天就不许再哭喽!”笑着拍拍她的后背,竟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当天晚上,菱萱便发起了高烧,竞风背着浑身是汗的她,整整走了几条街,才找到一家私人诊所。
“是肺炎,幸亏你送来得及时!”医生笑着对衣着单薄的竞风说道。
“已经没事了吗?”
“嗯!她暂时还不会醒,你不如先回家,等天亮的时候再来看她,顺便给她带些换洗的衣物!”
“谢谢!”竞风感激地握了握医生的手。
“嗯……”菱萱无力地睁开酸涩的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这是哪里?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声音沙哑无力。
“医院,你发烧了!”
“现在几点了?”
“上午十点。”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你都病成这样了,我还上什么学啊!”
“可是你从来没有缺勤过!”
“成了,不说这个,你饿不饿?”
“有一点!”
竞风从地上拿起一个保温桶,从里面倒出一些白粥,将她的身体扶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地将粥喂到她的口中,边喂边吹吹,生怕这粥烫到菱萱。
“粥不好喝!”不咸不甜的,没有一点滋味。
“你现在生病呢,哪里能吃别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大餐好吗?”轻声哄着她。
“我想吃西瓜,还想吃冰淇淋!嗓子疼……”她故意装可怜。
“我去问问医生,如果可以就买来给你吃!”
“好!”
隔壁穿上的病人看着这一对恩爱的“小情人”,不禁羡慕起来,哎呀!年轻真好。
“竞风,晚上干什么去?”蒋琛一下课就来到竞风这边报导,最近左菱萱生病了,竞风天天去医院为她做牛做马!
“去医院看菱萱啊!”竞风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菱萱?”蒋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竞风,“你以前不是都叫她疯婆子吗?”一副你心里有鬼的样子。
“以前其实是我们误会她了,她的身世其实特别可怜……”
蒋琛嘴巴张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那个死女人还真有本事,现在竞风居然也跟她一国了。
“我还说今天请你去看足球赛呢!”使出杀手锏,他不信竞风不上钩。
“唉!足球赛什么时候都能看,现在照顾菱萱才是最重要的!”竞风一副“我佛慈悲”的样子。“哎呀,不能跟你聊了,我现在得去医院了。”
“竞风!”蒋琛见竞风拿起包就要走,赶忙“顺手”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