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成康将军,梁平将军都是不错人选,可是论边关战绩与威望,无人能匹敌端木小将军。”景衡言辞恳切,心想这次总不负旧人之恩了,想起,端木彩前日亲自登府拜访,求他力鉴自己出兵镇守边关时的情景,总是不忍多想起她眼中的决然,那身孤寂与痛苦,别人触碰不得,她就像独自舔拭伤口的小兽……宫中也早有传言出来,当日天牢当中是皇后默许了对她的用刑。
将军府,月下
皎白的月光,愁眉轻锁间,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轻唤,不知从哪一个方向传来,细静下心来想,也许是太想他了,才出现的幻听感觉。
“离开我,就那么容易?”
真切切的是他,出现在身后。
“皇上?”
转身,是他。
“是谁准你自做主张的!”似质问又带着孩子气的语调,这不该是他该有的情绪。
她摇头,将头低下,不语。
他上前,双手紧捏着她的双肩,生疼,“离了我,你便自由了么?我知道你还在介意孩子的事,朕答应你,还会有的。”后半句,话,很轻,很温柔,柔到了她的心都跟着一软,可不行,她不能一辈子都呆在那座高墙内,她情愿死在战场也不愿意在那里抑闷终生。
“对于皇上的宠爱,阿彩无福。”她没有推拒他,而是任他将自己揉进怀中,贪恋他身上最后的味道。
“不行!朕不同意你去,明日你便上殿,说你身体抱恙。”
“不行,君不可戏言。”
她是在为他着想,那是君威,也是一个帝王该有的。
然后,他就像在惩罚她的倔强般,狠狠将她折磨了一夜,抵死交缠……这夜,有霸道,有温柔,也许还有爱吧……
以后两天,她不曾下床,人虚脱了般……他也没在出现,第三日,小香哭着跑进来,说皇上今日连册十二位妃子。
“皇上怎么能这么对小姐?”她哭着,端木彩了然的挥着手,道:“小香,我想喝水。”
出征
龙国,圣文五年,春
端木彩率十万大军镇守边关——潼关
那日,他拥着他的新妃送她上马,赐她一杯薄酒,她谢皇上恩,新妃很美,如芙蓉出水,光艳逼人。
她忍着那股鼻里眼中要泛滥开的酸涩,低头谢恩,他如最初,高高在上,王者之气天然而成,视她,却又俯身,在她耳边,轻道,“是你自己要离开我的,所以,以后别在出现在朕的面前,给我死在那里,朕不想再看见你!”
话中,一个我,两个朕。
她便知了轻重,她在他心中,她始终轻。
圣文五年,夏
端木彩灭草原两部,做乱蛮族退守潼关外百里。
圣文五年,秋
端木彩在灭草原三部,圣文帝下旨犒赏三军,独她无赏赐。
圣文五年,冬末
端木彩军中产女,生一女儿,取名端木烨恩,意为上天恩赐与她端木彩的明亮。
圣文八年,潼城,将军府
“又要打仗了。”
薄野从前院走进了花园亭中,嘴里念叨着,小香撇他一眼,我家小姐都不怕,一个男人怕什么。
“是月国吗?”倚在软榻上的端木彩缓缓睁眼,净颜不着一丝感情。
他坐下,喝下一杯茶,恩了一声。
“二十万大军差不到快到月国都城下了。”他又补上一句,端木彩一笑便遮掩了许多脸上显而易见的东西,他终还是动手了,曾经背他叛他的,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便是那个人。
记仇,记恨。
“到是我们,不知该动不动,如果真需要派兵,还是由我上书领兵去吧。”
她淡然一笑,随便,不过谁又能猜得到那人的想法。
她又闭上了眼睛,倚上软榻上的那处柔软,“烨儿为何还不回来?”
“柏少爷带着小小姐玩去了,要不我去带他们回来吧,小姐?”小香回道。
“不用,阿柏能带好烨儿的,我不担心。”提到女儿与端木柏,她的笑意就会在嘴角满溢,大点的孩子稳重老成,烨儿呢,活泼可爱,捣蛋顽皮,她有时还真怀疑那年生她时,是不是生了个男孩,长大了点,一点女孩样都没有,到是成日缠着薄野,柏儿这些军中人,学骑马剑术,不过三岁的孩童而已。
夜,静谧
躺在床上,她想着薄野说的话,又要打仗了。
又想那年,城下,他的话:是你自己要离开我的,所以,以后别在出现在朕的面前,给死在那里,朕不想再看见你!
大概,薄野的担心是多余了,什么代她出征,那人都不想见到她,又怎么会……她不禁失笑。
这时,那小东西不知从哪爬上的床,拱进了被子中,小手就在她背上划拉着,“娘亲。”一个稚音。
“小东西,今天缠着柏哥哥玩了些什么呀?”说着,双手一环,将她从身后搂进了怀中,看着孩子天真的大眼,她就很满足了,三年前,就因为她,自己差点难产死掉,生她就一个字——折腾。
大眼忽闪忽闪,小手不规矩的在空中比画着,“娘亲,烨儿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做个小将军。”
“小将军?”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小将军,好象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现在大家都叫她燕国的女战神。
小将军,已经过去了。
“好。”她还是应了怀中的小可人,话完,低眸看去,她已经忽忽大睡,为她掖好被子,侧在烨儿身旁,就这样她就觉得好暖。
谢谢你,烨儿,温暖了娘亲。
三日后,一旨下,命端木彩增兵月国。
果然,他还没打算放过自己,不过也罢。
他君,她臣,本该如此。十日后,月国都城,邺城
白绫束腰,白带束发,腰配长剑,依然是她,身后是她的数万将士,抵达营地后,她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