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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原来

CornellUniversity是纽约的最高学府,世界排名19,同时也位列全美最佳大学前十。是常青藤盟校之一,无论在学术研究方面还是职业课程方面都非常出色。

车在CornellUniversity的大门前稳稳停下,两人都穿着长款的浅色风衣,看起来休闲却又不失美感,在以白人黑人居多的校园里显得养眼而又特殊,免不了收到路人的注视。周笙笙紧紧牵着魏如钦的手走在熟悉的校道上。时光像是无谓的勇者一往无前,曾经她是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而魏如钦在她进Cornell的时候就已经毕业离开,只留下了让人目眩神迷的传说事迹,成了整个Cornell盛传的神级人物。

周笙笙的目光在久违的母校建筑中游走,魏如钦侧过脸看向她,有些了然,

“昨晚说让我陪你来的地方是Cornell。”

“嗯。”周笙笙把目光收回到他身上,笑意盎然。

她与魏如钦师出同门,一样在满眼都是异乡人的Cornell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华人学生之一,只是遗憾的是她与他不曾在这儿留有一丝半毫的交集。但幸运的是,她如今已经稳稳握住他的手,走在这座她孤身生活过的城池中。

幸好,幸好我们足够幸运,在这个世界汹涌的人群中勇敢的往前走了一步,最终没有错过无数次擦肩而过的那双手。

一路走过,最终周笙笙停在了Cornell最大的会议礼堂前,眼眸中闪现着那些深埋的记忆,就好像她在跟以前的那个自己说,“嗨,我回来了。”推门而进,诺大的礼堂里空旷而安静,回荡着她与他的脚步声。魏如钦看向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座椅,视线停留在角落,那些他曾放在心底珍视的记忆就像电影这个时候在脑海中放映,冥冥中,他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正等待被揭开。

“笙笙,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哪?”

魏如钦那道如清泉的声音让周笙笙从远处的目光中收回,转身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台阶下面,四面通透的玻璃窗阻挡不了阳光的进入,微风把纱帘吹得飘起,她在高处看着台阶下那道仰望着她,目光专注,却丝毫不逊色,依旧风生水起,俊挺风姿的身影。

阳光明媚,走过的路恍如梦境,一切都那么的刚刚好,漫长的岁月中她翘首以盼等来的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眼里只有她的倒影。魏如钦等着却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却等到了她在台上俏影如画,笑容如画,一如那年他坐在角落看到的那个明媚少女,他的心在那一刻被悸动。

周笙笙已经缓步走了下来,一步一顿,就好像要踏过那些在Cornell和Cornell以外的时光,跋山涉水,款款而来。

直到走近他的眼前,她收住脚步,脸上依旧暖笑如画,纤纤手指指向他熟悉的那个角落,一字一句却像隔着千山万水来到他的身边,她说,

“有一年,你回来做演讲,我曾坐在那个角落的位置上。”

字句如玉动听,魏如钦顺着她的指向,看到了当年自己坐过的角落,他唯一回来做过的一次演讲就是应母校多次邀约,作为优秀代表回校交流,恰恰好,也就是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间。只是时间似乎曾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他在台上演讲时,作为在校代表的周笙笙坐在角落里,等到他回到台下的那个角落,周笙笙却又已经离开了座位。他们一样,在那场声势浩大,人声颤动的盛会中各自心动,却又擦身而过,无疾而终。他们之间,很久以前也许就有机会隔着一个座位或者不过一米的距离,互相遇见,命运却安排他们兜兜转转,经历了时间的磨练,才终将互道姓名。

周笙笙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坐在那儿,魏如钦在台上一如现在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自此她便将他的名字记到了如今。回过神来,却发现他正笑着,眉目中带着欣喜,带着爱意,修长的腿迈进一步,下一刻紧紧握住了她扬起的手,

“那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儿吗?”

“机场。”

周笙笙肯定的答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魏如钦只是笑着,又靠近了一步,就像跨过缺失的时间,最终站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而是与她一样伸出手指,指向的方向与她一致,周笙笙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说,

“那场演讲后,我曾坐在那儿。”然后一眼看到了你。

周笙笙的眼睛里带着不敢确信,却又震惊不已的神情,眼眶中有水波涌动。她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言语,她以为那年的怦然心动不过是命运巨轮下的一个小小意外,如今却发现,那是近在咫尺就能触碰到的指尖,她遇见他,又或他遇见他,或早或晚,都是注定好的轨迹。

魏如钦在身后怀抱住她,一起面对这那个曾经决定命运的角落,体温蕴藉,感情升温。时光照旧,一切美好如初,仿佛还能看见,还能听见,周笙笙就坐在与他相隔的邻座上,视线交缠,相对微笑,

“很高兴遇见你,周笙笙小姐。”

“很高兴遇见你,魏如钦先生。”

原来,你在这里,而我,也刚好曾经在这见过你。

魏如钦把手中的小掌握紧了些,纤纤细骨,仿佛轻轻一扭就会碎,生来就是要被他这样放入手心,珍如生命,思绪返回,语气中却还是爱如潺水清澈,

“这也许才是最好的安排。如果那时候的我们彼此遇见,那时的魏如钦与周笙笙可能不会选择爱情。”

听到他的话,周笙笙从环抱中转过身来,眼睛看着他,爱意绵长,声音勇敢坚定,“魏先生,很高兴我抓住了你。”

意外的一句话让魏如钦在那张动人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心动,

“周笙笙,我爱你。”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周笙笙的眼眶泛红,止不住的抑动,她不止一次的听到过他口中说出的动听话语,但是却是第一次听到他说爱。就像承诺中的誓言,让被爱的人情生意动。没有言语,她的眼里有湿意,有笑意,有爱意。下一秒,周笙笙已经倾身,红唇印上他的薄唇,带着她的羞涩,触感却异常的温软。魏如钦的心在刹那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再下一秒,已经倾身过去,加深了这个吻,周笙笙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口中的氧气被汲取,大脑一片混沌,只能紧紧依在他的身上。

魏如钦环腰的长臂收紧,稳稳的把她有些瘫软的身子锁在怀中,唇齿相依,爱意渐浓,时光见暖,情意依旧,我爱祢,不是最动听的告白,却是最深情的承诺。我也爱你,无关时间长短,也无关世事纷扰,只是关于见字如心,情深如你。

一吻结束,周笙笙就这样依在魏如钦的怀中,心中还在震撼,余波来回激荡,如果说真的有沧海与桑田,如果说真的有海枯与石烂,难么她想周笙笙与魏如钦,就真的有命中注定。她忽然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无论悲喜。

车在回程的路上,苏晋的讯息传了过来,周笙笙打开,他说:我到周家看望了小Sean,身体健康,活泼开朗。笙笙,照顾好自己。周笙笙看向车窗外有些会心一笑,她突然想不起来与苏晋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了,可是明明才过去没有多久,却好像他与她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

那个从她踏进娱乐圈就在她旁边,温润如玉,始终默默相伴的人,是她放在心中无限感恩的好朋友,她知道苏晋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是有多么的隐忍拼搏,她也知道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多么值得被呵护和珍惜。可她,不是他的良人,一切情深意切她只能默默收藏,不深究不点破,这也是苏晋目前想要做的事,只是真心交付不能一时收回,他需要的是慢慢放下。

眼前浮现出Sean那张童真的笑脸,周笙笙觉得她还剩下一件在纽约必须要去做的事,看向了一旁的魏如钦,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魏如钦看向她,没有多余的问句,只是简单却了然的看着她,

“好。”

高墙耸立不见天日,冰冷坚硬的大铁门,好似全世界被禁闭自由的地方长得都是一样。周笙笙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场景,时隔近三年,她又再一次来到了这里,上一次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她才刚刚下定决心带Sean回国治疗。外面的世界每天变化万千,可是也许高墙里的人每天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周笙笙闭上眼睛,把所有不好的回忆抛弃,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她答应了Sean替他来看妈妈,所以就一定会做到。

魏如钦看了她一眼,明明所有思绪中满满都是担忧和疑虑,可是他此刻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可是她知道现在她愿意让他进入到她的世界,任何一处角落,她推门下车,魏如钦在车里没有动作,只是开口,

“我在车里等你。”他永远站在她的角度里,妥帖的帮她考虑所有的问题,他知道她也许不想让他看到太多没被揭开的事实,那么他就安心的在这等,只是现在的周笙笙已经没有心墙,看着他,

“我想让你陪我。”一时之间,魏如钦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隔着距离却清亮的如滔滔碧海,有什么东西不言而喻,眼里心里盈满爱意,

他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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