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依旧挺冷的,在锦瑟公寓楼下的门口,君华年忍不住将披着大衣的锦瑟轻轻抱在怀里,说道:“表现真好。”
“加工资吗?”锦瑟调皮地在他怀抱里问道。
他失笑,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多的搞笑细胞,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
“加,必须加,我的都给你。”他说话时候的表情极度认真。
锦瑟也笑起来,谁会想到,那个曾经那样折腾的一个人,也能这般的温柔待她。她想,原来再多的委屈,在他的怀里都可以化作乌有,只剩下被暖暖的幸福包裹的感觉。
“外公会喜欢你的。”君华年接着说,语气是满满的笃定。虽然不知道那次俩人到底谈了什么,可是以自己对外公的了解和那天叫自己去办公室的态度,外公是不会这么快就同意的,这不是他的作风。但是,华年相信,只要外公肯试着了解锦瑟,那么他一定会喜欢她的。
“嗯。”在他胸口点点头。
“上去吧,很晚了,早点休息。”感受到阵阵冷风透心凉的感觉,君华年不舍地松开抱着锦瑟的双手。
“好。”锦瑟挥挥手,转身朝里面走去,走到玻璃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脸红红地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君华年点点头,站在那眼中含笑地望着她,直到她家灯亮起来,还是舍不得离开。
这次,他望见了站在窗口的那个人影。
锦瑟动作很大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回家,下面那么大的风,可别冻坏了。她也不知道这么高的楼层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楼下的君华年仰头也挥挥手,然后才转身上了车驱车离开。
锦瑟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里面的塑料袋,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将药丸拿在手里,忍不住拿到鼻子边嗅了嗅,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好臭。”她赶紧将那些药丸拿开,数了数药丸,一共24颗,她将药丸在桌上摆开,直至摆成了一个心形,拿起手机拍了照,欣赏了半天,又切换了前置镜头,和药丸摆成的心形来了个大合照,才满意地将药丸收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她把药丸放在纸口袋里后,找了个小盒子将它们装了进去。
躺在床上,她拿着手机,一直看啊看的。
11点多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不过却只是一条信息。
他说:“怕你睡着了,就不打电话吵醒你了,明天见。”
明明说了打电话,额,明明传达了打电话的意思了,锦瑟很是明显地失落了下下,不过,既然明天见,那就赶紧睡吧,睡饱了,皮肤才能好,才能挽救些形象回来……
第二天,锦瑟调好了闹钟,八点半就挣扎着爬了起来,她虽然万分想睡,可是她十万分地不想再给他看见自己邋遢的模样了。
可是,她等啊等啊,九点,九点五分,就点十分……直到十点,就是没等到那门铃响,她甚至还一度觉得是不是门铃坏了?是不是没电了?跑出去试了半天,发现门铃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她很想打个电话,可是就是没胆子,只得抓着手机闹心极了。
闹心到十点半,电话千呼万盼地终于响了。
是他打来的,锦瑟第一次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
“咳,咳,对不起,我感冒了,昏昏沉沉睡到了现在。”他的声音已不复往日的神采,变得十分嘶哑,听起来都十分吃力。
原本的闹心秒秒钟演变成了着急,她拧着细长的眉忙问:“吃药没?”
“没,浑身酸疼,不想动。”
“你家在哪儿?我过来看你。”
他说出地址,锦瑟也没多想,赶紧拿起包跑到小区外打了出租就赶了过去。
到了之后,锦瑟摁了半天门铃,心里火急火燎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他的脸色异常地红,开个门似乎已经用完了他的力气,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锦瑟赶紧靠过去将他扶住。
扶到沙发上后,又赶紧摸摸他的额头,“好烫!”她连忙站起来,朝四周张望着问:“药箱在哪?”
君华年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左侧的柜子,“倒数第二个抽屉里。”
锦瑟连忙过去拿出药箱,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温度计和阿司匹林,给他测了体温,让他吃下阿司匹林之后,又扶着他回到了他的卧室躺下,还去洗手间找了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给他降温。
等了半个小时,锦瑟又测量了次,看着温度计的测量结果,依旧是39度,锦瑟慌了神,急急叫了两声,“华年,华年。”他却没给一点儿反应,锦瑟吓坏了,连忙打电话叫了120。
君华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乏力,十分难受,他想动动,却感觉手背上压了什么东西,侧头一看,看到了一颗披散着黑卷发的脑袋瓜子。
反应过来,他微笑,想轻声叫她,声音却是嘶哑得很,“锦瑟。”
叫第三声的时候,锦瑟才迷迷糊糊醒了,揉揉眼睛,见床上的人醒了,她先是怔了下,接着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就来了。
这可给君华年吓得不轻,一只手还在输液,这一只也没什么力,却还是很执拗地抬手为她擦去了眼泪,“别哭。”
“你烧得晕过去了,我,我好怕。”锦瑟想起他当时那虚弱的样子,叫也叫不醒,心中就是一阵后怕。
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可怜兮兮,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越了解,越是……喜欢!
好吧,君华年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如果一场发烧能换得她担心关注,那么,这场发烧也算是生得很有价值了。
“我没事了,别哭了。”嗓子很痛,他说话很吃力,却还是想着要先安抚哭泣的她,看她流泪,他心中无比难受,比这病了的感觉还要重几分的感觉。
锦瑟抹抹脸上的眼泪,点点头,“你等等,我去叫医生。”说完她一溜烟儿跑了出去,这厢想说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
床头不是有呼叫医生的按钮么,哎……
医生检查了之后,告诉俩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输液两天就会痊愈了。
“你饿了吧,想吃什么?”锦瑟站在床边,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粥。”
“好,你等我,我去买。”
锦瑟起身,他拉住她的手,认真叮嘱:“注意安全。”
“好。”
拎着装粥的袋子回来的时候,锦瑟发现病房里多了两个人。
吴淼坐在床尾,沈柳坐在先前锦瑟坐得凳子上,三人有说有笑,不过说话艰难的君华年主要是在听。
吴淼眼尖地先看到锦瑟,嘴巴立马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哎,我们的救命恩人回来了!”
锦瑟将袋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走了过去。
“吴师兄,沈姐,你们来了。”
“看你累的,吓坏了吧。”看着神色憔悴的锦瑟,沈柳心疼地说,起身将位置让给锦瑟。
“没事儿,沈姐你坐。”
“嗨,你俩别推了,小美人鱼你坐,我为我未来媳妇服务一下就是了。”吴淼从茶几边拿了张椅子走过来,笑嘻嘻地说。
君华年握着她的手,笑着望着她。
吴淼和沈柳同时发现了情况,“哎哎哎,这小眼神已经摩擦出闪电带火花了,赶紧,赶紧把实际情况给我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吴淼嚷道。
锦瑟因为紧张担心而显得苍白的脸,此时也因为被打趣而红润了起来。
“对,赶紧交代,我也想知道。”沈柳也笑着附和着。
锦瑟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顿时三人都看向她,她声音小小的,尴尬地说,“粥快凉了,我去拿过来。”
在身后那俩人不停地打趣声中,锦瑟艰难地给手不方便的君华年喂完了粥。她发现,她对沈柳和吴淼的定论下早了,所谓不是一家人,确实是不进一家门,他俩其实骨子里超级合拍的好么!只是沈柳隐藏地较吴师兄好多了。
锦瑟收起盒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这时她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家的方向好像和我家不顺路啊。”昨天很着急,来不及多想,可是后来,她就一直想着这事儿了,当初,他次次都说顺路,自己还真信了他。
“……”君华年抑郁地瞅着锦瑟,古铜色的脸上难得地有了泛红的迹象,这傻瓜现在问自己这事儿,注定是要让自己成为那俩好事之徒的笑柄了,虽然无奈却也没办法了。
“锦瑟,这家伙是不是跟你说他家和你家是顺路的?”吴淼反应那是相当的机智,立马不怀好意地追问。
“嗯,他一直这么跟我说的。”锦瑟老实回答。
这时,沈柳也忍不住插话问了锦瑟住的地址。
“顺路个鸡毛啊!他每次送了你起码要开一个多小时才到他家。你们住的地儿是相反的好不好!”吴淼咧嘴怪笑着说。
沈柳也大笑起来,一直觉得老友的性子内敛得很,没料到还能这样……看来,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不管性子再闷,也会想办法靠近的。
“好了,今天的探视时间已过,你俩赶紧回家了。”君华年刻意板起脸,嘶哑着嗓子,开始下逐客令。
不过,那俩人可根本不吃这套。
“哎哟,你这算是不好意思,所以才想把我们扫地出门吧!媳妇,你看,我早跟你说过他对我可无情了,你还不信,今儿信了吧?”吴淼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他的,平日里总是被他暗算补刀,今儿总算是可以扳回一城了。
沈柳点点头,笑着说:“得得,这逐客令也下了,咱这俩明晃晃的大灯泡也确实该退下了。”
“媳妇,咱们就不走,给他俩好好照耀下,晃死他俩可好?”吴淼充满恶意地瞅着老友和低着脑袋的锦瑟,一脸的你拿我怎么样的得瑟表情。
沈柳一拐子甩过去,吴淼立马抱着肚子一脸哀怨看着未来老婆大人,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华年,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锦瑟,我们先走了哦。”
锦瑟这才抬起泛红的脸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好的,沈姐你们慢走。”
此时的吴淼呢,正歪着头冲君华年用嘴型说道:“好好管教,不要步我后尘!”
刚说完,耳朵便猛地被人给拧住,立马惨叫就回荡在病房里,“嗷嗷,媳妇,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他俩的一唱一和看得锦瑟和君华年都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