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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坏的坏蛋

“这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笼城监狱的狱长张文新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近些年来,笼城监狱的意外事故率居高不下,在社会上产生了极不好的影响,上级司法部门给予了高度重视,多次下发相关文件,督促他们周密监管,严肃强调文明执法,坚决杜绝重大事故发生。

会议室里,各个监区的管理人员齐聚一堂,大家表情凝重,无声的面对着张狱长的怒火。

“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差点丢了两条人命!”张文新冷冽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对面的一个人。

众人身躯皆强健,被这般一刺激,浑身一哆嗦,瞬间没了精神,面露圣人像,眼神迷离得很。

笑天所属监管区的管理员算是倒了血霉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离开才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拉开了架势,互相要对方的命了。难道他们谁是谁的杀父仇人吗?无法理解。。。管理员面对斥责根本无法答话,只能低头不语,内心羞愧难当。

三天后,笑天回到了牢房,精神状况不错。他笑着看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清澈的眼神,干净的笑容,让监舍里的其他人感到莫名的渗人。

一个星期后,老大回到了牢房,他的精神状况非常糟糕,步履蹒跚,目光呆滞。管理员领着老大进了牢房,严肃的告诉了监舍里的每个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质,并宣布了笑天和老大两人的记过处分处理。

监狱里服刑就少不了劳动改造,从治疗中心回来的两人当天下午就加入了紧张的劳动当中。但老大依旧心有余悸,笑天疯了一样要他命的景象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有些畏惧了。

编制车间里,一条长长的横幅从南到北,从哪个地方都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粗红的大字——“积极劳动,用心改造,争取早日与家人团聚!”

能到这里工作的,都是有希望出狱的,只要工作表现好,很多人都还是有减刑的机会的。他们用心的工作,很少有偷懒的。他们勤劳的创造着劳动价值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的罪过赎罪,为早日见到自己的亲人做准备。

几百名犯人被粗密的铁丝网分隔成10个区域,每个区域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面放满了竹条,几百个人同时安静的忙碌着,场景很是壮观。

每天的任务都很繁重,如果有人完成不了任务,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就得加班,餐点一过,即使你完成了任务,也得挨饿。一日三餐,对于整日辛苦劳作的犯人来说,任何一顿都是非常宝贵的。

监狱的劳动管理采取连带式监管,你个人的工作任务完成差了,你自己吃不上饭不说,整个监舍的工作任务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完成不了任务的监舍伙食状况便会跟着降低一级,更会影响整个监舍的日常表现,这对于监舍的所有人的“立功减刑”都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所以,对于这样拖后腿的舍友,监舍里的其他人会很“热情”的“照顾”他。监区的管理员也会想着法的“关照”他,因为监区任务的完成情况和他们的工资绩效直接挂钩。

“妈个大爷的!让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成天做这些娘们的活!真是烦!”大哥不耐烦的抱怨着,手中的活却是不停。

2113监舍的8名舍友坐在一张堆满竹条的桌子旁,手里不停的忙碌着。他们按照图样和实物样品,熟练的编制着一种带提手的竹篮筐。

笑天是个新手,尽管他的任务比其他人少很多,但笨手笨脚的他依旧很难完成。坐在笑天旁边的眼镜看着他笨笨呆呆的摸样心中着急得不得了,便偷偷的将两个自己编好的竹筐塞到了笑天那边。

监狱里的劳动一般没有中途休息的时间,即使这样能完成任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忙里偷闲的老鼠抬头刚好看到了眼镜的这些动作,他刚准备举手向管理员举报。但眼睛随身体一斜间,竟和笑天含笑的双眼对了个正着,他脊背一凉,原本葡萄大小的胆子,瞬间缩成了葡萄干,他只得特意假装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悻悻的低头继续工作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到了吃饭的时间。除了眼睛和笑天外,2113监舍的其他6个人面对着面前的清汤寡水的晚饭,满肚子的牢骚。

“老大,我看到眼镜塞了好几个篮筐给他,那小子仍然都完成不了任务,这家伙完全就干不了活啊!”老鼠在一旁阴阴的说道。

老大放下手中的调羹,用手摸了摸脖子上依旧疼痛的红肿掐痕,没好气的说道:“你个孙子的怎么不向管理员举报啊!”

老鼠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把自己胆怯的原因讲出来。

老大瞪了一眼这个畏畏缩缩的家伙,低头把自己碗里的汤喝完了。终于完成了工作任务的眼镜带着笑天赶紧往食堂赶,但他们刚到,老大他们却刚好从食堂出来了,食堂吃饭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现在已经过了时间。

看着现在才赶到的两人,老大身边的一个家伙分外担忧的说道:“老大,这样下去不行啊,我怕明天还会这样!”

老大听着他的话一阵厌烦,一脚就踹到了他的大腿上。

“你们干嘛?又想闹事?”老大的举动被不远处的管理员看到了,管理员斥声喝道。

“我们闹着玩的!天天让我们干活,就不能让我们闹着玩一下吗?”老大没有好气的解释着。

“是啊,是的,管理员,我们是闹着玩的!”那个被打的家伙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

“有那个力气,还不如留着明天好好干活,再完成不了任务,你们明天只能喝粥了。”管理员收起警棍说道。

几个人在管理员的监视下回到了自己的监舍,走在后面的眼镜对着笑天露出了一丝苦笑,笑天却还给了他一个开心的笑脸。

众人回到监舍,最后走进房间的眼镜感到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也知道大家心中有气,便出言安慰道:“老大,您放心,我保证明天把任务完成了!”

“哼!”老大喷了个很不满意的鼻音,完全不搭理眼镜,翻了个身便睡觉去了。

眼镜惴惴不安的站着不动,笑天倒是直直的走到自己床边倒头就睡,眼镜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明天一定能任务完成的!”

。。。。。。

但事与愿违,第二天晚上的食堂里,当2113的6个家伙面对着身前的稀饭咸菜时,饥肠辘辘的他们险些破口大骂了出来。

老大阴沉着脸,拿起调羹吃起了粥。晚饭时间还剩5分钟的时候,笑天和眼镜终于赶到了食堂,两个人端起餐盒吃得呼呼啦啦的。其他的人看在心里却是恨得牙直痒痒,我们受罪都是你们两个害的,凭什么到头来你们吃的却和我们的一样。

回到监舍,听到管理员的脚步声渐远,他们六个人齐齐向笑天围了过来。

“我说老弟,你这是个什么意思?每天扯我们后腿扯上瘾了吧?”老大隔着两个人对笑天不客气的说道。笑天今天的工作情况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觉得笑天是故意拖累他们的,要不然没办法解释一个人的手脚竟然能笨到这种地步。

老大把话说完,老鼠给一个家伙斜了斜眼神。那个家伙会意,上前用手推了笑天一把。笑天眯笑着的眼睛就睁大了一些,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推自己,但并没有过激的表现。

那人见笑天没有反抗的意思,胆子就大了一些,便用腿踢了笑天一脚,笑天依旧不反抗,也不说话。那个人就有些疑惑了,“老大,这个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连话也不会说!”他一边说,一边又踹了笑天一脚,笑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仍然没有其他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老大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扒开前面的俩人,走到了笑天面前,想起了前些天的耻辱痛苦和这几天的憋屈。他鼓起了一股子彪悍,一拳打在了笑天的肚子上。

笑天腰身微屈,眉头微蹙,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依旧没有反抗。

这一下子这伙人算是彻底放开了,他们把笑天按在床板上狠狠的一顿猛揍。站在一旁的眼镜,心里挣扎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他赶紧跑过去想把他们拉开,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你他妈也不是个好东西!”老大看到眼镜过来拉扯,一股火气蹭蹭直窜,“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老子能吃那么大的苦!”老大一把把眼镜推倒在地,抬起脚就要来一下狠的。老大下脚的瞬间,心里“突”的一下,感到不妙,还没来得及躲闪,一抹黑影已经把自己扑倒,“妈的个蛋!又来。。!!”心里的一句脏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脖子已经被笑天死死的掐住了。

“管理员!!管理员,要死人了!快来呀!!!”老鼠这次倒是反应很快,老大被扑倒的瞬间他就贴到门口喊人了,一点自救的打算都没有。

还好这次呼救及时,老大被解救出来的时候还有意识,但笑天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电晕的笑天被两个管理员像抬死猪一样抬了出去。

老大被老鼠和另一个舍友扶了起来,双腿直颤,好半天才站直,看着浑身被电得焦糊的笑天,他感觉自己又是在地狱的门口转了一圈,心中满是畏惧,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冒犯这个疯子了。

抬着笑天的一个管理员明显有心事,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大哥,你说咱们的电棍是不是有问题啊?要不然这小子怎么电了这么多下才晕过去,这事不正常啊!上次我就想问了。”

另一个管理员觉得这家伙说得有道理:“我估计也是!他奶奶的,我们保命的东西他们也给水货,我明天找狱长投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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