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一见李玉就嚷道：“你这半天干什么去了，副经理点名要见你呢。”
“见我！她干嘛要见我？”李玉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赶紧上二楼去找她吧。”王琦催促道。
“好的。”李玉答应着就往楼梯口走去。上楼梯时，王娟瞟了她一眼，露出欣慰的表情，李玉没多想，几步上了二楼。走到副经理办公室门口，李玉不禁心里一酸，上次进去还和王娟聊天，今天却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他轻轻敲了三下，韩林韵叫他进去。门没上锁，李玉一推就开了。屋子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来的单人钢管床换成了一个木质的双人床，办公桌和椅子都换成了新的。单人沙发没动，只是前面换上了一个黑色的玻璃大茶几。门边墙角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高档化妆品。床边还添了一个红色漆木的大衣柜。韩林韵见李玉进来，从皮质大转椅上侧过身来，打量了他一下，说道：“你就是李玉？”
“是的，韩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吗？”李玉问道，一开口，李玉心里的反感竟不自觉地减轻了几分。
“听说你是中卫人？”
“你也是中卫人吗？”
“是的，我和你是同乡。不过我家在县城里住。听说你家在山里，条件很差。”
“是的。”
“你来了有半年了吧？”
“还差一个月就半年了。”
“哦，你干的后厨杂役？”
“是的。”
“那活可是出力多，挣钱少。既然是同乡，我打算给你换个活干。”
“换什么活？”
“要换自然就换个轻松一点，拿钱还多的活了。你就做个前厅的领班吧。”
“领班？我恐怕不会。我一直都在后厨干，很少到前厅来的。”李玉有点吃惊的问。
“那有什么不会的？让你****就安排人教你。”韩林韵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试试看。”李玉有点感激的说道。但是一想到王娟伤心的样子，他就开心不起来。
“你一定觉得有点突然是不是？其实仅凭我们的同乡关系，我和你又不怎么熟悉，当然不会直接让你作领班。这是王娟向李进推荐的。王娟说你为人诚实，又是高中生，干活能吃苦，办事也周到，希望能给你个机会。李进看在这是她辞职前的最后一个要求，又和她好了一场，就答应了。昨晚私下里他专门叮嘱我今天一上任就给你调岗位。我猜他是想让王娟走之前看到他兑现承诺吧。”
“哦！”李玉听韩林韵这么说，心里激动不已，对王娟又是感激又是怜悯，默默地站在当地一声不吭。
“说到底，不管什么原因升你的职，你都得好好的干，不要给中卫人丢脸。好了，你去后厨找张彦和王琦交接一下，就到前厅上班吧。”韩林韵交代了一下，就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李玉还想问什么，一看她似乎很忙碌，就答应了一声出来。他边往楼下走，边思摸着刚才的对话，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又是真真切切的事情。他不想立即去交接，只想去找王娟当面感谢一下。但走到楼梯口一看，收银台里已经换成张小红和马菊花，王娟已不知去向。他跑过去询问，两个人也称不知道，只说王娟把账目整理好了，让她们俩来接手，之后就不知去哪里了。李玉把整个火锅店都找遍了，甚至连女生宿舍都去找了，也没有见到王娟。他只好失望的回到后厨。张彦正在和王琦说话，见他进来，就笑着说：“哎呦，李领班，你终于回来了。韩经理把升职的事情给你宣布了吧！”
“噢，她刚才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这个事。”李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一下连忙回答道。
“恭喜你啊，李玉。没想到这么快当上领班了。刚才张经理正在跟我说呢。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在这里帮忙了，到前面大厅的普通区做领班了。”王琦笑着拉住李玉的手说道。张大帅、小胖、刘明、魏明、林小龙也都凑过来恭喜李玉升任领班。李玉被大家的喜悦气氛感染，先前的不开心一时间全都一扫而空。他笑着问王琦：“王哥，你刚才说的是哪个张经理呀？”
“哦，忘了告诉你们，张彦现在是前厅的部门经理了。”王琦笑着对几个伙伴说道。几个人看着张彦，一副不信的样子。张彦连忙解释道：“还没有宣布呢，是韩经理刚通知的，明天早上正式宣布。”
“你当前厅经理，那王娟干什么呢？”小胖挠着头问道。
“她辞职了。”张彦说道。
“真的？为什么啊？她不是干的好好的吗？”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只有李玉默不作声。大家的疑问让他又想起了王娟，心里的郁闷又涌了上来，让他无法开心。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是真的。韩经理亲口说的。具体原因不知道。”大家一听都直为王娟感到惋惜。
正在几个人叽叽喳喳议论不休时，前厅雅间领班郑艳丽匆匆进来对张彦说：“张经理，过来一下。”张彦赶紧走到门口，郑艳丽悄声对他说：“雅二的客人说我们的菜洗得不干净，嚷着要见经理呢，请您出来处理一下。”张彦一听，说道：“你先过去，我马上来。”，说完，郑艳丽出去了，张彦回头对李玉说道：“李玉，前面雅二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正好跟着过去学习一下，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就有经验了。”说着就出去了。李玉听说有事，跟几个伙伴打声招呼也跟着出去了。
刘明见他们出去了，悄悄说道：“这韩经理一来，真是好戏连台啊！我待会探探消息，晚上有新闻听。”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啊？”张大帅问道。
“知道一点点，等晚上一块给你们说。”刘明胸有成竹地说道。王琦打断道：“别瞎琢磨了，赶紧忙正事了，前厅连连催着上菜呢。李玉这一走，洗菜的人手不够，刘明有空就过来帮着洗菜。刚才好像郑艳丽说是客人反映我们的菜没洗干净，小胖、魏明、小龙你们三个人注意一点。”
“好的。”三个人答应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洗菜，张大帅和刘明也各自忙去了。
李玉出了后厨，就看到雅二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和郑艳丽理论。那一身笔挺的西服和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给李玉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知识分子。只见他端着一盘茼蒿一根根拿出来给郑艳丽看，不时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们看看，这茼蒿根本没有洗干净嘛，这么多沙子怎么吃嘛？”
郑艳丽解释道：“先生，您听我解释，这不是沙子，是菜根没有铲干净，有一些根须沾到上面了。”
“不对，明明就是沙子，叫你们经理来，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中年男子激动的大声说道。
“先生，请把那盘菜给我看看。”张彦走了过去就要接那盘茼蒿来查看。中年男子冷不丁的发觉有人要那盘菜，本能的侧了一下身，手一缩就把一盘菜藏到了胸前，没好气的问张彦：“你是谁呀？”
“这是我们的大堂经理。”郑艳丽介绍道。
“您好，我是这里的部门经理张彦，专门负责前厅事务，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张彦自报家门，中年男子一看张彦自称是经理，立马转过身来，把那盘菜端到张彦面前，重复着刚才跟郑艳丽的说法。张彦一看，顺势接过盘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菜根底部沾着的一些褐色的细小碎屑，然后拿起一根茼蒿在手里捻了一下，说道：“先生，这是我们的疏忽，不过这不是沙子，是农民铲菜时带上的根须的碎末。这东西很轻，不用大水冲洗很容易附着在根部。你不要生气，我们给你重新换一盘。”
“我不信，那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刚才就吃到沙子把牙都崩了一下。”中年男子梗着脖子说道。桌上的几个顾客也都说他崩到牙是真的。张彦只好陪着笑脸说道：“您消消火，不要再生气了，我们的小伙子一天要洗很多菜，很辛苦，一时疏忽给你带来了不便，我代表店里向您陪个礼，给您重新上一盘好吗？”
“不行，你们要赔偿我的损失。”
“您还希望怎么赔偿呢？”张彦反问道。中年男子被他这一问反倒愣住了，他想了想说：“你自己看吧，反正要赔偿。”
“那我做主，今天的所有菜品给您打个八折，你看怎么样？”张彦拍拍胸脯问道。
“这个嘛……”中年男子低头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沉吟道：“我考虑一下。”同桌的几个女同志看张彦这么大方，都劝他就这样算了，不要再闹腾了。中年男子看有了台阶下，勉强的点点头说：“好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按张经理说的办吧。”
“好。难得您体谅我们的难处，这样吧，我在送您一盒纸巾。”张彦说完对郑艳丽说道：“就按我刚才说的，给这桌客人打个八折，再上一盒纸巾。”说完，把客人让回座位里，说道：“对刚才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抱歉，你们继续，祝您用餐愉快！”桌上的人都点头致意，表示没事了，唯有中年男子还有点较着劲，只顾往锅里下菜。
张彦转身悄悄对李玉说道：“事情解决了，你看我处理的还行吧！”
“真没看出来，你还真厉害。”李玉称赞道。
“我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还是有一次看王娟和李进对付一个醉汉时这么干的，我就照猫画老虎，没想到还挺管用。”张彦高兴的说道；“好了，现在咱们去找赵小琴，让她带你熟悉大厅里的工作。”俩人说着，来到大门口。大厅领班赵小琴正在送几个顾客出去。张彦等她进来就叫住说道：“赵领班，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张经理，什么事情？”赵小琴赶紧过来问道。
“李玉，你认识吧？”张彦指着李玉说道。
“认识，他好像是在后厨洗菜的。”
“是啊，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和你就一起做大厅的领班，负责普通区的管理工作。以前大厅一直是你一个人负责，你老抱怨忙不过来？现在就给你配个帮手，你们俩一起管理。”
“哦！”赵小琴有点惊讶。因为一般要选拔领班都是从服务员和收银员里选的，从来没有洗菜工直接当领班的先例。
“他一直在后厨，对这边不太熟悉，你要多帮他。等他熟悉了，你们俩要互相配合，把大厅里给我管好了。”张彦接着说道。
“知道了，经理。”赵小琴答应了一声，对李玉说：“李领班，欢迎你。”
“不要叫我李领班，有点不适应，你叫我李玉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要请小琴姐多多照顾呢！”李玉谦虚的说道。
“好吧，我也觉得领班长领班短的叫着怪别扭的。李玉，以后咱们要好好合作啊。”
“好的。”李玉答道。张彦接口道：“好了，李玉就交给你了，有事找我。”说完就走了。两个人目送张彦离开后，赵小琴说道：“走，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主要工作。”
“好。”李玉答应着，跟着就来到火锅店大厅里。这会正好是下午吃饭时间，大厅里热气腾腾，李玉感到微微有点热。摘下白色的厨师帽扇了扇。赵小琴一看对他说：“你怎么还穿着白大褂呀！”
“还没来得及领呢。”李玉解释道。
“那你就先不要在大厅里随便走动了，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给你说说。”赵小琴说道。俩人在楼梯下的一张空着的两人桌上坐下，赵小琴接着说道：“大厅的格局你都熟悉吧！”
“嗯，刚来的时候王娟就介绍过了：普通区也就是大厅区有两人桌、四人桌共二十桌，分成A、B、C、D四个小区，每个小区五桌，由两个服务员负责。不过我过来的少，服务员大都不熟悉。”李玉凭着记忆说道。
“没错。服务员不熟悉不要紧，时间长了就熟悉了。我们俩主要就是监督她们招呼顾客，接送顾客，处理顾客提出的问题和意见，同时还负责大厅服务员的日常考核评定。比如谁做错了事，我们要根据情况记录，并提出考核的分数，报给部门经理和经理审核。现在这些审核工作都统一由韩经理负责了。”
“哦。知道了。”李玉答应道：“那除了这些事情，我们平时做什么？”
“平时就看哪块忙不开，帮帮忙，看谁哪里做得不合适提醒一下，有人休息替班。大致也就这些事，以后遇到不明白的我再告诉你。遇到事情，自己不能解决的要及时请示几个经理，让他们处理，不要自己强出头。比如人家要退菜或换菜，不影响二次消费你就可以答应，如果顾客要求补偿，那千万不敢答应，咱们没有财务处决权，答应了就得自己掏腰包。”赵小琴郑重的说道。
“明白了。我一定注意。”李玉认真的回答道。
“好吧，今天你先在这看着，明天领到新制服再和我一起上班。你看，那边有顾客又在催上菜了。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我先去看看。”说着，赵小琴急忙赶了过去。
李玉听了半天，只留下了一点印象，看着忙碌的服务员，还是有点陌生的感觉。整个下午，他就盯着赵小琴在前面忙活。无聊的时候，就想想王娟这会去哪里了？好着没？她是不是还很伤心。胡思乱想一番，靠在椅背上打个盹。被大厅里的喧闹声吵醒的间隙，他去李玉海那里领了一套新制服。这套制服和大厅里服务员穿的红色的制服一样，宽宽的仿古式圆领和侧开襟，宽宽的圆角下摆，如果换成黄色，跟电视里清朝人穿的黄马褂差不多，不过他和赵小琴的被做成了紫红色，比服务员的大红色颜色深了一些。李玉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皱着眉头不想穿。李玉海笑着说：“怎么？嫌不好看了？那几个服务员想了几年也没有能换上这套衣服，你还嫌不好看啊？！哈哈哈哈。”
“你说店里就不能把这制服做得好看点吗？”李玉抱怨道。
“呵呵，这已经算不错的了。你想想当年人家穿着黄马褂的神气劲，把你这件当成红马褂穿，不也是很体面的嘛！”李玉海打趣的说道。
“李叔什么时候也学会取笑人了？”李玉不好意思的说道，脸上现出一丝埋怨的表情。
“呵呵，开个玩笑嘛！我的意思是要摆正心态。你再不愿意还得穿，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呢！说句正经的，咱们这制服也不是随便就做成现在的样子的，那也是有讲究的。”
“这么丑的衣服，有什么可讲究的？”李玉不解的问。
“制服不仅要能体现出员工的精气神，还要与店里的整体基调相配套。你看咱们开的是火锅店，这火锅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咱们既然是有历史的，这店面也就以深沉的紫红色漆木为基调。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从门面到桌椅，甚至是雅间的雕花隔断，都是红色漆木做的。你们穿着这套仿古的红马褂在里面为顾客服务，是不是浑然一体？整个店面的历史气息也就体现出来了。同时红色与火锅的火红相呼应，寓意生意红红火火，生活红红火火，多喜庆啊！”李玉海慢慢的说来，李玉听着，仿佛一下子觉得这件工作服设计的还真是很用心的。
“你想想，如果把制服换成别的颜色或款式，是不是有点格格不入啊？”李玉海接着说道。
“哦，我说为什么刚才我穿白大褂在大厅，赵小琴只让我在拐角上看着，不让我帮忙呢！”李玉表现出茅塞顿开的喜悦。
“看样子，小琴这丫头还是心细，难怪这么几年了，她一个人把个大厅里管理的井井有条。王娟每次说起来都夸她呢。”李玉海沉吟道。
“李叔，你今天见过王娟没有？她辞职了你知道不？”李玉海的话让李玉又想起了王娟，他还没来这里问过呢。
“哦，见了。她下午来这里坐了好一阵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哭哭啼啼的。我怎么安慰也没能让她开心起来。听她说好像是和李进闹掰了，要回SX老家去。临走前专门来向我辞行的。”李玉海回忆着说道。
“哦！那您知道她这会去哪里了？”李玉追问着。
“这我可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去哪里哪能告诉我这个老头子啊！你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没，没有。”李玉被这么一问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唔唔的说道：“我想她要走了，想送送她。”
“你这娃娃倒是重情意，不枉这几个月王娟时时关照你。她真是把你当弟弟看呢！
“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想无论如何去送送她”。
“她是不想让人送，不然也不会躲开了，就由她去吧！或许这样她心里会好受点。在九月香干了三年多了，有感情了，舍不得啊！”
“唉！”李玉叹口气，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一会，李玉就起身离开。李玉海没有挽留，任他自己出来。李玉回到大厅，赵小琴见他换好了制服，就带着他一起忙活，直到晚上下班。
晚上回到宿舍，李玉感觉没有平时累，但心里却沉重地透不过气来。升职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喜悦感。他早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试图平复一下心里的烦躁，但刘明报告的新闻却让他更是心里不爽。就听刘明把小胖和张大帅叫过来，神秘的说：“今天的新闻终于让我打探清楚了。你们想知道吗？”
“想知道，想知道。快说，什么情况？”小胖第一个凑过来问道。
“这么爆炸性的新闻，你们想听也得有点表示吧！”刘明卖关子道。
“来来，喝口水。”张大帅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说道：“老张亲自给你服务一回，也算犒劳了！快说吧！”
“就白开水啊！没有诚意。”刘明失望的说道。
“你快说，明天让李玉请客。这总行了吧！”小胖说道。
“人家请不请客，你说了能算吗？”刘明笑着问小胖。
“他刚升做了领班，该请客！”小胖辩解道。可李玉却没心搭茬。王琦笑着解围道：“好了，别卖关子了。如果你说的新闻真的是爆炸性的，改天我来请客。”
“哎，还是王琦爽快。那你们听好了。”刘明拉开架势说道：“书接上回，话说王娟突然辞职，让大伙感到十分意外，你们肯定在琢磨她为什么会突然辞职，其间有什么隐情吗？现在听我慢慢道来。那天我说王娟怀孕了，你们还记得不？事情的转机就从那里开始的。王娟发现自己怀孕后，想给李进个惊喜，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李进给他过完生日半个月后，第三者出现了。”
“什么第三者？是谁？”小胖饶有兴趣的问道。
“暂且保密。你且听我说来。李进在CD上学的时候，和班里的一个女同学谈过恋爱，毕业后女孩到杭州工作，而李进来了我们店里当经理，她们就再没有联系了。可是这个世界真是小，那个女孩毕业后工作不到半年就换了好几份工作，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李进他叔在杭州的酒店里做了秘书。中秋节李进回家团圆后，顺便到酒店里看望董事长，才发现董事长的女秘书居然是他的老情人。两人一年不见，那女孩出落得又漂亮又大方，把个李进看得心痒难挨，连着几天约她出来吃饭、看电影。女孩或者就是为了再见到李进才到酒店里工作的，两个人顺理成章的旧情复燃了。董事长知道了这个事，就想成人之美，等李进走了后，他就考虑把女孩调到咱们店里来。过年要来慰问，他就借机把女孩一起带来了。你们该猜到是谁了吧！”刘明笑着问道。
“你是说那女孩就是韩经理？”张大帅猜测道。
“嘿嘿！”刘明卖了个关子。
“快说呀！”小胖催促道。
“你想过年和董事长来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刘明说道。
“他过年才来，跟王娟辞职有什么关系啊？”王琦问道。
“也是董事长有心安排，他让韩经理提前一个星期来和李进相会，并没有到店里来，直到联欢会上才公开亮相。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一个星期里，他们天天一起出去约会，李进也就把王娟彻底扔到了脑后。元旦前，王娟总觉不适，去医院才发现已经怀孕了，高兴之余，她想第一个告诉李进这个好消息。可是李进那几天一下班就出去了，她根本没有机会说，她只好下班后自己跑到李进的房子里找他，可是门锁着，屋里没人。那两天刚下完雪不久，晚上那个冷啊，可王娟愣是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未婚夫却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一道回来了。当时的一幕全都被充当司机的张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背地里对张小红说了。经过这丫头一转述，那就像看电视剧一样。
当时李进一看见王娟就气急败坏地问：‘没事你来这里干嘛？’
王娟说：‘我来找你有事。这个女人是谁？’
李进一看没法解释，还是韩经理自己说的：‘我是李进的同学，也是他的女朋友。你不是火锅店的大厅经理吗？这么晚找他什么事？’
王娟一听就急了，问李进：‘她说的是真的吗？’李进尴尬坏了，只好说了实情。他对王娟说：‘娟，我和林韵都好了四年多了，我心里其实一直爱的是她。’
‘那你为什么又和我好，还跟我订婚？’王娟哭着问。
‘我本以为这辈子和林韵有缘无分，谁知道命运又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不想再失去她了。’李进抱歉而又有些庆幸地说。
‘那我又算什么？你该怎么给我个交代？’王娟哭诉道。
‘我也不想伤害你。事到如今，我们分手吧。’李进说道。
‘可是，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你让我该怎么办？’王娟激动的说着，把医院的化验单扔给了李进。
‘什么？不可能。’李进吃惊的看着单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经理看他们这么争论，便说道：‘女人嘛，怀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到医院做了不就成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进去了。’她说完就自己进了屋子，留下李进和王娟在雪地里站着。
王娟说道：‘求求你，看在孩子的分上，不要抛下我们。’
李进有点心软，但一想到韩经理的话就坚决的说：‘你把孩子做了吧，我会补偿你的。’
‘你真的狠心做掉自己的亲生骨肉？’王娟质问道。
‘我也不想，但为了你好，只有把他做掉。’李进低声说道。
‘我们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吗？’王娟祈求似的问道。
‘是的。’李进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分手，说的非常决绝。
‘你居然这么狠心。但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孩子的。我会把他生下来，抚养他长大。我要让他看看他的父亲是怎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王娟停止了哭泣，反而恨恨的说道。
‘你！’李进想发作，但立即被一股愧疚感压了回去。他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要进去呢还是安慰一下王娟。
两个人僵持了一阵子，韩经理开门把李进拉了进去，把门‘砰’的关上了。王娟冲上去狠命的敲打着防盗门，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又哭又喊，大骂：‘李进，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你出来，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那哭喊声真叫一个凄惨，当时张彦都有些不忍。但他只能悄悄地在车里看着。他看见李进几次想开门出来，都被韩经理硬生生拉回去了。
王娟一直喊了一个小时，才慢慢安静下来，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说来王娟真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居然还能和李进一起主持联欢会，看韩林韵跳舞，让我就做不到。当时你们发现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了没有啊？”
“没有，我只是奇怪她的眼睛有点红，当时问她，她说害了沙眼。“王琦说道。
“我只是没看见她笑，当天的主持大部分都是李进在说，她没说几句话。”小胖捧着腮帮趴在桌子上说。
“王娟好可怜呢！”张大帅惋惜的说。
“刘明，那你知道王娟啥时候离开A市回老家的？”李玉忍不住问道。
“这个消息不太确实，听说下午交接完就带着行李走了。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刘明说着，摇摇头。李玉有些失望，但想继续闭目养神，却已不能，王娟在雪地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放佛就在他耳边萦绕，让他有种心碎的感觉。
刘明讲完了，大家并没有兴奋的感觉，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沉闷的气氛。谁也没有再说话，一个个静悄悄的上了床。
整个晚上，李玉似睡非睡，似乎有点精神恍惚，一会清醒一会又感觉睡意朦胧，直到几个闹铃的滴滴答答声交织在一起，他才懒懒的起来随大家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