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土?是什么啊?”,我忙问道。
“血土,是我们对河床的泥土的一种叫法,你看这土,有血丝。”付老板指着洛阳水铲对我说道。
我凑到付老板身前,看到洛阳水铲的玻璃钢管中的土,期间夹杂着一道道如血丝般的纹路,犹如人体内透明的血管一样。我不免感到奇怪,便问道:“付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吗?土呈红色,也许是铁锈弄成的呢?”
“东来,这不是铁锈生成的,铁锈变红,那是一颗颗的或者一块块的,你看这土,却是如血丝般的纹路,这确实是血土。我们这行有句古语:'见血土,必有血光之灾',这次的事,不会善了,我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放弃为妙。”,付老板神情严峻,慎重的对我们说道。
“付哥,不就是个血土吗?有那么邪门?就这么放弃,不是太可惜了。”,林悍见付老板说要放弃,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是啊,付哥,来都来了,不试试怎么甘心,何况血土一说,只是一句传言,也不能当真啥。”钱不缺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听到有危险,不但不怕,反而越发兴奋。
“血土之说,不只是传言,而是有人真的经历过。民国年间,有个盗墓世家,一家六口去盗一个古墓,在打盗洞时,也是打出血土,但他们由于贪心,一意孤行的继续盗墓,最后六人落得:一个断腿、一个少臂、一个瞎眼、一个脸被剥皮,弄得面目全非、一个呆呆傻傻,神志不清、最后一个却下落不明,连尸骨都没找到。所以碰到血土,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付老板见众人还想继续打探,忙劝道。
“付哥,他们是盗墓,也许是碰到邪物,但这是江底,无主之地,应该不同吧?”,我初生牛犊,对这些事倒无畏惧,忙提出自己的看法。
“东来,说的有道理,水底的东西,那能和墓穴的东西相提并论呢。付哥,我们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如果被这个血土就吓退了,以后怎么在这行混啊。”,林悍摸了把乱蓬蓬的头发,满不在乎地说道。
“如果是我和你,我到不是很担心,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但现在有东来、不缺和彭大哥,我务必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啊。”,付老板对着林悍解释道,又看了看我,钱不缺和彭一石。
“付哥,我的命早就丢过一回了,不在乎再来一次,我不怕!”,我此时倒是豁出去了。
“付哥,这样说,就见外了,我钱不缺既然和你们来了,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主。”,钱不缺也豪气顿生的说道。
“付老板,我彭一石虽与大家打交道时间不长,但与各位义气相投,我生在此地,自小就在这江水中长大,区区血土,何惧之有?为今日之事,虽死无憾。”,彭一石此时倒不再给人木讷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付哥,干吧!”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付老板本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现见大家都将生死置之度外,知道多说无益。而且血土之谈,只是听说而已,却无经历,并没全信。他本来就对水底未知之物,好奇的很。既然来之,半途而废,也不像他平日所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干吧!”
我们见他答应,便放下心来。
“要是小袁道长在,那就无须担忧了!”,付老板叹息道。
“付哥,我到背包中找找,也许背包中有小袁道长给我的一些符咒什么的,他每次制作了新的符咒,都塞一些到我包里,我也从来没用,不知道行不行。”,林悍听付老板提到小袁道长,想起那个讨厌的家伙,每次吃过他的狗肉,喝过他的酒后,就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他的背包中,他也不当回事,一笑置之。
“我和你一起看看,”付老板放下洛阳水铲,和林悍来到他的背包前,我有点好奇,便也凑了过来。
只见林悍的背包中,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林悍打开背包内层的拉链,说道:“那个家伙,一般把东西放着这里。”
林悍从内层中掏出一把符咒,递给付老板说道:“这么多,怎么用啊?”
“记得小袁道长好像说过,黄色的符咒是保命的、紫色的符咒是驱魔的、红色的符咒是避邪的、黑色的符咒是镇鬼的、蓝色的符咒是除妖的。我一直认为是他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现在只能姑且听之,试一试了。每人一样一张,以防万一。”,付老板将手中的符咒分给众人。
我看见背包中,有个木质的剑,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便拿起问道:“林哥,这个是什么?”
林悍看了一下,说道:“桃木剑,小袁道长和我说这把剑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从一处深山老林中,碰巧遇到一颗千年桃树,取其树心做成,可以斩妖除魔,到底怎样,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就拿着。”
“好呢!”我确实对这把桃木剑爱不释手,就没有推辞。
付老板和林悍穿好潜水装备,便带着鄱阳湖铲耙下入江水中,我和钱不缺一人拉着一根绑在他俩腰上的绳索蹲在船的两边,神情紧张的看着江面,彭一石掌握着渔船,不让它偏移方向。
等到绳索不再往下移时,我们知道付老板和林悍已经到达江底。不一会,江面上边泛起阵阵涟漪,江水也变得浑浊。
大约半小时后,浑浊的江水竟慢慢变成红色,我知道付老板和林悍已经挖到了血土,不由紧张起来,看了看钱不缺,发现他也紧皱这眉头,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比较紧张。
“小哥,不缺,你们看,那是什么?”,正当我和不缺紧张的看着江面的红水时,突然听到彭一石喊道。
我和不缺抬头看向彭一石的手所指,发现远处的江面,有个如木头般的东西,正快速向我们游来,不由大惊失色。
我和不缺忙扯了三下手中的绳索,这是我们和付老板与林悍事先说好的暗号:事紧,扯呼!
不一会,那个木头般的东西已经快靠近渔船,而付老板和林悍还没有从水中露面,我越发紧张起来,忙左手紧握桃木剑,右手随手抄起一把洛阳水铲,钱不缺也随着拿起一把洛阳水铲,而彭一石拿着一根粗钢管快步走到我们身旁。
我们三人紧紧的盯着那个像木头的东西,只见露出水面的部分犹如鳄鱼皮。
“彭哥,岷江有鳄鱼吗?”,我问道。
“没有,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岷江见过鳄鱼。”彭一石很肯定地说道。
“那是什么?”,我看着那个怪物问道。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那个怪物突然抬起头来,半截身子立在水面,一个犹如脸盆般大的头正居高临下戏谑地看着我们。
“大蟒蛇!”,我们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的蛇头,那蟒蛇要有多大啊。
我们正不知所措时,付老板却从水中冒出头来。
“怎么回事?”,付老板对着我们说道。
“付哥,你看。”,我小心翼翼地指向前面,付老板扭头看去,顿时也楞在哪里。
“你们在看什么,出了什么事?”,在船的另一边露出水面的林悍,看见我们呆在哪里,忙问道。
“嘘。”,我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不出声的手势,又小心地抬头望了望前面。
林悍抬头看向前面,也一下子呆在那里。
我们不敢轻举乱动,大蟒蛇也半截身子立在江面,两个犹如灯泡般的蛇眼看着我们,我们五人和一条大蟒蛇就这样对峙在江面。
我们见这么呆着,也不是个办法,正准备小心地把付老板和林悍拉到渔船上时,大蟒蛇却一个猛子,将头扎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喷了我们一身。
乘着大蟒蛇潜入水中,我们赶紧将两人从水中拉到渔船上。
“怎么有这么大的蟒蛇,这蟒蛇从何而来?”,付老板上到船上,便向彭一石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岷江两岸虽然有过大蛇,但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啊。”,彭一石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道:“会不会是蛇山的蛇母复活了啊?”
“蛇山?蛇母?复活?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了一头雾水,忙问道。
“小哥,莫急,听我说,在我们江口,有个传说:在岷江旁的各个山中,分布着很多崖墓,解放初期,很多人,冒着风险,疯狂地盗墓,有一天,一伙盗贼下到岷江旁最大山头的崖墓中,等他们进入那座山的崖墓时,发现崖墓中到处都是蜕过的蛇皮和一些蛇蛋,里面虽然没看到一条蛇,但有一座如石雕般的大蟒蛇卧在崖墓中,大蟒蛇栩栩如生,吓的这伙盗墓贼惊慌而逃。从此这座山便被我们当地人叫做蛇山,那个石雕般的大蟒蛇被叫做蛇母。”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石蛇能复活,除非见了鬼了,还有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我们动了水底的血土后,就出现了,难道这条蛇和水底埋藏的东西有关系。”,付老板觉得不可思议,又想到先前看到的血土,不由猜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