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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山上鹿鸣山下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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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日出,沿着上的小路往下走。

转过几道山岗,苏子陌就听到了“呦呦”之音,苏子陌好奇,转身奔去,就见几只麋鹿在山涧旁喝水,这叫声正是这几只鹿的叫声。

高山绿水深涧在那日出光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在加上早晨,那山涧水潭上笼罩的层层烟雾,几只麋鹿驻足饮水,这情景堪比仙境,显得是那么的美好祥和。

苏子陌突然想到《诗经.小雅》中的诗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想到这首小雅描写的那种祥和欢乐的氛围,苏子陌心中心情甚好,有种想冲着这群麋鹿抚琴的冲动。

这有什么好看的,快点赶路。身后传来了诸方良那不和谐的声音。

苏子陌无奈地看看这群麋鹿,转身继续赶路。

武当号称方圆八百路,东接襄阳,西靠车城,南依神农架,北临丹江口,苏子陌住的偏峰就是靠东,紧靠襄阳城。

下了山顺着小路朝着官道行去,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森林,苏子陌自小就从这片丛林穿梭,熟悉异常。

正走着,突然就听到几声“呜呜呜”的嘶鸣声,苏子陌更加好奇,转身奔着那嘶鸣声而去,还是几只麋鹿,只是这些麋鹿叫声凄楚,像极了马嘶声。

孔超凡非常疑惑,问向诸方良道:师傅,为何山上鹿鸣祥和欢快,而山下的鹿鸣却如马嘶吼,同样是麋鹿,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呵呵,傻徒儿,山上清平世界,无忧无虑,麋鹿自然欢快祥和,山下道观剑影,鹿有所感,自然是嘶吼凄楚了。诸方良道。

哦,我明白了,山上麋鹿出了天敌虎狼之外,在没有什么可以干扰到它们,故此它们生活的无忧无虑,祥和快乐。而山下的麋鹿,不但要躲避天敌的厉齿,还要躲避这战乱的烟火,见惯了刀枪剑影,见惯了马嘶人嚎的凄楚,自然叫声就有了凄楚之音了。苏子陌答道。

不错啊,如今世界,山上山下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就如这江湖跟庙堂一样,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啊。诸方良道。

那师傅,庙堂之事我了解甚多,天下诸侯王国都有所了解,这江湖之事如何,师傅久在江湖,不如趁此机会教教我行走江湖要注意哪些?苏子陌问道。

首先要财不外露,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看为师每次出门,只带几吊钱,够吃就行,财多了,自然就会引起坏人歹人的注意。诸方良道。

苏子陌点了点头。

其次就是怀璧其罪,身上不要有让别人嫉妒的东西,比如武林宝典、宝录、剑谱、刀诀之类,及时有,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就如上次那本《抽云剑录》,若不是那个剑客到处宣扬,为师我也不会知道,我不知道自然就不会动心,不动心自然就不会半夜去偷了啊,你知道后来那人怎么样了吗?诸方良问道。

肯定不止师傅一拨人!苏子陌已经猜出后边的事情,肯定地道。

正是,为师偷走剑录,并没有离开,而是远远地观看,后来又来了几波人,一番血拼,死了好几个,那拿着剑录的剑客也死在其中。所以怀璧不是罪,就怕怀璧还到处嚷嚷,这就是不作就不会死,作死!诸方良道。

苏子陌点了点头。

那第三呢就是谨言慎行,这点无论在庙堂还是江湖一样重要,不要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就是江湖十大高手都不敢自称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会要命的。诸方良道。

哦,那师傅,天下十大高手都是那些人?苏子陌问道。

第一名下邳公孙宇,悟道五十年终于练成玉皇诀,你跟他有相似之处,你从《太平经》中悟出太平诀,而公孙宇死从《玉皇经》中悟出玉皇诀,传闻一指可开山,一指可断河,如今已经九十高龄,不过公孙宇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天下第一。这就是高手,即使自己已经处在哪个位置,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总会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诸方良道。

苏子陌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要不你说徐州的前唐国,一片平原,易攻难守,为何还稳稳当当没有被灭国,就是有公孙宇坐镇下邳,后魏大梁不敢进犯。第二名祁山单天佑、榕城谢穹苍,这二人一东南一西北,从未打过,所以无法定夺,只能并列。诸方良道。

那为何这二人被公认为第二名?苏子陌问道。

那是因为,祁山的单天佑三十年前找公孙宇打过,公孙宇自从修成玉皇经,都是单掌败敌,跟公孙宇大战用了双手,而且百招败了单天佑,谢穹苍找了公孙宇,同样双手百招。所以用这个衡量二人。这二人有个共同点,也有不同之处,祁山单天佑一把龙泉宝剑,主修剑意,榕城谢穹苍一把湛卢宝剑主修剑招。都是千古神兵利器,修的路子却不同。所以这二人无法分辨,只好并列。诸方良道。

苏子陌心中记住了几个人的特点。

第三名是个无名的道士,没有名字,修习的《阴符经》,所以被人们戏称为阴符人,五十招不敌公孙宇,逃遁而去,从此绝踪迹。诸方良道。

为何他拍在第三名?苏子陌问道。

那是因为但凡公孙宇想杀之人没有人能逃跑,他是第一个,单天佑跟谢穹苍虽然也跟公孙宇大战,但是都属于正派武功,公孙宇没有杀意,只是败了他们,而跟阴符人大战就不一样了,那一身的阴符,鬼神莫测,阴气袭人,奇邪无比,所以公孙宇见此人武功阴狠歹毒,就起了杀心,不过此人五十招败顿时逃走,所以居在第三。诸方良道。

苏子陌心中牢牢记住这世上有用阴符的道人,遇到了要小心谨慎。

接下来就只是大家共推的人了,嵩山空禅、江南陆鹤轩、云南穆英杰、北平金乘风、昆仑宇文离、龙虎上官义、峨眉黄映云,这些人统称十大高手,不过徒儿你可千万要记住了,这世间高手无数,并不是只有这是个人。诸方良语重心长地道。

我记住了,就像下邳公孙宇所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都不敢小视天下英雄,我又怎么敢呢?苏子陌道。

恩,知道就好。诸方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遇事多思考,那些路见不平一声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忽悠人的,越是那样死的越早,凡事要量力而行,不可鲁莽行事,保全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要多想想为什么,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苏子陌点点头道:徒儿明白。

明白就好啊,武当的未来可就在你身上了。诸方良感慨道。

师父,武当的未来在您身上,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啊,公孙宇伍拾才修成玉皇诀,你现在也不过才四十几岁,年轻的很啊。苏子陌看诸方良老气横修的感慨,觉得好笑,不免打趣道。

哼,就知道你一撅屁股就没好屁,几位师伯都夸你聪明,看来是夸错人了。诸方良道。

啊,几位师爷爷,也知道我?苏子陌惊讶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就因为你练那太平诀,居然把这那几位都惊动了,还偷偷过山来看过你,这点怎么可能瞒过我的眼睛。诸方良似乎有些跟徒弟吃醋道,那话音酸溜溜的。

呵呵,师傅,徒弟有出息,你老也不一样跟着沾光嘛,要不怎么可能这次派您老带着我去参加龙虎山的天师典礼呢,都是您能力出众,深得几位师爷爷厚爱啊。苏子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嬉笑调皮的劲头。

诸方良还是习惯苏子陌这么跟自己说话,也笑了笑。

二人行了一天,这才出了武当山地界。

第二日二人进入夏口地界,见路边有一个茶馆,二人走累了,就分别要了一碗茶歇歇脚。

就在这时,就听道上传来“驾、驾、驾”几匹快马的声音,转眼间就见五匹快马奔了过来。

吁、吁……几匹快马到了茶棚出停了下来。

师叔,喝点茶再走吧!一个年轻人道,另外两个年轻人也用渴望的目光看着那个年龄比较大的老者。

老者看看茶棚,只有一胖一小两个道士在喝茶,胖道士一身粗布衫,小道士一身白衣,白衣上染着一些泥土,料定这也是急着赶路的道士。老者这才道:好吧,休息一下继续赶路。

几人下马,将马匹拴在路旁的马桩之上,五人这才围着一张桌子坐定。

苏子陌偷眼观瞧,五个人,两个年纪稍大,四五十岁左右,三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

师傅,到襄阳还有多远?一个年轻人问道。

不远了,还有半天路程,这里已经是江夏地界了。那名老者问道。

师傅,你说我们此次道襄阳城,能杀得了齐康年吗?最小的那个年轻人问。

闭嘴!那年纪大的人见少年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喝了一声,又四处看看,却见那两个道士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喝茶,店老板还在忙碌准备这茶水,这才放下心小声道:放心,此次,武林各派都受龙虎山所约,都在关注龙虎山情况,谁又会知道,我们选择此刻进襄阳,况且我们是一路从魏地进襄阳,更不会被人怀疑。

师兄,不可轻敌啊!另外一个年级稍次一些的留着八字胡的人道。

那老者抚须一笑道:据可靠消息,襄阳没有高手,最多也就是一些武将,你我这样的身手还怕那群人?

不管怎么样,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留八字胡的人道。

恩,你们三个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都不许再提襄阳二字,更不准提齐康年,知道吗?那老者严肃地对着三个年轻人道。

是!三个年轻人答应。此刻店主送茶过来,几个人顿时停止了说话。

苏子陌听得真切,示意诸方良赶紧走。

二人付了茶钱,沿着大路,朝着五人来的方向走去。

五人见这两个道士是朝着魏地而去,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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