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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是一只白色的蝴蝶。在春日的骄阳下,不理会人世的纷纷扰扰,惬意的在草坪上飞舞。或许是白衣少女一身雪白的衣裙招引,它飞到草坪边围着白衣翩翩起舞,但终于发现只是徒劳,于是又穿越草坪,想要回到荷塘中间寻找同伴。白衣少女亦是追逐它往那荷塘跑去。不知是什么缘故,没有被困在草坪中央,而是直直的奔向池塘。

时间仿佛停止下来。曼妙的琴音中,众人看到一幅绝美的画面:田田的荷叶,怒放的白莲,少女玉足轻点上隐在荷塘中的青石小径,白蝶在她四周翩飞,她提起裙摆,和着那乐声,翩翩起舞。没有章法,没有刻意的舞步,那是随性的,毫不做作的舞蹈。仿佛荷塘是她的舞台,白蝶是她的舞伴,以盛放的白莲为背景,那音乐则是为她而奏。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铮”的一声,琴弦忽断。草亭中那人此刻怔怔的望着荷塘小径上的少女,停止了弹奏。

没有了琴音,少女仍旧自顾自的起舞。王召愣了半响,回过神来,趁着琴音消失,赶紧跑到她身边。少女见他跑来,指着纷飞的蝴蝶,没有说话,只是笑。

王召顺着她的手指望那些飞舞的精灵,但两道犀利的光使他不由得向那草亭中望去。只见那个弹琴人正看着他们这边。距离隔得这么近,王召更是感到一股深澈骨髓的寒意。

“呵呵,多年不见,象王功力精进不少啊!”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像是从地底转出来的一样,令人厌恶和恐惧。王召移开和弹琴人对望的双眼,看到灰衣人已慢慢揭起面纱,露出一张与他声音很是相配的脸。

那是一张让人看得一眼就不想再看、或者是不忍再看的脸。上面细细密密的伤疤遮模糊了五官,除了两只闪着光的眼睛,根本分不清这是一张人脸。这人,难道真是地府里钻出来的不成?

王召轻移身体,遮住白衣少女望向他的视线,勉强的向她笑笑,手心却流出了汗。看到这张脸,他已经猜出这个人的身份。而他口中的“象王”,却是王召浑身发颤的原因。

须知岐教东西南北四大象王,分别以四荒时的四灵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标志,分布四方。这南国荒岛上的“象王”,莫非是以朱雀为标志的南象王卓东君?但是,王召记得父亲说过,卓东君是四大象王中唯一的女象王,怎么会是草亭中这个披发的男子?

半响,灰衣人没有等到答复。他轻挪右足,准备踏上草坪,这时琴音突然响起来,他赶忙倒退几步,像是草坪中有毒蛇似的。

一个慵懒的声音和着琴音传来:“府主怎么有闲心来我这荒岛一游?”七弦变为六弦,乐音还是那么好听,似乎并没有受到断弦的影响。披发男子一边抚琴一边问道,却没有正眼瞧那灰衣人,只低头专心看琴,似乎问的是那六根琴弦。

听到“我这荒岛”四个字,灰衣人脸上的肌肉明显动了动,良久才喃喃问道:“象王是说,您不是来此游玩的?”

弹琴之人向上一拨,做了个尾音,一曲终。他抬起头来,望着灰衣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道:“我只说一遍。”

灰衣人不禁打了个寒蝉,连忙道:“我明白。我也是奉教王之命,捉拿这两个判教之人而来,本无心打扰象王清静。”

那弹琴人眉头一扬,道:“哦,是什么人这么重要,需要教王亲自派府主前来缉拿?”

灰衣人望了望王召二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只得老实交代:“是判教人王东庭之子。”

“东象王判教?”那人脸上有些吃惊,视线移到王召脸上,问道:“你是东象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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