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并不是你们的员工,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拥有自由选择任务的权利。”我面色平淡的说着,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旁边的胖子余飞早已经按耐不住,兴奋的好几次想起身说话,但都被晗姐的警告目光生生压了下去。
“没问题。”晗姐从容地弹了弹指甲,然后让胖子把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书拿了过来,我接过看后惊讶不已,只见条约内容和我刚刚所说的数条基本相差无几。
“不用那么吃惊,说实话,也许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看到我吃惊的模样,晗姐轻笑道。
我沉默不语,事实摆在眼前确实没什么好争辩的,随后想到作为一个靠调查吃饭的女人,做到这点似乎也无可厚非。
“放心,我对你的调查仅限于住址和专业情况,给你的过去保留了足够的隐私,何况我调查不了人的内心和他的想法,相反,我依靠的仅仅是女人的直觉。”似是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她更觉有趣地补充道。
这让我怀疑世上是否有读心术的存在。
“行了,言归正传,你身上有没有随身佩戴的小物件,不离身的那种,手机不行,太容易遗失了。”说完她便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
犹豫一会,我摘下春燕姐送给我的手表,她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杨明,眼神像是在提问。
“可以,没问题。”黑框眼镜男生利落地回答,“给我一天时间就能搞定。”说罢走到我跟前拿走我手中的手表。
我当然很疑惑,随即看向晗姐等待她的解释。我开始慢慢懂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是绝不会无的放矢的。
“别担心,只是在里面装个小小的信号发送装置,这里每个人都有,不会窥探你隐私,任务中万一有个意外了好歹还能派人把你的肉体给找回来。”
看着我渐渐变铁青的脸,晗姐的表情显得十分有趣和满足,不过擅长把握分寸的她自然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
“开玩笑而已,当然这个玩笑也有着它的价值,那就是为了提醒你-——不要逾线。”说道这句话时,难得的严肃出现在她脸上,“任务内容是调查,也只局限于调查,明白了吗?”
我尝试着理解她的话,有所悟后郑重点头。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心,对了,将你的身份证和个人资料给我,包括你父母,我让人去给你办意外险,放心,数额一定比你想象的高得多。”
“........”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感叹贵公司的福利还真好....”
“那可不!”一直插不上话的余飞终于逮着机会,大嗓门地得意道。
我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五行缺心眼儿了。
“泰国行程预定在两天后,余飞会和你一起去,机票要帮你一起买吗?“
“不用,告诉我航班号就行。“
给白芸打了通电话,告诉了她我要出国的消息,并在一周内推掉所有的咨询预约,她尽管很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前两天我所提到的合作。
不过这并不是我打这通电话最重要的目的。
“额,小白,我最近在做个实验。”我思索了下,接着说道。
“什么?”
“是关于人与人之间是否有‘心电感应’的伟大实验。”我语气十分郑重与严肃,“如果被证实,这会是心理学史上的又一次重大突破,目前实验对象尚未决定,不过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拉倒吧,每次你这幅德行我都叫我起鸡皮疙瘩。”电话那头传来白芸嫌弃的声音,“行了,猴哥我会替你照顾的,你不就那么点儿事。”
“实验结果非常完美!要不怎么说咱俩合得来呢,钥匙明天我拿给你,不用多,下班后去照看它一下就行,下班时间你自己定。”
严肃的画风立刻一转,我一脸谄媚如连珠炮般的说完,结束了通话。
没办法,这不求人么,好在她也不是第一次帮我照顾我家那位大爷了。
随着发动机的功率骤然加大,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不可抗的推背感,起飞了。
我依旧是那副如临大敌般的神情,眼神直视前方一动不动,连旁边的余胖子的搭讪聊天都不搭理了。
“老墨,老墨?”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老墨,。”我没好气的道。
“嘿嘿,这不是显得亲热些么。”余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猛一激灵,惊讶地问道“我说老墨,你该不会是害怕坐飞机吧?”眼神中还充满了不可思议。
看到我不作声,意识到自己猜对了,余飞惊讶之余,话唠属性也彻底地被激发了出来,“不能吧?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呐?”
我翻了翻白眼,“你哪看出来的?”
“额,不然你怎么会跟我一起调查这种案件?”很明显余飞所指的这种,有着特殊的含义。
“哎,两码事。”我叹了口气,“我只是讨厌那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你看,车,船,即使出现意外,但尚有人力可为的地方,只有这个。”说到这里,我用手指了指上方。“完全不由自己掌握,这种感觉让人恐惧。”
很意外的,余飞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嬉皮笑脸,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过了很久,冲着我认真且肯定地说了一句话。
“你很没安全感!”
“拜托,不要拿这种笼统追女孩时说的话对着我讲,另外,你活到现在见过几个全方位安全感充足的人?”我无语回道。
“嘿嘿,那倒是。”
旅程时间并不算长,加上有人同行聊天,4个小时便到了,下了飞机余胖子显得兴奋异常。
“你第一次来泰国?”我好奇问道。
“对啊,不对,俺不是第一次来泰国,俺是第一次出国!”余飞解释道,“自从和师傅分开后,就一直大江南北地漂泊,基本上跑遍了整个中国,直到遇到晗姐他们才算落了根。”
师傅?我开始有点好奇这个胖子的过去了,可惜他没给我问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向外面走去,一路上还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萨瓦迪卡~”向周围人打着招呼,估计这一套他也是从电视里学来的。
一把抓住在那边还在嘚瑟的余飞,这家伙显然还没从兴奋劲中缓过来呢。
“去哪啊?”
“废话,换钱,还有手机卡。”我翻了翻白眼。
余飞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顺势还向我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打住打住,这是常识好吗。”我哭笑不得。
事情办完,拉着他上了出租车,一上车他就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我瞄了一眼封面,《常用泰语指南》,只见他在那里不停翻阅着,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让他看着我。
“你好,去M大学。”我对着司机说道。
司机师傅点头表示了解,接着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机和我用流利的中文进行对话。
“东南亚地区学习中文的风气很盛,尤其是清迈这边,差不多五个人里就有一两个会中文,所以命中率还是很高的。”我笑着解释道,胖子这才理解,随手把书一甩,乐呵乐呵地和司机攀谈起来,他本就是话唠,此刻缠着问这里著名的景点,哦对了,还有美食。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我小声地对余飞说道。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嘛。”余飞摸着脑袋讪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