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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师妹

三人吵吵嚷嚷,已是结伴下了山。

“秦轩你以后再动我玉佩我就揍你了啊!这个玉佩啊……”

“知道了知道了,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唯一物件,你以后要是相认还得靠着这玉佩……听了多少遍了烦不烦啊。”秦轩笑嘻嘻的说道,但是表情却有些落寞,显然是想到了自己被遗弃的命运,但却连个玉佩的惦念都没有。

陆清看着秦轩眉眼间的神情,知道他由此想到了自身的经历,为免秦轩伤感,不由得打岔道:“话说谁是第一来着?”

“我我我我我啊!陆清,我这可不用再帮你做那一个月的打杂了吧。”秦轩一听这个颇为激动,一扫之前的阴郁,显然陆清转移话题的意图颇为奏效。

陆清本就没打算让秦轩帮自己做那一个月的工,所以下山也未用尽全力。但是一听秦轩又恢复了嘚瑟臭屁的语气,作弄之意大作,佯装不解的答道:“我只是说比谁先下山,我可没跟你说要赌什么啊。”

“可是我说了啊,我要是比你先下山,你就得把那一个月的打杂还我。”

“可是我没答应啊。”

秦轩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细想好像确实如此,不由得哭丧着脸,一副战败公鸡的模样。

“行啦,看你这么可怜。那一个月我就还你了。”陆清略作沉思状,然后假意无奈松口。

“还是我的小师弟对我好!”秦轩说罢,一脸热情的凑过来想搂住陆清肩膀。

“你可别,我可不搞基……”陆清一个加速,已经是跑进了谷中。

搞鸡?这是什么意思?白殇跟秦轩呆站在谷口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你啊,还是别当天下一顶一的聪明人了,老老实实当天下第一大笨蛋吧,什么都不知道!”秦轩本是一脸迷茫,反观白殇也是不知所以,又开心起来。

陆清刚入谷,就看见了侧面的小石屋门口石阶上,孤零零的坐着一个小姑娘。

“喂,你是……”陆清十分好奇的问道。小女孩抬起头,映入陆清眼帘的是一副清丽绝伦的面庞,跟自己年龄相仿,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又闪又亮,像是会说话一般。

“……谁啊?”小陆清不由的有些脸红,结结巴巴的续上了刚才问的半句。

小女孩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反而是仔细的打量了小陆清两眼。弯月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小陆清的脸颊变得愈发羞红起来。

“你脸怎么这么红。”小女孩看着小陆清一会,突然甜甜的说了一句。

陆清突然感觉在小姑娘的注视下,往日的机灵都被狗吃了。

就在两小孩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继续聊天的时候,咕噜咕噜,小女孩的肚子叫了。

“饿了吗?”

“嗯!”小女孩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走啦我领你去吃饭。”小陆清也不待小女孩回话。一把拉住小女孩的手,把她从台阶上拉了起来。

小女孩仍是有些犹豫,一脸迟疑。不知是不是该跟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小男孩去吃饭。

“老沙偷偷给我做了一大碗面,走啦我带你去吃,特别香但是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毕竟还是小孩子,终究还是没有抵抗住美食的诱惑。小陆清紧紧拉着小女孩的手,三拐两拐,走到了厨房所在。

小女孩被青叶握着手走着,脸色也开始泛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小跑所致。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厨房,陆清从灶台后面缓缓的端出来一碗面,上面飘着一层油花还有几点香葱。面汤色泽清亮,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来尝尝好不好吃,老沙的手艺可棒了。你可不能偷偷告诉师父和大师兄……还有二师兄。”陆清一边俏皮的冲着小女孩眨眼,一边把喷香扑鼻的面端到了面前。

女孩也终于忍耐不住,接过了面,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头上因为吃面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配上清丽的面容和大口吃面的神态,十分可爱。

“我们现在是朋友啦。我叫陆清。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陆清挨着女孩坐下,侧过头问道。

“……”小女孩不知怎的还是有些犹豫,动了动嘴唇,仍是没有开口。

“那你的妈妈呢。”陆清好奇心越来越重,不由得连珠炮一般开问了。

小女孩也不知道怎的,眼眶瞬间就溢出了泪水。

“你别哭啊……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不问你了……”陆清一看女孩哭了,不免又自责又心疼,手忙脚乱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了啊。”陆清再三追问,小女孩却越哭越厉害。

“你别哭了……我给你唱歌听啊!”陆清竭尽全力回忆起脑海中哄沈白薇的办法,显然唱歌是最容易的一个。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陆清一个跃步到了院子中间开始发挥自己的特殊才能,连唱带跳,还卖力的做着各种浮夸的动作,小女孩慢慢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放在大哭上,啜泣声渐渐停止,开始饶有兴趣的看起了陆清的表演。

一首唱完,摆着夸张造型的陆清偷偷的望向女孩,果然已经止住了眼泪。不由得对自己采取的策略大为满意。

小女孩一番大哭之后,越是觉得自己丢大人了,不仅把吃了人家的面,还大哭了一顿鼻子。她把头深深的埋到了膝盖之间,像鸵鸟一般再也不肯出来。“别哭鼻子了啊,女生啊哭的多了就不好看啦。”陆清走过来小大人似的柔声说道。

“你既然没有名字,我总得叫你个什么才好。”小陆清看着小女孩一本正经的说道,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那不如喊你李狗蛋吧。”

女孩一听,又气又好笑还有点委屈。忍不住仰起头白了陆清一眼。

陆清本意就是引他发笑,拉近两人关系。眼见小女生有了表情,心里也颇为欢喜,笑着说:“逗你开心的,要是叫李狗蛋,我作为你李狗蛋的朋友,不是也丢人死了。”

“在下李狗蛋女侠,见过各位。”陆清捏着嗓子学着女人说话,怪模怪样的样子又是逗得小女孩实在绷不住,脸上有了笑意。

“……别乱给我起名字,我叫顾念秋。”女孩有些害羞的说道。

“顾念秋顾念秋,比我名字可好听多啦。”陆清连念了两遍,小脸上满是欢喜。

“清儿……清儿……”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沙叔叔,我在这呢!”陆清拍了拍屁股下沾的灰,接过顾念秋手中的碗,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应和道。

不多时,一个壮汉出现在面前,年约四十。满脸络腮胡子遮盖住了大部分面貌,但是脸上那条长疤依旧狰狞可见。

“小清儿……又到处乱跑。”话语中虽是责怪,语气却满是宠溺。

“沙叔叔你做的面太好吃了,你看我都吃光了。”陆清摇着沙连图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小嘴巴甜的呦。”沙连图的大手掌轻轻的抚着陆清的头顶,但是眼睛却在上下打量着女孩。

“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陆清一手拽着沙连图,另一手又自然而然的拉上了顾念秋。

“行啦,你师父找你们呢。赶紧去大厅吧!”沙连图没费多少力,只见手臂一使劲,陆清和顾念秋已经如同小燕子一般轻盈的坐在了他的肩头,左右各一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这是常有的事情了。

陆清趁着在沙叔叔的肩膀上左顾右盼的功夫,偷偷的瞧着顾念秋。越是仔细打量,越是惊艳。

肤白若雪,面如桃花,一双弯弯的眼睛会说话。顾盼之间,百媚丛生。这可是比另外那个世界里,在电视上看见的各种美女演员还要好看多了啊。陆清在心里暗自嘀咕:这长大以后还怎么了得。

除了沈白薇之外最好看的女生了!陆清暗自给顾念秋排了个名。

难怪自己这种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翻了船。陆清为自己第一次看见顾念秋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囧样找到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不多时,三人已经回到了大厅门口。老沙把两个小孩放下来,一手一个,牵着走进了大厅。

陆清刚进入,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

大师兄跟二师兄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厅的一侧。抬眼望去,大厅除了熟悉的师父,大师兄与二师兄,另一侧还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一副竹制的轮椅上。

“爹爹……”顾念秋开心的喊了一声。像只欢快的小燕子般,飞向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

“秋儿……”那中年男人冲着顾念秋极为别扭的笑了一下,但是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怪异,脸上虽然满是笑容却让人生不出丝毫的亲近之感。

“清儿,过来见过你师叔。”云破之轻咳一声,唤过陆清。

“是,师父。”陆清一愣,随即应声走了过去。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自己的师叔。

这坐在轮椅中的中年男子,表情极为肃穆。即使坐在轮椅上,身子依旧笔挺,没有丝毫的萎靡不振。眉目倒是平常,若是没有了这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恐怕丢入茫茫人海也再也找寻不得。

“这是你师叔,姓顾,名城。”云破之面向陆清介绍道,陆清轻轻唤了一声师叔,顾城微微颔首。

云破之又转向顾城,话语中略显犹豫:“师弟,你确定让秋儿拜在我门下吗?论文韬武略,师弟你可是样样比师兄强……”

“往日之事不要重提。我与秋儿也只是求一安身之所。”顾城的死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些黯然之色,但是瞬间平复。

“师弟……”云破之欲言又止,但眼见顾城已经露出不耐的神情,只得无奈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跟师姐的孩子吗?好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云破之透过顾城望着顾念秋,然后后柔声的唤着藏在轮椅后面的顾念秋:“秋儿,过来。”

顾念秋有些害羞的低着头从轮椅后面走了出来。

“秋儿来。叫师父,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云破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心中倒是越发的喜爱,连声音都变得越发的柔和起来。

“顾念秋见过师父。”

顾念秋盈盈一拜。云破之不由得大为开怀,大笑不止。

陆清无意间眼神扫过二师兄秦轩,本是想着看看自来熟的秦轩对着美貌的小师妹会有什么反应,却发现了秦轩此时的神情颇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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