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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晓是春露逢秋松

白灵看着自己的主子听了她的话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握着竹棍的手的手指在竹棍骨节处来回移动,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而苏白听完白灵的一番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走到白灵与苏曦安的中间,挡住白灵看着苏曦安的目光。自己看着白灵的眼睛说:“我答应过要许给曦儿一世平安,我是不会把曦儿交与你,让她随你去修行的。”

白灵看着苏白坚定的眼神,闭着眼睛遮住眼中的情绪,随即又睁开眼睛坚定的说:“无论苏公子如何决定,但是这是为了天下苍生,曦儿必须要随我修行,她本就是这方天下的主,是万物的主,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苏白淡笑了一下说:“本就是万物的主,所以就要如此,就要失去自己想要的一切,按着既定的命运走下去?曦儿要过的是她自己的一生,不是别人的,她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白灵看着苏白的一番话,似乎陷入了旧时的记忆中,并没有言语,呆滞着看着苏白。

我站在苏白爹爹的背后听了苏白爹爹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为了还能回去的希望拼一拼。于是,我就拉了拉苏白爹爹的衣摆,苏白爹爹还是没有动,我又拉了拉,可是苏白爹爹好像没有察觉一样,始终站在我前面。我知道苏白爹爹肯定是知道我要同意的想法,所以才这样。我无奈,用手顺着苏白爹爹的衣摆摸索到苏白爹爹衣袖下握紧着的手,苏白爹爹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我笑着握住了苏白爹爹的中指,朝白灵点了点头。

白灵看到苏曦安点了头,同意随她修行,开心的笑了,可是,看到苏白望着苏曦安担心的眼神,笑着又隐去了,剩下的只有一股淡淡的悲伤。

苏白默默牵着苏曦安的手走向那桃花林深处,白灵站在原地看着清风吹起他们的衣袂,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白灵转身回到屋中,关好房门。手向空中一挥,念了个“幻”字,空中随即出现一片空间扭曲的幻象,慢慢的变得透彻。

渐渐显出一个房间的轮廓,大大的木制房,仿若天成,屋中只有一个木桌,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白灵看着这个房间,在等待着什么。

“白灵,我主你寻到了?”房间中有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问白灵。

白灵听到这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白灵回道:“大神阁下,我寻到了我主。过了万年之久,大神阁下你终于醒来了。”

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又说:“我本就已经消逝,这只是我留下的一丝神念,等着我主来寻我,我把最后的预言告诉我主,我才安心的离去。”

白灵看着幻像说:“我主不能言语也不能目视,我怕……”

那个声音打断了白灵的话说:“一切皆有定数,时候到了便知了。你不必为我主担忧,她的道路与我们的本不同,主要还是要靠她自己参悟,你只能为她提点,却不能限制于她。白灵,你可记住了。”

白灵应了句:“是,大神阁下。”

空中的幻象逐渐消逝不见了,只剩下白灵一人在屋中,不知在回想着什么。

苏白牵着苏曦安的手,带着她走到一条小溪旁,让她站着先别动,自己摘了片叶子,从溪中接了一捧的清水,拿到苏曦安的面前。

“曦儿,这是清晨的溪水,你知道吗?水很神奇,它无色无味,但每个人都需要它。”说完,苏白拿着苏曦安的手放到叶子中的水中。

水有些冰凉,我把手从水中拿了出来。

苏白把手中的叶子放到溪水里,让它随波漂流。转身拿过苏曦安被溪水浸的有些微红的小手,用自己的袖摆把手上的水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

擦完以后,把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替她暖热。

苏白自顾自地说:“曦儿,你从小我便知你不是平凡的人,可是你是我苏白的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世,没有纷争、没有执愿地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很小的时候每天都在睡觉,睡了很久很久,我每天看着你睡觉都在想着,等你醒来,我要你把沉睡的时光全部补给你。我还要教你医术,虽然你苏白爹爹的医术不是很好,可是你学会了,等我百年之后你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听着苏白爹爹自顾自说的话,想回应他,可是我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站在原地,低着头,忍住喉咙中的苦涩感,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苏白爹爹弯下腰,把我的头用手轻轻地抬了起来,再把我的眼泪擦去,笑着说:“曦儿,哭了很丑,以后你可不要哭了。我知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你比你苏白爹爹更加会承担责任,你是一个好孩子。苏白爹爹即使不在你身边,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我听到苏白爹爹的话,急迫的说:“苏白爹爹曦儿不要和你分开。”可是没有任何声音,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一直紧紧地扯着苏白爹爹的袖子,一边摇头。

苏白爹爹抱着我说:“曦儿,我知道你不愿和苏白爹爹分开,可是你苏白爹爹答应了别人不会再踏入中原,一旦我入了中原,那我定当会让那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在苏白爹爹怀里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寒冷。看来,苏白爹爹背负着仇恨,却一直压抑着。我想安慰他,只能抱的苏白爹爹更紧些,让他知道我在安慰他。

苏白爹爹心里明白我是在安慰他,松开了抱我的双手,用手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你爹爹我早就已经放下了。只是那些人我还真真切切的记得。如果你随你白姨入了中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你爹爹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以后你有了意中人一定要带回来给爹爹瞧瞧,这样爹爹才放心。”

我一直摇着头,苏白爹爹并没有再言语,只是牵着我的手回了家。

刚到屋门外苏白就看到白灵站在门口,苏白向白灵说:“希望以后白姑娘照顾好曦儿。”

白灵并没有回答苏白爹爹,而是看着我问道:“主子,你想要离开这吗?”

我摇了摇头。

白灵看到我摇头便说:“主子不愿离开,那就不离开,身处于何处对于主子的修行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苏白爹爹听到白姨的话有些惊讶,随即又开心地说:“谢白姑娘。”

白灵回道:“这是主子的意思,与我无关。”

苏白爹爹笑着看着我说:“明天爹爹又可以带你去玩了,还有你白姨也一起去玩,我们可以教你识辩东西,可好?”

苏白爹爹那天高兴地像小孩子一样,白姨看着这样的苏白爹爹掩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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