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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或跃在渊

“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算到了你今日的选择,十年磨剑,或跃在渊。这也是我给你起名“在渊”的原因。”夏侯光河说道。两人来到后山深处,前方有一座竹屋,屋前有一棵粗壮苍绿的大榕树。这颗榕树看起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嗡嗡!”夏侯光河走到大树前右手虚空挥出,剑鸣声从树中传出,“嗖”飞出三把形态各异长短不一的古剑。三把剑带着剑鞘插入二人身前的土地中。

“师父这是?”岳在渊问道

“为师已经多年没再用剑了。这算是我的传承,也算是天意的传承。”夏侯光河道。岳在渊知道自己的师父早已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界。

“噌”。夏侯光河拔出左数第一把剑,一道光华绽放而出。

“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钩耶。此为传世千年的的纯钧剑,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是我二十五岁时所得。”夏侯光河看着手中华丽尊贵的古剑,面露缅怀之色。只见此剑通体金黄,长约两尺七寸,重约七斤,宽约两指,全剑为铜锡合金所打造。传说中的华夏十大名剑之九“纯钧”没想到竟在夏侯光河手中。

“师父这是您年轻之时所用的剑吗?”岳在渊看着纯钧剑惊讶问道。

“是啊,年轻气盛,得到此剑后沾过很多血,也手刃过许多仇敌,该杀的,不该杀的。”夏侯光河摇了摇头将剑放回剑鞘,又拿起最右边的一把长剑,此剑长约四尺,比纯钧长近一倍。

“噌”寒光一闪,长剑通体湛蓝,阳光下发出微微蓝光,其剑身为七个显著标记如星辰般,恰如天上北斗七星的方位。剑脊上镌刻“七星龙渊”四个篆字。

“剑名七星龙渊,欧冶子所铸,相传是其铸剑时以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是名“七星”。剑成之后,观其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曰七星龙渊,也称龙泉剑。此剑为故人所赠,在我手里算是辱没了。”夏侯光河轻抚着龙渊剑感叹着说道。

“师父德才兼备,乃当世高人,若在师父手中还算辱没,那天下再无人能掌此剑。看此剑和徒儿手中剑有相似之处,但其神韵却难及其万一啊?”岳在渊说道。

“你的龙泉剑为近代名家所铸,虽是珍品,但与欧冶子大师的神剑确实不可相提并论,龙渊剑乃是龙泉剑的鼻祖,是第一把龙泉剑。”夏侯光河笑着说道。将七星龙渊剑轻放回剑鞘后脸色严肃起来。弯身将中间的剑双手连鞘从拔出双手托住,目光中带着崇敬。

“在渊,跪下。”夏侯光河沉声说道。

“是”不明就里的岳在渊,没有多言,直接跪在师父身前。

“接剑”。岳在渊急忙双手上举珍而重之的接过了师父手中的剑。

“拔出来吧。”夏侯光河说道

“嗡嗡!”剑尚未被完全拔出,纯钧,龙渊和自己的龙泉全都开始发出剑鸣声。又像是雀跃又像是在臣服,就像是久别离家的孩子回到家乡再次见到了双亲一样。已经达人剑合一境界的岳在渊可以隐约的感觉到这三把剑对于此剑的异样情感。

“这是?”长剑被完全拔出后岳在渊震惊问道,微微颤抖的双手捧着此剑,只见此剑浑然无迹,像是天地生成,感受不到任何杀气和锋利。厚重、深湛着纯黑,此剑毫无剑器的杀伐,相反在此剑中却清楚地感觉到一种仁慈。仿佛带着大地般的宽厚容忍。

“师父,这,这莫非是?”岳在渊震惊地看向夏侯光河。

“十年云卧湛卢下。斗间瞻气有双龙,人间何处问欧冶?欧冶一去几春秋,湛卢之剑亦悠悠。此剑湛卢。”夏侯光河点头说道。相传此剑是欧冶子采湛卢山上的神铁和圣水,开坛铸剑,呕心沥血耗时三年,终于铸这把仁道之剑,出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竟是早已失传的仁道之剑!

“非正义仁德者不可得。相传从此剑铸造出至今未曾沾过血,仁者无敌之剑。为师近百岁之时得此剑,做了此剑的执剑人,更是不敢让此剑沾染任何杀戮,以免逆了此剑的仁道正气”夏侯光河感叹着说道。

“执剑人?”岳在渊疑问道。

“是啊,此剑出世之后,最早被楚昭王所得,后经赵王、唐代薛仁贵、宋代岳飞,后落入民间,宝剑择仁义之人为主,每隔多年选一位执剑人代代相传仁者居之,能选为师做执剑人也实属万幸。毕竟为师前半生杀戮过重。”夏侯光河说道。

“那掌此剑者都要做什么呢?”岳在渊问道。

“湛卢剑,非光明正大仁德兼备者不可得,一般人是不能触碰此剑的,而执此剑者当诛杀天下奸恶之徒。而为师每年的七月下山也是为了此事,而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夏侯光河看着岳在渊道。

“师父,徒儿难当此任啊,在渊自认德行仁义还是剑法修为与师父都相差甚远,还望师父收回成命啊。”岳在渊向着夏侯光河急声说道。

“为师观察你十数年,深知你的品行,虽上山之前受尽世间的炎凉冷暖,但始终对他人无怨恨冷漠之心就说明你是仁义之人,最重要的是湛卢剑没有排斥你,就说明你可以成为它的执剑人。”夏侯光河严肃说道。

“在渊遵命。”岳在渊只得点头接受,小心翼翼的将湛卢归鞘,收好。

“起来吧。”

“是”

“你就是湛卢的第九位执剑人了,以后万不可污了名声啊”夏侯光河看着岳在渊笑道。

“是,师父,不敢给师父丢脸。”岳在渊郑重道。

“每代的执剑人与朝廷也都有着联系,算是合作吧。国家对于执剑人也算宽容,他们也了解湛卢剑的特性。这次下山,要先去一趟武当和少林,表明执剑者身份,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然后去找一个叫卫国良的人,七十年前他的爷爷受过我的恩,他的电话,等一下告诉你。”夏侯光河说道。

“师父,那您?”

“哈哈哈哈,天理循环,生老病死,但世间也无必死之局,我要去完善最后一剑“火水未济”。也算是去找这一线生机吧。”夏侯光河看了看天空充满着豪气说道。挺拔的身形像是天地间的一把利剑,刺破苍穹。

“师父您一定能打破桎梏的。”岳在渊肯定的点头道。

“这些剑都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夏侯光河拿起七星龙渊和纯钧一并放入了岳在渊的手中。

“是。”

“下山时候,先去拜访下青城掌门张玉河吧,在他的地盘吃喝了十年,不能坏了因果,去代为师说声感谢,这个给他算是答谢之礼吧。”夏侯光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手札,是他中年时期所感所悟,而岳在渊尽得真传,对他也早已无用,但对于青城派也算是一大帮助了。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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