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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秘人枪杀马三

益县双庄村1937年仲夏

月色玲珑剔透,把小院铺满了银白,奶奶远眺着金斗山的顶峰,影影绰绰的,朦胧欲现。几颗残星辉映着,似乎给山顶的小庙宇点燃了一盏盏小灯笼。院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豆香味儿。远处池塘里的青蛙或是发了情,都紧一声慢一声地呼应着,压过了蛐蛐的低叫。

忙了一天了。梁夫子、刘老豆、狗子、三个丫都已经早早睡了觉。奶奶抱着山娃儿,在石碾上坐了一会儿,起身进了屋。她就着亮光铺好了被褥,把熟睡的山娃放进了被窝,然后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身子,也倒下了。忙了一天,奶奶觉得很累,身子一沾炕头,就觉得睡意浓浓的袭上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墩儿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她躲在被窝里,吓的大气也不敢出。露着两只眼睛,盯着窗口屏住了呼吸。只见窗纸上映着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墩儿一惊,心里暗忖着家里是不是来贼了?正琢磨间,屋门吱悠一声闷响,被打开了一条缝。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很刺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墩儿不由得身子一紧,感觉连毛孔都竖了起来。一个黑影从门缝里闪了进来,墩儿一声断吓:谁?黑影没搭腔,三步两步窜到墩儿炕头前,一下子就蹦上了炕,女人腔的说了句:墩儿,可想死我了。他一说话,墩儿立马就知道是谁了。她喊了声:马三,你想干嘛?马三嘿嘿的淫笑着说:你说我想干吗?你是咱村子里最有味道的女人,俺就稀罕你。你若从了我,我纳了你当小妾,不比你天天做个豆腐强。马三说着,掀开她的被窝就钻了进去。墩儿一声惊呼,旁边的山娃早就惊醒了过来,哇哇大哭。马三可不管这一套,他压着墩儿清瘦的身子,三下两下就扯下了她的红肚兜,一张臭烘烘的嘴巴就在她的脸上胡乱地拱着,墩儿就觉的一阵恶心。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只留着一条缝的屋门咣当一声被大开了,墩儿和马三同时侧着脸瞅过去,两人对峙的动作便在那一刻定格,就像是播放暂停。

屋里如泼了墨汁般的黑,屋门大开处,从外面拉进来一道晶亮的月光,映着亮光,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大开着双腿站在那里,像一头猛熊。那人不说话,一个箭步窜到炕头前,把骑在墩儿身上的马三一把就撸了下来,顺手掼到地上。墩儿看清了,是狗子。

那一刻,墩儿瞅着,眼前就闪过一个晃着大脑袋的脏娃子的影子。十二年前,也是这间屋,也是这个炕,也是这个人,也是那个人;屋没变,炕没变,人没变,但墩儿总觉得哪里是变了,她琢磨着:是人心变了,气氛也变了,也许那一次只是取闹,而这一次可能是生死。

马三被狗子摔了个猝不及防,躺在地上,一只手支着身子,一只手摸着屁股墩儿,哎哟哎哟地叫了几声,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狗子的身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声:死瘸子,今天我打死你。

黑暗中,狗子看不清马三用什么指着自己的眉心,只觉得那东西冰冰的、硬硬的、凉凉的。炕头上的墩儿把孩子抱在怀里,已经哄止了哭声,她点燃了那盏双头灯,屋里登时明亮了起来。她一扭头,见马三正握着一把驳壳枪,枪口指着狗子的脑袋。她迅速地将孩子往被窝里一放,将被子一掀,下了炕,冲到两人的中间,将狗子朝身边一拨拉,挡在了狗子的前面,墩儿的头顶住了马三的枪口,马三又把枪口移动,重新指向了狗子的脑袋,墩儿也跟着移动,把枪口又挡了起来。来来回回几次,马三说了声:你还真不怕死?说着,蝌蚪眼上下打量着墩儿,墩儿刚才下炕急了些,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她双臂平伸着挡着身子后面的狗子,夹衣也没系扣,露着里面鲜红的肚兜。马三的枪紧紧贴着奶奶的皮肤,缓缓下移,从她的额头上、鼻尖上、嘴唇上、脖项上、一直滑到她的胸脯上停了下来。墩儿就觉得这一遛滑动的枪痕冰凉冰凉的,像从额头被人劈了一刀,一直劈到了胸口。马三冷笑一声,女人腔发起狠来让人感到格外的阴冷:这叫英雄救美啊,还是美救英雄呢?说着,马三的枪口在墩儿的胸脯上,肆意地画了两个圆圈,又移到肚兜的边侧,打算把肚兜挑起来,被挡在墩儿身后的狗子几次想把墩儿推开,要冲出来,但都没有成功,那一刻,墩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蛮力气,双脚就像是牢牢地沾在了地上,身子像一堵坚实的墙壁,巍然不动。墩儿收回了大开的双臂,手一拨拉,把马三的枪口拨开,然后把夹衣一收,盖住了里面的红肚兜。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口被月光拉进来了一个狭长的影子,大家扭头看,却是刘老豆。马三看见刘老豆,更加的愤恨,他忘不了十几年前刘老豆拿着豆腐切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事。他又把枪口指向了刘老豆。墩儿一个箭步冲上去,又挡在了枪口前面。马三恶狠狠地说:你们这群贱命,算什么东西,日本人都得听我的。杀死你们如同蹍死一只蝼蚁。今天谁也跑不了,老子挨个送你们见阎王。说着,他枪口猛地一转,重新指向了狗子的脑袋,说了一句:就先从你开始,话音未落,就扣动了扳机。

墩儿本来用身子挡着刘老豆,没想到马三的枪口突然又指向了狗子,墩儿还没来得及跑过去挡住,枪声已经响了,啪的一声,在屋子里很是响亮。

直惊得墩儿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狗子。狗子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却见马三摇摇晃晃的,手中的驳壳枪也啪得一声掉在地上,随后,他身子一歪,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三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狗子恍惚间就看窗口上影子一闪,狗子踮着脚跑了出来,月光中,见一个矫捷的身影已经跑出了院子,向着南边的场院跑了过去,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狗子没去追,他也压根儿没打算追。他知道那个人是好人,是来暗中帮助他们的,那人既然不愿见面,就自有他的道理。狗子瘸着腿,又返回了北屋。

炕上的山娃被枪声惊醒了,哇哇地大哭起来。墩儿走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刘老豆战战兢兢地凑到马三身边,把趴俯在地上的马三翻转了过来,见他的眉心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泛着黑乎乎的血水。

墩儿抱着山娃,看着刘老豆,问:爹,怎么办?刘老豆盯着地上死得透透的马三,没说话。

墩儿说:让狗子刨个坑,趁着夜色把他埋了吧。

刘老豆沉吟半晌,说:不能埋,埋了更麻烦。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炕台上端起了那盏双头灯,一只手捂着跳跃的灯火,慢慢地出了屋门口,来到了墩儿寝室的窗口外边。狗子也跟了出来。

墩儿更不敢独自留在屋里,她瞅瞅地上的马三,抱着孩子就往门口走,可马三的尸体正横在屋地正中,挡住了她出去的路。墩儿抱紧了孩子,一个大跳,跨过了马三的尸体,跑了出去。

刘老豆蹲在窗口外的地上,端着双头灯,像是在寻找什么,一会儿,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像指头一样的东西,那是一个子弹壳。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将灯头靠近地上一遛儿象白面一样的东西,他用指头醮了些许,然后在舌头上舔了舔,又吧嗒了一下嘴唇,轻声说了一句:石灰粉?。

刘老豆站了起来,又端着灯贴着窗户纸仔细地查看着,在窗口的下方,他发现了一处破损的窗纸,刘老豆用手指一试,还湿湿的。他就断定那个人站在这里,舔破了窗纸,朝着马三开了枪。而马三当时拿枪顶着狗子,脸正对着窗户,那颗子弹也就打中了他的眉心,但他一直想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会在地上洒上石灰粉,难道他是石灰窑的工人?。

三个人又重新进了屋,刘老豆把双头灯重新放到炕台上,把刚才捡的那个子弹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说:这是三八大盖的子弹,是一杆狙击步枪。

墩儿不知道老公公还懂得这么多,颇有些惊愕。

刘老豆看着狗子,说:背上马三的尸体,跟我来。这个时候,墩儿就觉得缺了那个一个人,猛然想起了娘家爹,问刘老豆:我爹呢。刘老豆说:你爹昨晚跟我喝酒,喝多了,此刻正睡着呢。这事儿别跟他说,他这人喝了酒,嘴没个把门儿。墩儿点了点头。

狗子背起了地上的马三,刘老豆打头领着,两人人乘着夜色,出了门。墩儿害怕,不敢一个人呆在屋里,也要跟着一起去,被刘老豆说了一顿,让她在屋里待着,看好孩子。

墩儿看着刚才马三死的那个地方,还留着一滩黑乎乎的血渍,她心里害怕极了,抱着山娃,就跑到了院子里,坐在石碾上,眼睛还不断地向着北屋张望,那盏昏黄的灯火从窗纸上映出来,忽明忽暗,她就觉得屋里好像有千军万马、来来回回的穿梭着,她顿时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院墙外面传来几声犬吠,又引得其余的几条狗叫了几声,很短促,一会儿就都停下了。

却说刘老豆当头领着,狗子背着马三的尸体,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村口磨坊那里。刘老豆让狗子把马三的尸体摆在磨盘上,刘老豆便把那把驳壳枪塞在了马三手里,他又退后了几步,端详了一阵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凑过去摆了摆马三的尸体,把塞在马三手里的那把枪又拿了出来,插进了马三腰上的枪套里。反正就是尽量摆出他被突然袭击致死的样子。刘老豆又围着磨坊转了一圈,最后在磨坊门口将那枚子弹壳扔在了显眼的位置。刘老豆不慌不忙,从地上又拿起了几根玉米秸,将地上的脚印一扫干净,这才招呼狗子,两人一起离开了现场。

回来后,见墩儿抱着山娃正坐在石碾上,瞅着院门口发呆。刘老豆说:你在这里干吗?快进屋。墩儿正等得着急,见两人回来,忙站了起来,跟着刘老豆和狗子进了北屋。

刘老豆的目光把屋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指着地上的一滩血水,对着狗子说:找块湿布,把它擦干净。然后看着狗子和墩儿说:大家都别怕,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说完,走出了屋门,去了自己那屋。狗子从外面拿来了一块布,仔仔细细地将地上不大的一滩血水擦洗干净。然后退到门外,反手就想把墩儿的屋门带上。

狗子……,墩儿喊了一声,声音带着胆怯、颤抖。狗子在门口站住了,抓着两扇门的双手僵在那里。墩儿喊住他,却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只能垂下了头。狗子两手撑着门僵持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闭上了。门外传来由近而远的脚步声。狗子进了西偏房,一会儿,窗纸上的灯光暗了下来,想是已经吹灯睡了。

孩子折腾了半宿没睡好,已经在被窝里沉沉睡去。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山娃往日微弱的呼噜声此刻也听不到了,墩儿只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但她又怀疑那种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自己用紧张敏感的神经感受出来的。

墩儿坐在炕沿上,死死盯着刚才马三死的那一块地儿发呆,血渍已经被狗子擦去了,但那里还留着一块像脑袋一般大的湿地,黑乎乎的,像马三那张翻着蝌蚪眼的马猴脸,正朝着她狞笑着。墩儿越是不想看,越是忍不住看,她突然从炕沿上站起了身子,向着屋门口跑去,跑过马三死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她又像第一次出去那样,使劲地蹦了起来,一下子跨了过去,就好像马三的尸体还摆在那里一样。她拉开了屋门,冲到了院子里,在院子中央来来回回踱着步,走了几圈,一抬头,发现屋门没关,她就觉得那大开的黑洞洞的屋门,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她想起了屋里睡觉的山娃儿,怕天凉冻着孩子,便硬着头皮走到屋门口,轻轻地把门带上,又迅速地返了回来。

她又来到那座石碾前,在碾台上坐了下来。

那轮满月已经滑倒了西南方,离着金斗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墩儿看看月亮,寻思着差不多已经是四更天了,离着天亮且有一段时间。但她晓得,再过一个时辰二婶就该过来了,她每天都是那个时间过来滤豆渣。

春末的夜依然冷飕飕的,几缕小风吹透了墩儿单薄的衣衫,她禁不住缩了缩身子,将薄衣裹了裹紧,但这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反而觉得更冷了。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忘了多拿件衣服,墩儿责怪着自己。她不时地看看北屋暗影跳跃的窗纸,脑子里动辄就跳出马三恐怖的死相,现在即使是挨冻,她也不愿再回到那间屋里去,除非是孩子醒了,墩儿心里这样想着。她低下头,双手抱住脸,使劲地揉搓了一下,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突然,她觉得身子一暖,墩儿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背后,是狗子。狗子将他那件长袍披在了墩儿的身上,墩儿只觉得身子瞬间就暖和了起来。墩儿拍拍屁股边上的碾台,抬头看着狗子:过来坐吧。

狗子看着金福:你不是说马归你骑,媳妇归我吗?金福一指炕头上的墩儿:你问她。墩儿却爽爽地答应着:行。引来大伙儿的哄堂大笑。

狗子在碾台上坐了下来,和墩儿保持着有两尺的距离。墩儿双腿耷拉在碾沿儿上,侧着脸看着狗子,想说什么,却又不开口。一年来,狗子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但墩儿对他说什么,他都能心神领会。她就觉得他还是那么聪明,像小时候一样的聪明。墩儿就不由得又想起了十几年的事,想起了那个呲着两个黄门牙的脏娃子。想着想着,她就开始自说自话:还记得我和金福成亲的那一天吗?你跟着轿子跑,说让我给你当媳妇……。狗子的身子晃了晃,有了些反应。墩儿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狗子的表情,但她那一刻就能感觉出来,狗子的脸肯定又红了。

这个当隙,突然从墩儿的脚底下窜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喵喵地叫了两声,迅速地蹦上了墙头,又嗖地跳到墙外面,不见了踪影。吓得墩儿尖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着狗子弹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狗子的胳膊,披在身上的长袍也掉在了碾台上。墩儿本来只穿着一件单衫,如今她紧紧抱着狗子的胳膊,****就贴在了狗子的肩膀上,她感觉到狗子整个人都一颤儿。

狗子站了起来,不自然的立在那里晃着身子。须臾,他又走过来,从碾台上拿起那件长袍,轻轻披在了墩儿身上。然后径直走到西屋门口的石磨那里,将一盆早就泡好的豆子搬到磨盘上,从墙上取下磨棍,别住绳扣,一瘸一拐地推起了磨子。

月亮已经挂上了金斗山山顶,院子里仍然是月色如水,只是西屋挡住了些许的明亮,贴着墙根处有一片黑暗,石磨就支在那里,狗子弓着背,踮着脚,推着那盘吱悠作响的石磨,一会钻进漆黑之中,一会又映在月光之下,忽隐忽现地,像一个孱弱的幽灵,一圈一圈地旋转着。

石磨吱吱悠悠,伴着轻一声、重一声的沉闷的脚步声,把这个漫长的、宁静的夜晚搅碎了。棚子里的公鸡喔喔地叫了一声,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树梢的老鸹,都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向着暗亮的天空飞去。

东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微红一片。院子里洒满的月色,也褪去了它银白的色彩。此时西天悬挂的那轮明月,便没有了那么闪耀的光亮,更像是一个明晃晃的高挂西天的装饰物。

院门响,二婶推门进来了,见墩儿坐在石碾上,说了声:墩儿,在那里坐着干吗?上面多凉。

墩儿说:睡不着,出来坐坐。

两人说话的当隙,东偏房的窗口也亮起了灯光,屋门一开,梁夫子走了出来,他内身只穿着一条肥大的灰裤衩子,肩膀上披着那条肥大的灰色棉袍,脚上趿拉着一双灰色的‘没脸子’布鞋,他站在门口,大张着两只胳膊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又使劲咳嗽两声,向着茅厕走过去,走了两步,觉得绊脚,低头一看,原来鞋子穿反了。他把双脚打了个交错,脚丫从鞋子里抽出来,然后一个滑稽的小跳,两只脚踩在鞋面上,脚趾头扣扣嗖嗖,撑开了被踩扁的鞋口,重新穿了进去。他这一连串滑稽的动作,被正在滤包的二婶看得一清二楚,二婶嘿嘿地笑笑,打了个哈哈,说:亲家,你老这把年纪的人,跳跃起来还真是利便呢。

梁夫子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也笑着打招呼:她二婶早啊!

梁夫子昨晚喝多了酒,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宿,昨夜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就连那声脆响的枪声,都没打扰了他的美梦。北屋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想是山娃醒了,墩儿起了身,便径直进了北屋。

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一天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每个人都忙着自己该忙的事儿。墩儿心里沉甸甸的,她在琢磨着天一亮,马老赖看见被打死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狗子、刘老豆也在琢磨着跟墩儿一样的事情。只有梁夫子和二婶,琢磨着跟他们不一样的心事,二婶琢磨着老沈头前几天赊的那两柞豆腐今天会不会给钱,梁夫子琢磨着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刘老豆没醉,他怎么糊里糊涂的醉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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