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终于离开了手，到地上。
“叮。”
迅速的被包围，我跌坐在地上，泪绝流。
“殷儿，闭上眼睛，乖。”我柔声道，北兵长矛指着我，慢慢靠近。
“慕容元启……慕容元启你在哪……你在哪。”我的声音由轻变重，垂着眼抚着肚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来面对第一道阳光的我的孩子。
娘亲对不住你……
“陛下有令，开膛破肚。”脑中嗡的一声，仿佛霹雳炸过，一言不发。
“架起来。”
四矛相插，将我架成大字型。
“先生，先生。”殷儿叫道，一个卫兵看着她，可能也是良心发现，居然不曾杀了她。
“殷儿……别怕，先生在。”我不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没让牙齿打颤，心里薄凉如水。
“先生…你们这群魔鬼……”殷儿叫道，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看不到人的那个方向：“你们这群魔鬼，启叔叔来了，一定会让你们被野猪吃，让野獾撕。”
启叔叔……慕容元启
微笑，唇边弯着的弧度美好如一轮初升的朝阳。
“慕容元启。”不顾疼痛仰头望天，忽就大叫了出来，那么深情。
什么声音铮的一下。
“苏柔韵……苏柔韵……你……”那么不平静的声音，刹那间真真的支离破碎，如被一个浪尖扑进水底的满池月影，迅速失了光华明润，唯余无数撕裂的细碎光影，将人扎到体无完肤。
似乎是每个夜里的寂静。她在他耳边低语：“我一定不会负你。”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真能做到如此绝情？”
夏侯凌想笑，可嘴唇抽动时，竟然哭了起来。当着数万兵甲的面，他将脸深深的埋下去，呜呜咽咽哭着，大颗大颗的泪珠，迅速滴落到地上，缓缓渗了进去。
一干北兵也瞧出了夏侯凌的不寻常，慌了阵脚，架住我的长矛收回，我便摔在了地上，肚子剧烈的痛。
“啊……”
那一刻，传来比夜枭更难听的凄厉悲嚎，惊了数万甲兵。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类发出……
绝望中最无助的痛苦，本以为抱住了那个承诺，她便在不回抛下他离去，却不想，现实面前，她还是会忘记，还是只记得那个只一眼于她的清雅男子——慕容元启。
我看着他，愣住了，泪流了一面，心里好痛……为谁？
他站不稳，却上来拖我，不顾周围，只将我拖到了小屋。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我尖叫，因疼痛扭曲的脸狰狞中带着惨淡的苍白。
“疯子？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疯子。”他像是发了狂的野兽，根本不懂得什么是良心道德的野兽。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贤郎不会放过你，他不会任由他的女人被人欺负，他会杀了你。”我道，他听了似乎更气愤，全然不顾所以然，红着眼，吼叫：“你这个贱人。”
贱人？
“撕……”
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惊恐绝望……
“贤郎。”凄厉悲嚎，冷漠，凄清，又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