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乡野知身世

回来的路上，吴亮在前驾着车，车内穆芷璃昏昏的睡去，她只觉得太累，这些日子里。她的生命里突然出现了太多的人，强迫她去面对太多的事情。有时她必须打起12分的精神。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太过的陌生，和史料未及。现在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放下心来，任梦境将她带到很遥远的地方。昨晚真的把她累坏了，她几乎绷紧了每一根神经，还记得她和司马衍最后入的席，礼毕之后，四面八方的视线席卷而来。绞着她，连特地安排的歌舞都没看进去。司马衍只是淡淡的笑笑，径自饮酒。舞毕。却是司马衍站了起来，正色道：“此次，多亏众将士，勇武善战，力克吴军。你们是东晋的勇士，今日宴会为尔等，接风，还须尽兴。”“谢主隆恩。”众将士齐齐跪到。等声音平复，司马衍忽转身看向穆芷璃到：“墨染奇策。巧破吴军，救东晋与危难之中，与我与东晋有恩。真是天降奇才，佑我大晋呐。”“不敢不敢，皇上过奖，”穆芷璃忙起身跪拜道。远远地听见一众大臣的喊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此贤才。”“墨染，众望所归啊。你又岂有不受之礼”司马衍笑向穆芷璃。“这样吧，你对朕和国家有恩，朕特准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僭越，尽管说来。”“承蒙皇上厚爱，墨染不求什么，只求皇上能成全墨染心意。让墨染做个乡间野夫。”穆芷璃将头埋的很低，轻轻说道。“。。。哦，若朕不许呢。”可怕的沉默后，司马衍笑的有些冷淡到。“回皇上，墨染生于晋，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所以晋危亡之际，墨染必会挺身而出，献策献计，从前如此，以后亦会如此。皇上贤明，墨染也愿为皇上鞠躬尽瘁。只是墨染身性放浪不羁，留恋山水，况年纪尚幼，实在无心与仕途，若皇上强留身侧，心有怅惘，并不一定能物尽其才，恳请皇上放墨染回乡野之间，若有要事，墨染毕尽心竭虑。”并不敢抬头看司马衍，穆芷璃在心里盘算着结果，不觉间冷汗直流。“哈哈，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不过，确实，你还太小，朕只问你一句，为何如此拒绝做朕的臣子？”司马衍看向穆芷璃。“回皇上，墨染并不是拒绝做皇上的臣子，墨染心意早已表明。皇上是否渴了，可要墨染斟酒。”穆芷璃依然低着头，恭敬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想来你的饮或许是隐吧，哈哈，好。你果然绝顶聪明。朕说过只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太聪明的。不过你当得起玉面凤雏这个称号啊。”司马衍笑着，抬手解下了腰带间，那枚镶着衍字的金牌。递与穆芷璃：“这枚金牌是朕的象征，今日赐于你，念你救我大晋与水火之中，却无欲无求。一心只求回归山野，你须记得这金牌可以让朕为你做一件事情，任何事皆可，但只有一件，且不能危急大晋的江山，朕的皇位。传朕旨意，君墨染，天纵奇才，救晋与危难之中，朕特许其回归山野，特赐令牌，特赐封号玉面凤雏。”。“墨染，到了。快起来“被吴亮急急叫醒的穆芷璃还有些许的睡意，但熟悉的村庄已在眼前时，竟是满心的欢喜，”亮亮，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忍耐不住高兴的叫道。”嗯，是啊，墨染，我且先回家看望父亲，安置东西。“吴亮一边装卸着东西一边说道。”嗯，我也先回家一趟，看看大爷和大娘，晚些，我再来找你，顺便看看他老人家。“说着穆芷璃已跳上马车挥手向吴亮告别了。”想着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可够大爷和大娘高兴的了。手上加快了力道。进了自家的院子，忍不住喊道：“大爷，大娘，我回来了。”却不想，门一开奔出来抱住自己的竟是一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公主，奴婢可找到你了，吓死奴婢了。”哭的不亦乐乎。远远的还有一个玉冠锦袍，身材颀长的男子靠着门看向这里。这是什么情况，穆芷璃一时无措。直到君大娘出来，穆芷璃才求助似的看向君大娘。“哎，绣月姑娘，这大冬天的，外头怪冻的，有什么话何不进屋来说。“君大娘在一边喊道。”是啊，是啊，你站这风口上的，怪冷的，有什么咱们回去说啊。“穆芷璃忙跟着说到。”是。“只见那丫头揉了揉哭红的眼睛，随着穆芷璃进去。屋内，几个人坐毕，君大爷与君大娘只说还有些事情，让他们先聊，便让了出去。穆芷璃细看起，来人的长相，刚刚抱住自己的女孩，看起来比自己略大。穿着蜜合色的织绣锦缎裙子，眉眼清秀，爽利喜人。她一旁的，正是刚刚靠着门的男子，约莫16,7的模样，一身玄色绣纹长袍，他的头发只在脑后松松的束着，面若冠玉，修长的剑眉斜斜的扫如鬓角之中。狭长的双目似天狼星一般明亮，眼角斜飞，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川流不息的风般，让人难以把握。”芷璃，这几日可还好？“开口的正是这位清雅俊秀的少年。”额，还好，还好，请问这位兄台是？“看着对面少年投来的视线，芷璃？想着应该是自己吧，便笑了笑，回答道。”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我乃你师兄，墨白。我们师从中原第一剑客墨问，数月前，我们本约定在建康相逢，却不想你路遇不测，混乱中，你与贴身侍女绣月走失，绣月拼死逃脱，前来报信，待我寻你时，已找不到你的踪迹，加之师父仙逝，所以找你之事一拖再拖。前几日探得一些线索，方寻及此地，才知，你伤的很重又受了惊惧，记忆全无。“少年如是说到，眼里流露出些许黯然，声音平缓，一切的一切落在穆芷璃眼里，让穆芷璃只觉奇怪，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觉这墨白虽为他师兄，却没有情理之中的关切，他对她的关切在她看来，更像是一个必须的责任，或着是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关心。“你们可知我是谁？”穆芷璃看向对面的男女。“小姐乃是大燕皇朝的凰玉公主，姓穆名唤芷璃。”答话的是刚才抽抽噎噎的女孩。“哇塞，我居然是个公主，皇帝的女儿。”穆芷璃经不住高呼到。“呵。”不想一旁的墨白浅笑出声，那笑中竟带着一分不宜察觉的不屑。“回公主，您乃是大燕皇朝穆丞相之女。夫人乃大燕王朝大王的表妹，靖国公之女，因生公主而仙逝，大王感念靖国公战功赫赫，为国捐躯，又念及兄妹之情，特封小姐为淳熙公主，入皇室抚养，且赐婚世子慕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