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阳区三里屯矗立着一大片使馆区域,十年前这里的大使馆那是寥若晨星,现在几乎都快要挤破门楼了,这几年随着中国国力的日日增强,国际大国地位自然蒸蒸日上,所以抢着建交的各国大使官邸比比皆是。俄罗斯大使馆像往常一样安静无比,门前除了两名守卫武警外,几乎门可罗雀。高阳警觉地看了一下身后有没有“尾巴”,然后一把摘掉墨镜,仅仅掏了一张证件给卫兵扬了扬手,竟然大摇大摆地直接就进去了。
居里中尉是纯种俄罗斯人,五十年前就来到中国,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彰显威猛之色,汉语说得挺流利,典型的汉语通。嘴里叼着一根米黄色的大雪茄,高阳毕恭毕敬汇报说:“义父,这个篓子是不是捅得有点大了?欧阳树一虽然被我们绑架了,但却惊动了我们的特警队,关键是老东西一问三不知,别说《天书》了,景山的刘伯温地宫位置更是半字也不肯吐露。怎么办?杀了他固然可以扔掉烫手的山芋,但我们就算失去了线索,放了他,我们又不甘心,等于唱了半天戏,一文钱都没收着,徐卫参谋长安排刘乾正在设法解救人质,普妮也围困在风波亭,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一旦特警队强行登山,普妮他们就有危险了。”
“本来想敲山震虎,没想到引来了一群狼,你们特警队参与了肯定就不好办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假戏真唱,让普妮就地狙击特警队,让他们打消强行登山的企图,妙峰山四周被封锁,我们只能乘坐直升机逃离。我还是亲自跑一趟,老死对头了,欧阳树一见到了我,说不定什么都说了。我们已是骑虎难下,或许《天书》真得不在这个老头身上。”居里中尉似乎想到什么重大疑点,但是嘴里一口烟没来得及咽下,又呛得咳嗽了半天,他很不好意思说,“看来这烟不能再抽了,关键时刻就是耽误事,但就是戒不了。”
高阳心里悲叹道,骄傲的俄罗斯人,连死都死撑面子,你要是把这烟戒了,老子从今往后还不吃不喝了呢。嘴里却忙说道:“义父你就好这口,又何必戒呢?刘乾枪法很厉害,我怕你们吃亏,说句实话,我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居里中尉说道:“即使特警队撒网捕鱼也不用担心,你的任务就是司机协助我们潜逃。你是我们多年培养的潜伏机要人员,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次你如果立了大功,我准备向上级汇报,申请给你嘉奖。”
高阳显然有点喜形于色,谦虚说道:“你是我养父,我还要什么嘉奖。我本是孤儿,要不是你含辛茹苦的教诲,早就饿死在那孤郊野外了。”
“知恩图报,你小子都快赶上朱棣的心计了,呵呵,为得到刘伯温的八卦璧,我都快读烂明史了,看到你就情不自禁就想起了朱棣,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高阳本就是一个追逐名利的人,这时也受到了些许感染,血液沸腾中仿佛真得看到自己坐到了明朝皇帝的龙椅上,文武百官齐声跪拜,三宫六十二院佳丽成群,莺歌燕舞,她们围着自己不停得套近乎,忽然刘乾一身铠甲犹如天降,举着一把大刀对自己喊道“高阳尔等窃国之贼,还不拿命来!
高阳吓得心中一个激灵,原来是在幻觉中,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朱棣,自己竟然变成了明成祖朱棣,什么乱七八糟的。
居里中尉觉得高阳神情不对劲,惊诧追问道:“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高阳脸色一红,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当了一回皇帝梦,嘴里连说,昨夜没休息好,有些困顿。为了扭转尴尬,转移话题说道,“义父,你老曾答应过我,将来安排普妮和我的婚事,义父你知道我们是深爱她的,从小一起长大,爱她的心从来不曾改变过。”
知子莫若父,居里中尉怎会不知高阳的那点小九九,他说道:“你俩的事是迟早的,我说什么她敢说个不字?煮熟的鸡飞不了。其他的不必多言,我和欧阳树一老儿就像下棋将军,各走各的招数,有些秘密永远是个谜,怎么走也是枉然;有些秘密只不过就是隔一层窗户纸,不点不破,斗法嘛,没点激情谁还故弄这个玄虚?”
高阳惆怅地戴上了墨镜,心想做个皇帝多好,权倾朝野试问天下谁敢说个不字?也不用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他一出大使馆门口,就快速钻进了车里,这行动确实够快了,高阳要用最快的速度感到妙峰山,居里中尉的直升机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刘乾的视线?这点谁都不敢保证,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一切都会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