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他已经眉头紧锁。当着张姗的面,刘乾不愿意说出平江城局势变化的严重性,尽管有点危言耸听,可是敌人所给的机会根本不多了,张士信窝窝囊囊地离开,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试想一个养尊处优、手握大权的丞相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一旦张士信破釜沉舟,想杀死自己,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苟活于这个动‘乱时代,一个人最重要的是选择如何活下去。刘乾犹如刀剑跳舞,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不仅城外的敌人想置他于死地,城内张士信恐怕早就起了杀心。半路杀出来的朱棣竟然主持攻打平江城事宜,这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说了解朱棣厉害的,似乎也只有自己这个未来人了,平江城内的将领根本就不会重视。
平江城一旦沦陷,所有士兵和百姓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也不能像模像样地活下去,要不死去,要不像狗一样被奴隶。
刘乾突然被书案上的一本书吸引住了,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这是一本古线封装的《孙子兵法》,基本上带兵打仗的将领都人手一本,刘乾被张士诚奉为先锋将军,下属就悄悄得补上了一本。刘乾忽然心中大喜,徐达、常遇春、徐妙芸和朱棣都是将才之中的佼佼者,他们无疑熟读这本书的经要,两个人一招一式地比武,如果彼此按照套路,走几个回合基本上就知道彼此的路子。敌人用兵都在《孙子兵法》框架内,如果自己能够事先洞悉,然后用别出心裁的行军布阵,敌人一定很难招架。
当前问题,如果刘乾不能尽快熟悉古代打仗的方式方法,又岂能是敌人的对手?
《孙子兵法》无疑为刘乾打开另一扇门。他迫不及待地挑亮了灯芯,埋头细细品读,不时地注解自己的批注。
徐妙芸给张士信投完书信,按理说应该立刻出城向朱棣汇报,但她忽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她决定探望一下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刘乾,这个人就像一个精灵,时时刻刻藏匿于心中,甚至有时候让她魂不守舍。
徐妙芸轻车熟路,很容易就找到刘乾的房间,她略作迟疑,用唾液湿润窗纸,指尖轻轻刺穿一个小洞。
刘乾正在津津有味地看书,“孙子兵法”几个字赫然在目,徐妙芸油然而生一股敬佩,深更半夜本应睡意正浓,而一个年轻的将领依然孜孜不倦地参研兵书,她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也难为他了,平江城几十万的生命都依靠在一个人身上,换作谁都寝食难安。
刘乾是一个厉害角色,徐妙芸上次已经吃尽了苦头,吃一堑长一记,这会她学乖了。
徐妙芸没有涂抹女人惯用的香粉,连女装都脱了,借了一身男人穿过的衣服,尽管汗臭味熏人,徐妙芸还是勉强忍住了,或许这就是煞费苦心吧。
刘乾是习惯于静中思静。书中的每个字他都咀嚼回味,忽然笔直的灯芯轻轻晃了一下,书中的文字也跟着轻微明暗交替。
很细微的变化,或许哪里吹来一股风,换做一个人根本就不会注意,但刘乾不这样想,他没有抬头张望,心中思索想:房间内门窗紧闭,一直以来“灯火”都是稳定的,怎么突然摇晃了一下呢?有这个可能的就是窗户纸被人捅破了,外面的微风吹向室内,自然就引起了灯火的细微变化。
刘乾心里忽然笑了。杀自己的人太多了,自己不学聪明点就不能活到明天,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何路人马。但求以静制动就好,一明一暗,斗智斗勇。
徐妙芸躲在窗户下面一动不动,她越看刘乾心里就越是割舍不下,本来就想看看就走,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想,如果将刘乾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此人即可为己所用,又可侧面削弱张士诚势力,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朱棣虽然是人中之龙,但刘乾更是天降神兵,从私心来讲,徐妙芸更倾向于刘乾。
尽管徐妙芸极力克制呼吸,但刘乾还是隐隐约约探听到她的喘息,从呼吸的频率和轻微度来判断,这是一个女人!
徐妙芸像是下定主意,她从怀里抽出一个竹管,虽然犹豫了几次,但还是往里塞了一截“迷烟香头”,看房内刘乾无异样,就击打火石点燃了迷香,她看刘乾还是没动静,心里叹息想,手段虽然不太光彩,但我也是为你好,谁叫你功夫那么好,我又打不过去。等以后我慢慢向你道歉就是,我就不信你还能吃了我。
就在徐妙芸偷偷摸摸地将竹管伸进窗户的瞬间,刘乾不敢犹豫,腾身一个快闪,用《孙子兵法》做成“套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套住竹管,徐妙芸虽然感到了异样,但为时已晚,迷烟被刘乾倒吹了过来,窗外的她双眼迷离,忽然拼尽力气大喊“刘乾恨死你了!你——”,随即便迷迷糊糊昏了过去。
刘乾看着倒在外面的徐妙芸,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他情不自禁地摸着徐妙芸美丽的脸蛋,呵呵笑道,又是你,上次饶了你,你竟然还敢来吹迷烟?女人之中也有你这样的“采花大盗”?
平江城戒备森严,万一让巡逻士兵发现徐妙芸就麻烦了。刘乾只好把她抱进自己的房间,将徐妙芸四仰八叉地扔到床上,心想,你几次三番的戏弄我,我也不能就这样轻饶了你。于是恶作剧地扒下徐妙芸的衣服,一不做二不休,在她的内衣上写满了《孙子兵法》的注脚,好嘛,粉红色的肚兜上洋洋洒洒写满了毛笔小楷,倒不是刘乾存心卖弄,这手毛笔字写的精神抖擞,大有大家风范,他把今晚上对孙子兵法的理解都写上了,反正节省纸张了。
刘乾望着睡熟的徐妙芸,自言自语说道,可怜哥们我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否则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躺我床上,我能按捺得住?君子不趁人之危,要想对你图谋不轨,我刘乾也得明刀明枪得来。
徐妙芸中了迷香,她娇艳如火,最可怕的就是嘴里“呜呜呀呀”乱七八糟的。刘乾血脉喷张,只好用冷水冲了一下头,算是“灭火”吧。
刘乾趴在书案上沉沉睡去,忽然被一声尖叫惊醒,原来徐妙芸醒了,她大概找不到衣服,还以为刘乾做了什么坏事。
刘乾迷迷糊糊地看看窗外,也就是四更时辰,他装疯卖傻说道,宝贝,天还没亮呢,你再娷会?你这样大喊大叫的,难道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俩的事?
徐妙芸果然浑身颤抖,用被子使劲裹着身子,面色惊慌说道,刘乾你好大胆,敢脱光我的衣服,你做什么了?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刘乾故意嘻嘻哈哈说,对付采花大盗,我都是以欺人之道换治其人之身,这叫公平。看看你肚兜的书法,那可是我刘乾生平所学,传给你了,就算是以身相许的信物。
徐妙芸心存侥幸的想法破灭了,忽然赤‘裸’裸地跳起来说道,刘乾!你必须娶我,否则我就跟你拼命。
刘乾开始发慌说道,大小姐你穿点衣服好不好?你千万不要挑战我地底线。
徐妙芸故意摇曳着腰肢,不在乎说道,反正生米已成熟饭,我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