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城野外。
“据传闻说,诺里武吐绝非善类。听说是那种拿钱看人的男人,占据着皇天城堡,是一个恶人。”苍月道。
“能占据一个堡,也绝非是普通人。”离渊回答道。
“目前知道所在的,包括喋魂剑在内的五把剑,可以说都是被这类人所有,剩下的四把恐怕也是如此,所以离渊你要考虑下。”
“……什么考虑?”
“比如说剑的所有者是个善人的话,你会怎么办。”
苍月的语气与其说对着离渊,不如说是对着自己说似的。
“我们不是强盗,也不是正义的伙伴。既然有孙府做后盾,就算杀死人也不会被追究,但这却不能成为我们随便杀人的理由。虽然是孙府之命,你却不要忘记了,并不是因为必不可少我们才会征集剑的。”
听明白了就走吧,苍月有些强硬地结束对话,转向城堡的方向。
坦白的说,离渊连一半都没有理解苍月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这可以解释成,恶人和善人,以及狂人这些定义,对不谙世事的他来说,还没有明确之分,不过客观地讲,他只是脑袋不够用而已。
不,关于这一点也许不能将离渊的不谙世事当成理由。
无剑门,其存在本身就是剑。
剑会选择主人,却不会选择所杀之人。
他就是如此。
不管离渊的举止如何纯朴与朴素,不,如果他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他本人心中,现在还不存在善恶的区别,或是伦理以及道德。仅仅作为一把剑被锻炼的离渊,仍未被教会人性。
养育他的父亲也是这样。
到最后,不管面对谁,他对杀人不抱有丝毫抵触。
别说善人还是恶人,是否是女人还是孩子他都不管。
离渊父亲萧浪,被流放,就是因为杀了朝廷大官。
“啊。”
不知不觉已到皇天城,听到苍月的惊呼,离渊注意到了,在城堡的门口。有一滩滩紫黑的颜色。
是血。
“这里不久杀过人?”
“不,不是在这里,是在房间里,你看足迹,是从房间奔出来了。”
“嗯。”
“这样看来,应该在房间里面打斗?这人出现在那里,然后进入到战斗。”
“嗯。”
“走吧,去看看。”
进得房门,离渊意味深长地仰视城堡天花板。天花板高得离渊伸手臂都够不到。看来不论多么荒废,这里果然是个城堡。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说,诺里武吐就在这附近咯。”
“很机灵嘛。好,那就重点寻找这附近吧。”
“明白。”
然后。
两个人来到了那扇拉门之前。
这里是城内相当深处的,却也没什么特征的房间。也不是说感到了人的气息。只是,自从进入这个城堡以来,在两人看过来的房间中,只有这个房间的拉门是关着的。
明明其它地方的拉门和纸拉窗都是全开的。
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
“…………。”
“…………。”
苍月向离渊使眼色。
一开始,离渊打算拉开拉门,但是被苍月制止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那应该是“先考虑下”的意思吧。离渊老实地退后。
果然是缺乏保养吗,拉门有些变形,不过苍月稍微一用力。
拉门哗的一声打开了。
这里不是一个宽敞的房间,不,说实在的,相当的窄。虽然是个不见家具一类的,没有装饰的煞风景的房间。
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却坐着一个人。
像女子一样留着长发的,线条纤细的男子。
黑色的,简易的便装
在房间的中央,闭上眼睛,盘腿而坐。
仿佛睡着了一样,不。
看样子,真的在睡觉。
“…………。”
“…………。”
这一次两人同时使眼色。
然后,同时将视线移回到那名男子身上。
便装男子,—把剑插在腰间睡着了。
收在黑色剑鞘中的剑。
剑柄是黑色的,护手也是黑色的。
便装的黑色似乎变成保护色而看不清的,这样的剑。
这时,离渊有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