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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牧场风云

自从家里承包了草原发展养殖业以来,虽然赔了一些钱,但使我历练了人生。牧场里发生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印刻在脑海中。一想起这些往事就黯然神伤。

五叔由于和五婶性格合不来,经常的发生些生活中的磕磕碰碰,后来五婶就残忍的丢下两个孩子和五叔去寻找她所向往的幸福生活去了。那一年是刚刚改革开放不久,妹妹已经初中毕业,弟弟在读初一,这样的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解散了。听说五婶到外地又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不久妹妹和弟弟也去了她那里。家里只剩下五叔一个,所以后来在经营这个牧场的时候五叔就来到了山点。从农村聘来的那个江老四,由于爱人在农村积劳成疾,很早就过世了。江老四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都成了家,由于和五叔是光腚娃娃,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所以五叔就让他来放牛。

江老四很有头脑,唯一的毛病是说话时表达能力差一些,一件事要说几次哪能说清楚。但是心里还是很有数的。他在农村由于养牛挣了钱给儿子娶了媳妇,还盖了大砖房。有时就用自家的牛帮助别人家拉犁种地,挣些租金。

有一次他在公棚那个地方替别人耕地地时,他看中了人家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衬衣的上兜里,把一打抽烟纸放到一百元钱的里面,给人的印象是兜里有很多的钱。在他的引诱下那个女人就和他眉来眼去的勾搭上了,后来他就和那个女人有了不正常的关系。纸里包不住火,这种事情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终于有一天这件事就露了馅。不知怎么的就被那女人的丈夫知道了,那女人的丈夫非要找他算账,扬言要宰了他。没办法他就来到了林区避难。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现在我知道他有这样的前科,不得不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邻近的农场,在不忙时就王哥哥王嫂两个人,我发现五叔和四叔经常去人家那里,有几次我去山上看到自己的山点没有人,等了很久才知道他们去了人家的点。更可恶的是江老四有时把牛群放出去就不管了,整天长在人家那里。我对此很是不满,我就告诫他们没事不要总去人家那里,两个光棍长在人家那里影响不好。他们不以为然,江老四还总说:“王嫂蒸的包子好吃,他吃了多少个等等,经常给他包子吃云云。”每当他捣鼓这些事的时候,我就批评他们,这样的批评他们是不会满意的。

每个山点都要养几条狗,用来看家护院。我们的山点养了一条狗,这条狗生了两条小狗,由于五叔喂的好,再加上在野外长大的,胖而且毛色发亮,让人喜爱。但是在我在一次去山上时,这条最胖的黑狗不见了,找了找也没有找到。我以为跑到山里会回来的,可是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我问他们:“今天谁来过山点?”五叔说:“今天没有人来过,只记得林场的那个副主任的小车来过!”我明白了,这只狗不是跑丢了,是被绑架走了。我不明白的是一个副主任好歹也是副科级干部,他怎么会做这下三烂的事?每当我看到街里别人的狗,我就想起我那只失踪了的可爱的狗。我在祈祷它被绑架后只要还活着就好。

又到了打草的季节,五叔从农村雇来一些人。这些人每天8点多吃完饭还要抽一颗烟才出工,中间还要休息休息,中午还要午休,晚上收工也早,每天打不出多少草,即使是计件工他们也是这样的工作。一天大哥来到山点对他们说:“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一铺草给你们长两角钱!”那些打草的人很高兴。但是,我父亲认为这是不小的开支,既然价格已经讲好就不可以再变,没有同意大哥的意见。但是大哥这句的副作用很大,造成了劳资双方的矛盾。我不知大哥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出现,又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制造问题。凭这些人的工作态度和干劲,即使你再提高价格他们也不会打出草来的。我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办法只好买了一台四轮车和打草机,另起炉灶,双管齐下。养牧的人都清楚,没有过冬的草那是很危险的,半百头牛没有过冬的草怎么办?我看出那些人的想法是,草打不够你的牛就得饿死,你就得涨价,那样就可以不出多少力还可以挣到钱。这些农民工的心态我很了解,因为我的一个叔家的弟弟就当过农民工。他经常给我讲如何去跟老板斗的事情。他告诉我说:“在外地的建筑工地打工,讲好住楼房吃的免费。等到了工地,才知道是建二楼时住一楼,等建三楼时住二楼。因为当初只是讲好了住楼房的。吃的确实免费,只是市场上什么菜贱了吃什么菜。由于吃的饭菜质量不好,我们就盛满一大碗大米饭,趁老板不注意就到倒掉再盛,盛了再倒掉。”还跟我说:“有一天他们的预制板由于墙垒偏了,有一端只搭上两公分,趁着监理人员不注意就抹上了水泥。”“还有一次,工头让他们把小推车运到楼下,他们怕累,看看老板不在他们就从四楼扔下去了,摔零碎了。”“最要命的是,工程到了关键时刻,是停不得的,比如水泥浇灌,让老板拿钱开支,否则就罢工。”“还有,晚上在建筑的楼里如何的用望远镜窥探近处楼房里夫妻的夜生活等等。”我对他们这样的做法是接受不了的,当然免不了要批平他的。现在看来,他们也在对付我了。我后悔让五叔从农村雇人来打草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冬天是很艰难的度过的,那些可怜的牛白天只有放到农场的油菜地里去啃荒,晚间回来喂一点草。这些养殖人的心酸,又有谁能体会得到?生活是现实的,现实是残酷的,留给人心灵的创伤也是难愈的。每每想起这些伤心的往事,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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