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捏了捏他的掌心,心里咯噔一下,当时我为何偏要这木头?因为虹?怕是也有些担心的情愫在里面吧!毕竟是不顾性命救我的那人啊。我拧过头去,看树影斑驳“我只是顽皮些,想挑战这新鲜的。”
矢渊浅笑不语。将我的手捏的更紧,站起身来,垂着另一只握书的手,对我淡淡一笑“鸾儿喜欢新鲜的权也无可厚非,总归是自己的东西。是他也罢,雷也罢!”
我被他拉着鼓起腮邦,他说这话可有指桑骂槐的嫌疑。说话偏偏还要拐弯抹角,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什么新鲜不新鲜的,我可是被他救得,若是说新鲜,你俩二人可全是正正的老菜皮!哼!”
“呵呵。”他紧紧的捉着我的手,不让我成功挣脱:“若真是老菜皮,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老菜皮!我可是要生生世世紧贴着你的‘老菜皮’啊…”
我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再拒绝他的靠近,小声的嘟囔“做什么说的文绉绉的,说话跟写情书一般。许什么生生世世的诺,明知我不信。”
矢渊帮我拢了拢耳鬓的碎发“又是午时,去膳堂吧,你太瘦了,要多食些补补!”
“好!”我的笑化做一弯新月,乖巧的应一声。本打算再问虹会不会也来,但想到矢渊方才的醋意,才又硬生生的咽回去。虹是一个铁血样的男儿,每每想到他为我挡的那一戬,细长的戬身穿透他的身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那一刻我的心脏便会骤然停止跳动。…从未有过一人如此的用生命保护着我,那种感觉…很奇妙,很彷徨。奇妙的世界有着奇妙的人,因为宿命与痛苦而走在一起。
“鸾儿!”矢渊将剥好的蛎肉放入我的碗里,奇怪在这里的陆地也能吃到只有在海上才能吃到的海鲜。他还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却仅有两人享用,未免太浪费了些。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眼中的柔情却能将我溺死在里面。
矢渊见我不语,又问:“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我摇了摇头“只是不大想吃罢了。”
矢渊面色微凝,提声唤道:“来人,请寒御医…”
“不必了,我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是我的夫,才来时醒来见的第一个便是他,他岂会不知道我怀有身孕?他是那样温柔的人,即便我有千百个质疑也不想是他,更何况我只有那一个烦恼!他既对我流露出那样深情…又为何对那孩子毫不在意?
一只手掌带着温热覆上我的,将我的掌背也蕴上暖意,抬眼对上他宠溺中忧伤的眼睛,他柔和的声线几乎贴着我的耳划过的“不必多想,鸾儿,我知你怨我对虹冷漠…可是,我只是为你好的。”
他以为我仅仅是因为如此的吗?鼻子里闯入一股鱼腥味,激得我胃里泛起酸水,我忙捂着唇口,摆手道:“唔,快将饭菜撤下去!”
门外四个侍童忙小跑着过来,将整个桌子都抬去了。我忙擦了擦嘴,口中仍一股酸味儿,却是想吃以前糕点店里的玫瑰酥。
“鸢哥哥,你可知道我怀有身孕?”我问。
矢渊已绕到我的身后,帮我揉捏双肩“知道。”
“那不是你的孩子。”我紧盯着他平静面容的每一个神情,双眉间深刻的皱痕越发的明显。
“你想要杀了那个孩子?”深色的眼瞳旋转望入我的眼底。
“那不是我的.....才两个月,如果打掉他......”我皱眉,开始自言自语。
“啊......不可以!”我猛的弹跳起来,脑袋里嗡嗡做响。
“爹,不要,不要打我的孩子…啊…”凌厉的鞭子狠狠抽打下去。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我愿将我的身体进献。”
“啊…”我扶着脑袋坐下来,她是谁?我的头好痛,无意识中捉住他的袖摆怒吼。琉璃一般的眼睛已然失去了焦距。
“不,你不能将它打掉,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