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盏暗黄色的路灯立在各个角落。我看着它们,笑了笑,我们原来是一路人,都喜欢待在角落。
郑州的冬天特别的冷,比西藏的冬天还冷,冷的刺骨。这个冬天,我没有穿秋裤,也没有穿毛衣。没有了妈妈的照顾,降温的时候,我总是会忘记加衣服,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挨到了现在。
为了让自己暖和一些,我开始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走,和自己的影子做着你追我赶的游戏。每走过一盏路,我的影子就会被拖得很长,然后又缩得很短。影子里的我,头发已经齐肩了,被肩膀垫的边上有些往外翘,个子没长,倒是越来越瘦了。
走着走着,天空中忽然飘起了大雪,而且越下越大。远远地,我看见一盏盏路灯下,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被的灯光照耀着,像是一只只飞舞的蝶。我走到路灯底下,仰起头,任凭雪花落在眼睛里、嘴巴里、鼻子上,感受着这一景致。
这像一出无声的舞台剧,聚光灯打在蝶的身上,它们快乐的舞动着,用昙花一现的生命,诉说着每个动人的故事。
忧郁的一片天,飘着纷飞的雪,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竟是我孤单的思念。
“起床啦,起床啦,新年快乐!”一大早就听见水梦涵兴奋的声音,一个劲的跟大家拜着年。
“同乐……同乐……”母夜叉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乐……”我接着她的话睡眼惺忪的说,“可是,我的新年不快乐,快乐只属于你一个。”
“灵菲,你说什么呢?还没睡醒吧?”水梦涵奇怪的盯着我,继而又眉飞色舞的说道:“对了,我跟大家说一件事,保证你们每个人都很有兴趣:今天晚上有一个高中部的男生宿舍想要和我们宿舍一起过年,让我跟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晚上怎么安排。”
“高中部?”
“男生?”
“整个宿舍的?”
“一起过年?”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立马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向水梦涵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我也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彻底的睡醒了。
“水梦涵,你的爸爸妈妈呢?”我记得昨天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走了,爸爸去全国各地慰问单位退休的老职工,带着妈妈,特意绕到学校,顺便‘慰问’一下我。”水梦涵的心情一定好极了,还和我们开着玩笑。
“哦,我还以为你爸爸妈妈是休假过来的呢。”
“水梦涵,说说那个男生宿舍的事。”洗衣粉又把话题拉回了重点。
“他们是高一的,比我们大三届,其中一个人灵菲应该很熟悉,就是我之前经常跟你提到的那位学长。”
“哦?你终于肯让那个‘背后的男人’现身啦?”
“什么是‘背后的男人’?水梦涵,你偏心!居然只告诉了灵菲,你不把我们当朋友!”母夜叉假装生气。
“之前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他只是我在西藏班认的一个哥哥,所以不知道怎么跟大家说。”
“那么,这么说,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嗯。”水梦涵有些羞涩。
“什么时候的事?”我又问。
“今年…哦,不,去年圣诞节的时候。”
“跟我们讲讲呗,我们想听细节。”洗衣粉来了兴致。
“也没什么细节啦,就是他和我家住的很近,我之前就认识他,只是没有过多的接触。圣诞节那天,他送了我一大束花和一盒巧克力,还当着许多人的面跟我表白,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他了。”水梦涵一定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分享她甜蜜的爱情,就避重就轻的简要概括了。只有我了解他们的这条路已经走了很久,还有这当中的酸甜苦辣。
“脑子一热答应的,那这么说,你现在是有点后悔了?”母夜叉有些喜欢咬文嚼字。
“没有后悔,只是那么一说嘛。”
“鲜花?巧克力?好浪漫的情境。”陆小然一副花痴样。
“那个学长叫什么?”游飘飘也凑起了热闹。
“他的名字很好听,一开始我就是被他的名字迷住的。”水梦涵骄傲的说,“他姓萧,单名一个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