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操队列是按班级来排的,我站在队伍的中间四处张望着,习惯性的搜寻着顾斌。由于我的视力那个在时候还是很好的,所以很快,我便发现了目标。顾斌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他正跟周围的男同学在说着什么,满脸的笑容,很兴奋的模样。我看见他亮亮的眼睛里似乎还藏着远处的一个身影,顺着他的目光我望见了站在第一排的肖圆。我有些失落的扭过头,眼神正好撞见了李波,但是我不确定李波是在看着我,还是在看着旁边花坛里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我甩了甩头,想甩掉脑子里那个奇怪的想法和眼睛里的那丝落寞。
跑完早操后吃早饭,学生会的同学按照跑操的队列给我们初一、高一新生分了餐桌,一个桌子六个人,三男三女。我遵照组织的安排,正准备坐下,水梦涵、“洗衣粉”她们却像商量好一样一起跑过来拉起我,我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但是人生地不熟,我应该遵循一个长治久安的生存法则,那就是从众,这也是莲花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可贵之处。
我跟着大家一起,最终找到了站在食堂门口的达奚正均老师。达奚老师疑惑的看着我们,我疑惑的看着她们,几个人推推搡搡支吾不语。
“达奚老师,我们宿舍的六个人想坐一个餐桌。”室长张虹个性豁达,一向喜欢开门见山,不过这样也恰好省去了许多麻烦。
“可以,你们去看看有谁愿意换餐桌,私底下去商量,固定好以后就不能再这样换来换去了。”达奚老师慈祥的看着我们,很亲切很和蔼。
“谢谢达奚老师!”没想到达奚老师这么好说话,我们几个得瑟的各自跑回去忙活着换餐桌的事情,生怕迟一步他又后悔了。
人得感情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一朝一夕间,一餐一觉时。我们六个人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课,很快便打得火热。有天大家还心血来潮写了一首打油诗贴在了宿舍门后,这首白痴的打油诗是这样的:“宿舍是我家,母夜叉是我妈,相亲又相爱,幸福靠大家。”母夜叉是我们给张虹起的外号,因为她总是改不了自己的坏毛病“被子叠成豆腐块,起床睡觉都按时。”她不仅自己如此,还要求我们也如此,如果谁忘记了叠被子,她便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破口大骂,连作古已久的祖宗十八代都不能幸免。说她是母夜叉,还有的对不住这个名号。
我们六个人很快形成了一个非正式组织,在一班的女生群里雄踞一方,甚至还引来一些其它宿舍的女生想“入伙”。在别人眼里,我们六个人整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关系融洽,但在其实宿在舍里我和“洗衣粉”之间常常会出现许多内部纷争。
虽然我脾气确实暴躁,可苍天明鉴,许多事情的确不能怪我。而且是每次想起她刚过世的父亲,我都狠不下心跟她计较。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于是我过度忍让的结果只是让她越来越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