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看来还是没有好好听老道的劝啊!”老道士忽然叹息似地说,声音很轻,就只有尉迟承德听见了。
“先散朝吧,蓝丞相留下来,其他的人就离开吧!”尉迟承德大声说。
“是,臣等告退!”众大臣仿佛是迫不及待似地,鱼贯而出。
很快,大殿就安静下来,可是是褚益阳却是站着未动,尉迟凤鸣被人送出去了,尉迟珏也没动。本来一直就在旁边无所作为地花胡也想留下,却终于还是没有这个胆量,不舍地离开了。
“褚将军,朕叫你退下!”声音已是相当的不悦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迁就一个老道,而且还弄得好像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丑事一样!”褚益阳有所指地说,那个“又”字,有意无意确实加重了一点语气。
“褚大哥!”蓝忠甫立刻上前打圆场,阻止了尉迟承德地火气,“褚大哥,有些事始终是家事,即便是皇上,也是有自己的家事的。你就先回去,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褚益阳犹豫地看着蓝忠甫,在看看尉迟承德那副恨不得叫人将自己拖出去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他对蓝忠甫还是相当的信任的,他知道蓝忠甫是真心为这个国家奔忙的人,而且有些事,即便皇帝不愿与自己说,蓝忠甫也会同自己商量,免得闹出更大的乱子出来的。褚益阳看着蓝忠甫,自然放心不少,但是还是很不悦地哼了一声之后,也不看着尉迟承德,一抱拳,完全就是一个江湖好汉,故意不行将军之礼,“臣,告退!”说着愤愤离去。
“珏儿,你也下去!”尉迟承德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说。
尉迟珏反应淡然,微微施礼,说:“父皇,有些事,我想最好还是让儿臣知道比较好。”
话语之中没有丝毫退让,尉迟承德一滞,正想说什么,尉迟璟岚已经到了,而且玉叶道人似乎也没有要将尉迟珏赶出去的意思,他也只能作罢。
那时,尉迟璟岚到了宫中三年有余,三年内受尽屈辱,也学会了如何自保,华丽的外表现在是他最大的资本了。
尉迟璟岚身段还嫌稚嫩,却也开始有成熟的趋势了,脸上阴柔的气质中逐渐也有了阳刚的味道,有一种雌雄莫辩地媚惑地美感,这要流落民间,称得上是妖人了吧。今日他的衣着还是一如既往的素而不朴,华而不丽,每一道丝线都仿佛为了衬托他的美貌而存在似的。
尉迟璟岚优雅地走了进来,却像是一阵风吹了过来一样。他知道,自己越美丽,别人越不敢轻视自己,所以,一举一动无不在宣泄着自己的美貌。对大殿里的人,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全了,除了老道士之外,尉迟珏的存在让他心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动作也愈发张扬了。
“儿臣参见父皇,蓝大人,皇兄,还有道长。”尉迟璟岚的礼数丝毫不输给刚才的尉迟珏,可惜还是稚嫩了许多。
尉迟璟岚尚看不明白那么许多的神色,可是那种对危险的直觉让他认出了那一抹狠厉。当下心中一凛,差点站不住脚,这眼色,比其他的人眼中的厌恶来的要危险无数倍。
“这孩子,果真是因果循环啊!”老道士忽然不再看他,而是看着尉迟承德,此刻已只剩威严,“当初我曾告诫于你,万不可踏错一步,没想到你竟然错的如此离谱!”
尉迟承德慌张起来,像是被人忽然揭发罪行一般,哑口无言。
玉叶道人看起来也并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意思,径自说到:“这个孩子是个祸害,本不应存于这世间,却犹豫一些愚蠢而降临。今后这孩子长大之后,无论是着朝中,还是这江湖,都将不得安宁,血雨腥风你好自为之。就是这小小的波月国的毁灭还是延续,也全在这个孩子手中,所以,趁早杀了吧!”
老道士话说完,人不知何时竟已走到大殿门口尉迟承德看着这样的尉迟璟岚总是有不尽的忧伤,有些心疼,这疼痛不剧烈,淡淡地,可是总是也消退不去,这一年,除了外界压力,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着与尉迟璟岚的正面接触了,上一次直接见面也有一个多月过去了。尉迟璟岚的优雅看起来更加明显了,为人也似乎更加冷漠了。
但是对此,蓝忠甫却依旧乐呵呵地,毫无所觉,欣赏似地看着尉迟璟岚。尉迟珏依旧是不变地,淡淡地面无表情。
尉迟璟岚抬起头来,却发现,最紧盯着自己的人是那个看起来很有来头的老道,决不受制于人的尉迟璟岚目光也迎上。
玉叶道人从尉迟璟岚进来目光便没有离开过他,此刻眼里,有着深深地怜惜,还有着一些无奈,还有以一些,淡淡地狠厉。
尉迟璟岚尚看不明白那么许多的神色,可是那种对危险的直觉让他认出了那一抹狠厉。当下心中一凛,差点站不住脚,这眼色,比其他的人眼中的厌恶来的要危险无数倍。
“这孩子,果真是因果循环啊!”老道士忽然不再看他,而是看着尉迟承德,此刻已只剩威严,“当初我曾告诫于你,万不可踏错一步,没想到你竟然错的如此离谱!”
尉迟承德慌张起来,像是被人忽然揭发罪行一般,哑口无言。
玉叶道人看起来也并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意思,径自说到:“这个孩子是个祸害,本不应存于这世间,却由于一些愚蠢而降临。今后这孩子长大之后,无论是这朝中,还是这江湖,都将不得安宁,血雨腥风你好自为之。就是这小小的波月国的毁灭还是延续,也全在这个孩子手中,所以,趁早杀了吧!”
老道士话说完,人不知何时竟已走到大殿门口。
“老道与诸位缘尽于此,今后无论发生何事,老道都不会再次出现,所以好自为之吧!”说完,人已不见。
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四人,均是面如土色。
那个时候的尉迟璟岚心智早已成熟,对于这番话的理解很透彻了,可惜那个时候,他依然还只能被称得上是一个孩子,刚进大殿时刻意显露出来的美丽,此刻已经黯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尉迟珏也觉得这老道士这番话说的太过严重了,一时也不能缓过神来。但是再看到尉迟承德面上的神色后,他渐渐明白了,老道士说的,并非虚言。他之后一直就盯着尉迟璟岚,没有放松过。尉迟璟岚的脸上,恐惧终于还是透过倔强流露出来,可是也只有一点而已,尉迟珏可以明白尉迟璟岚现在的感受,如果是自己的话,听了这样的话,即便再害怕,再震惊,也会不动如山地笑出来,嘲笑着这无稽之谈。可是,现在的尉迟璟岚还太嫩,只懂得装镇定来掩饰自己而已。
尉迟珏忽然很想上前去安慰尉迟璟岚,却在自己脚步挪动之前惊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尉迟璟岚是怎样的人,尉迟珏有自信自己会比尉迟承德更加了解,对于尉迟璟岚从进宫起一直到现在,从一个单纯到极点的小孩,慢慢地学会排斥周围所有的人,再到学会保护自己,这一切,尉迟珏都是了如指掌。尉迟珏知道尉迟璟岚长大之后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是,只要一直在这深宫之中,不会有人对他作出什么事情,只会远远地躲避而已,那样,他最多只会变成一只张牙舞爪地猫而已。
“璟岚,那个老道士说的话只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已,他只是对我有诸多不满,因此才会将不满发泄到你的身上,那些话只是气话,你不必介意。”一直阴沉着脸的尉迟承德此刻并没有任何的好转,但是却很冷静地说出这一番话。
“只是气话?怎么可能?”尉迟珏不动声色地盯着尉迟承德,“那表情,怎么可能只是气话,只不过,他绝对不会动尉迟璟岚就是了。要说是父子情深,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尉迟承德的话说完之后,蓝忠甫那里先是一愣,然后摆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表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像是要缓和气氛似地说:“就是气话,什么祸害,璟岚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那位道长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但是璟岚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祸害!真是瞎说!”
尉迟璟岚依旧没动,也不说话,只是目光涣散地直直地看着前面的某个地方。尉迟承德和蓝忠甫还都想再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就在这个时候,尉迟璟岚忽然一下子好像活过来一样,微笑着抬头看着两人,温文尔雅地说:“父皇,蓝老师,璟岚知道,璟岚怎会做出刚才那位道长所说的事情呢?父皇,璟岚没事!”
尉迟璟岚笑的灿烂,硬是用自己的笑脸,遮掩住了毫无血色的面孔。
“他知道父皇是在撒谎?”尉迟珏终于是有些动容地看着尉迟璟岚。尉迟承德掩饰地很好,但是还称不上是完美,仔细看他维持的和煦的面孔的话,还是能看得出,这不过是种掩饰而已。尉迟珏知道尉迟璟岚不简单,但是从未想过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其实这很正常,尉迟璟岚一直被周围的人们排斥着,因而,变得对周围人们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敏感,时间久了,便更容易看透一个人表情深处的含义。
“那就好,璟岚,你就先回去吧。”尉迟承德暗暗松了一口气,似乎尉迟璟岚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玉叶道人说的事情,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孩童,或许还太过难懂了吧!
“好的。”尉迟璟岚谦恭地回答,然后忽然又扬起脸,紧皱没有,似有些委屈,却刻意表现出压抑自己的样子说,“父皇,您也好久没有去儿臣那里了呢!今天的道长的话,我知道父皇不会相信,可是,儿臣还是怕父皇会介意,毕竟儿臣对于父皇似乎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存在……”声音越说越小,却又忽然收住,反而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看着蓝忠甫,说:“蓝老师,上次您留下来的课业,我还有些没做完,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