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吧,像蓝昱这样的长的又好看,人虽然听傻,有点小孩子气,但是总会有可爱的适合他的女孩子出现的。”
“吼吼,我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准备甩掉他的借口!哎,没想到我的绫罗丫鬟居然这么狠心啊!”
“小姐,你再乱说就给我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无情的女人!”
“小姐!”
“哈哈……”
两个人闹了一会都累了,毕竟今天忙了这么长时间呢。绫罗已经睡着了,莫惜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但是两个人都做梦了,绫罗梦见了自己还是公主的时候的事情,而莫惜则梦见了最初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绫罗。
绫罗原名不叫绫罗,她姓君,叫君娄莎,而君,是前朝的皇姓。
绫罗并不是前朝皇帝的女儿,以前皇族之一的一个落魄的王爷因为以前做了很多荒唐事得罪了皇帝,被皇帝给扁到边疆去了。前朝灭亡了之后,一群准备复兴王朝之人,找到了这个落魄王爷,但是落魄王爷已经死了,王妃也随后感到前途无望,自杀了,剩下来的就只有独女的君娄莎。复兴军的首领就带走了绫罗,作为复兴军的首领,娄莎公主,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一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君娄莎被养在了一个地下宫殿之内,所有的人都听她差遣,她要做的事情不过是在某些场合亮相而已。可是没人会真正的从心底里面关心她,没人跟她聊天,所有的,只不过是敬畏,即使是为了她而死去,也不过是一种任务而已。
为了保住她的命,很多人在她的面前战死了,开始的时候,君娄莎很害怕,经常哭,但是每次只要她哭了,伺候她的那些丫头全部都会消失,换上新的丫头。娄莎试图逃走过几次,每次抓回来,受罚的都不是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侍卫被鞭打致死。再也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所有的人都是叫她公主,为了让她变得更加有号召力,首领每天会安排一大堆的课程给她,礼仪,学问,琴棋书画,什么都得学到最好,自己的衣服,装饰物,全部都是最高级的,最华丽的。无论她想要什么,全部都可以得到,作为交换就是需要的时候,她要做一个高贵的公主,说一下首领交代的话,仅此而已。
终于君娄莎还是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任何宫廷学问或者是礼仪,她都很用心的学习,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她学会了打扮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公主形象,她是最高傲的公主,即使是看着别人为自己死去,也只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君娄莎,不再祈求别人的疼爱,她命令别人去爱自己。
悲哀的金丝雀,高傲的在笼子里打理自己的羽毛。
但是金丝雀的生活没能持续下去。在君娄莎十岁的那年,复兴军的大本营被攻破了,征讨君很快也闯到了君娄莎所处的地下宫殿。
宫殿里面的人都抢夺了值钱的东西后四散奔逃了,一直在她身边那些保护她的人也都消失了,君娄莎很害怕,四处奔逃,丢弃了一切的美丽与高贵,但是征讨军已经进来了,她只是一个慌不择路的小女孩,为了活命,她躲进了冰窖。
冰窖里面的温度低的可以,而她只是穿着单薄的夏季宫装,刚开始的瑟瑟发抖,渐渐地再也感觉不到了。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终于身体的温度渐渐变得和心理一样罢了,而且这样或许反而轻松了不少,渐渐感到困了。
绫罗看见一一片很美丽的花田,花田里什么人都没有,她本来以为会在那里看见自己的父母,但是没有出现反而让自己轻松不少。那里有很多蝴蝶,还有小鸟,还有兔子,都围在自己的身边,好像在跳舞,君娄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但是忽然一切都变了,这也许就是回光返照吧,让人死以前正真的在见一次自己的处境吧,真的是从天堂掉回了地狱,这对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不要,我不要,我要回花田去,我不要呆在冰窖里……我不要……”君娄莎蜷紧身子,用仅有的力气说出话来,可是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还有冰块那讨厌的味道。记得自己以前很喜欢吃冰镇雪梨,但是只吃冰块,可是现在她想吐。终于,渐渐不再觉得冷了,又困了。
“我这是死了吗?好暖和……”
莫惜才刚刚到了瑞泽王府,一年,这一年来莫惜总算是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是自己所欠缺的东西还是有好多,比如天生欠缺的那种高贵气质,比如那些该死的诗词歌赋。
“啊!累死了,现在只是经营赌坊而已,还不是很严重,可是要是在这么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穿帮的。额,该死的臭老头!为什么教我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不去教我怎样做一个小姐啊!”莫惜哀叹着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至少有个人来教教我也好啊!可是又不能找个教书先生过来,死老头说如果外面知道我的存在的话一定会有杀生之祸的,不会是吓唬我的吧!”
莫惜颓丧地推开房门,看见的是一只头上有一撮黄毛的鹦鹉,正在用嘴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啊!小黄毛!你怎么在这里!死老头呢!”莫惜一见鹦鹉就大声叫到,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白痴惜,女孩给你,老头说的。还有,翠娥,我叫,不是小黄毛!”鹦鹉翠娥拍打着翅膀大声叫着,然后就挥舞着翅膀飞了过来,然后一双锋利的爪子就抓向莫惜的头发,被莫惜巧妙地躲开了。
“哼哼,小黄毛,这招我半年前就躲过了,你不知道吗?”莫惜奸笑着,然后活动活动自己的指关节,说,“你那撮黄毛长的不错嘛!呵呵!”
说着莫惜就伸手,身形飘忽起来,每一招就直接抓向小黄毛头上的那撮毛。
“啊,卑鄙,白痴惜,我,你抓不到!”鹦鹉的身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莫惜还要飘忽不定,两人,不,一个人和一只鹦鹉在比试轻功,而且竟然也是不相上下,更加神奇的是,无论怎么飞,屋子里居然一点也没有被弄乱。
“白痴惜,女孩!”小黄毛忽然出声,莫惜一愣,然后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床上,果然那里有个小小的女孩子在那里,手上还被纱布包裹着,下巴上还有一点冻伤后的疤痕。但是已经是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她的皮肤白的过分,不是苍白,而像是整天不见天日的样子。
忽然,小黄毛眼睛里面精光一闪,振翅高飞,奋力抓乱了莫惜的头发。
“啊!小黄毛,你卑鄙,又来这招!”莫惜收回视线,指着小黄毛大叫。
“白痴惜,白痴,哈哈!礼物,老头给的!”小黄毛站在房梁上,一只翅膀指着床上的小女孩说着。“公主,她是,差点被冻死,现在没事了!”说着,小黄毛就飞走了。
“可恶,那只该死的鹦鹉,下次我一定要抓住它,把它的黄毛扒光,然后煮了吃!话说,为什么一只鹦鹉凭什么这么拽啊!还说话说得这么溜,神奇鹦鹉吗?可恶,每一次都把我头发弄得这么乱,还是先把他的爪子剁了好了。”莫惜一边抱怨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差不多整理了一下之后,莫惜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了很久之后。
“我肚子饿了。”
“啊?”
“宵夜!”
“啊?”
“真是的,新来的宫女就是笨。”君娄莎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地,眉头皱了起来,说,“对了,我已经死了,所以不是公主了吧!额,那我该怎么办呢!嗯,很困扰啊!”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忘记了,啊,对了,”君娄莎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却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莫惜说,“喂,你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吗?”
“这个小鬼,那里的公主啊!这么拽!”莫惜眉毛乱跳,但是还是强忍着装出笑脸,说,“这个,嗯,啊,忘记自己名字的小姑娘,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嘛?”
“你不是仙女吗?为什么会不知道我是谁?我活着的时候是公主。”君娄莎说着又把眼睛垂下去,说,“但是仙女为什么这么没有气质,衣服穿得这么丑,脸上没有涂粉,头发这么乱七八糟,喂,你真的是仙女吗?真的是比我所有的丫鬟还要差。”
莫惜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君娄莎的脑袋就是一拳,然后很火大的说:“喂,你这个臭丫头给我适可而止啊!”
“啊,你好大的胆子啊!我会叫人处罚你的!咳咳!”君娄莎很大声的说,但是似乎是还没有完全康复,咳嗽起来。
“真是的,所以我现在有两件事要跟你说清楚,第一,你没死,准确的来说,在死之前被我就回来了,第二,现在你不是什么公主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丫鬟,名字什么的,嗯,你浑身上下也就那件衣服比较顺眼,所以决定了,你就叫衣服!”
君娄莎似乎不是很能理解现状,但是却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想绫罗绸缎要比衣服好听多了。”
“那么,你就叫绫罗,好了,就这么决定好了,你以前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今天很晚了,你可以在这里睡一晚上,明天我会把你的房间安排好,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