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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旧恨

急急地到医院三楼,看到温莹莹就在门外坐着,刘正东更加以为翟心也出了事,神情都变了,可跑到门口一看,才发现翟心安然无恙地坐在床边守着周远,他转身就走。

温莹莹追上来低声问道:“你走什么啊?迎新晚会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刘正东还是要走。

温莹莹这才把话说出来了:“刘正东,我看你平常挺精明的啊,怎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

“你什么意思?”刘正东不解。

“虽说那个周远对翟心还不错,可他惹上的那些事让翟心整天都担心着,隔三差五的不知道就出什么事,你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她从周远手里抢过来,以我的观察,你不比那个周远差啊,翟心可能也会选你,你还走什么?”温莹莹这样说,也是为了翟心好。

刘正东笑了,反问一句:“你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温莹莹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怎么可能知道,跟着你爱的人一起担惊受怕也是件幸福的事。”刘正东多半已经猜到了,一定是宋远山找人下的手,他能找到那样的人,不管周远受伤如何,这都是他该承受的,只要不伤及翟心就行。

“刘正东,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对翟心的好都是假的啊,你到底在装什么?你要是真喜欢翟心,就应该把她从周远那里解救出来,就这么看着她一次次的伤心落泪,你于心何忍,你到底想干什么?”温莹莹当然理解不了,又加了一句:“今天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以后就别想让我帮忙了!”

刘正东犹豫了一阵,把温莹莹带到一边去了,简要地给她讲了发生在高中里的那些故事,有刘落,有翟心,还有那个女生……

“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人?!”温莹莹听完以后就怒了,怒视着刘正东。

刘正东无言以对,那些事,怎么解释的清楚呢,都认下了。

“那你现在出现又是什么意思?想横刀夺爱你就去啊,反正翟心那么喜欢你,要不你来这里掺合什么?”温莹莹还是不接受他的做法。

“如果翟心需要,我不会退的,但她要是不想,我也绝不打扰。”刘正东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们怎么都是这号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瞎纠缠什么啊?刘正东,你听我的,现在就去找那个周远谈,明着说,要是他不能让翟心幸福,你这替补就转正了,谁让他不争气呢,爱情嘛,怕什么!”温莹莹很鼓励。

“我是该找他谈谈,不过,你得帮我把翟心叫出去……”

温莹莹再不情愿,还是找了个借口把翟心带出了病房,刘正东这才进来了,躺在病床上的周远一看他来,很是不快。

“是宋远山找人下的手吧?”刘正东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坐下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能来看我,我谢谢了,现在,请回吧。”周远愤愤地答着。

“我曾经跟你说过,只要关系的翟心,就关我的事,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就不要怪我去找翟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你担心、受你连累,这样的日子,她承受不起的。”刘正东知道翟心有多么脆弱。

“你……”周远想动也动不了了,就是能动,他也赶不走刘正东,沉默了一阵,他才缓缓地讲起来了:“四十年前,你应该知道那时候社会上正在发生着什么,我爷爷和宋远山的爷爷在一个单位工作,受了那种意识形态的蛊惑或者是迫于形势,我爷爷揭发了他的爷爷,他爷爷含恨而死,自那之后,宋家和我们家就成了世仇,他爹没能报了仇,就把这仇口传到了他身上,大概从懂事的时候起,他就开始找我的麻烦了,十几年来,从没间断过,事情,就是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宋远山一提起周远就恨得牙痒痒呢,总说他和周远之间的仇是解不开的,这可是大仇啊!

在那样的背景下,人们做出的一些事不能算是错事,子一辈的算一下帐也就罢了,都到了第三代了,还有这么深的仇,看样子,不闹出一次大事来,两家的仇是不会完的。

周远确是个好人没错,可那宋远山也不能算坏人,他自小承受的一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所以,才成了今天这种怪性格。

本以为多少能帮上点忙呢,听了这些又想了这些,刘正东说不出帮忙的话了,但他也更坚定了,不管如何,翟心都不该卷入这场纷争里:“或许,你应该想个办法,保护好翟心,尽量不要让她整天跟着担惊受怕?”

“你怎么又提翟心,她是我女朋友,跟着我会怎么样是我和她你情我愿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走吧!”周远突然急了。

“你特么放屁!周远我告诉你,没有谁该陪着你担惊受怕,你要是心里有气,找那个宋远山算账去啊,不行就让他捅你几刀,彻底解决了这件事,你这样拖累着翟心,还心安理得的,我真是特么的看错你了!”刘正东也急了,跳起来指着周远的鼻子骂了一顿,要不是看他躺在病床上,还想打他一顿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想保护好翟心,可我不是没办法么,你?”周远被刘正东的凶狠表情吓住了,也意识到自己说那样的话对翟心是太过分了,心虚地解释着。

刘正东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平静了一下,又坐回了椅子上,很久,他才突然问了一句:“周远,你要是个男人,就如实的告诉我,翟心,爱不爱你?”

周远犹豫了,在刘正东未出现之前,他心里的答案不明确,在刘正东出现之后,他就确定了,翟心并不爱他,其实,翟心一直在爱着高中里遇到的那个人,亦或是,那个人的影子,反正不会是别人。

他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刘正东一直以为翟心对他的纠结只是怀念或不舍,远没想到,她还在爱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再让了:“周远,你心里应该清楚,翟心选择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还你对他的好,要想让她真正得到幸福,你……就不应该阻止我。”

“你……”周远该怎么回答呢。

“你可以把我当成落井下石的人,但我也一定会等到你伤好了。走了。”刘正东也觉得这样不好,自己再怎么有理都会让周远吃亏,可不这样做,苦了的是翟心,为了她背点罪名不算什么。

出病房,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翟心错愕的表情,温莹莹在一边为难,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我跟周远也算得上半个朋友,听说他出事了,过来看看他。”刘正东还是装认错人的套路,平静地解释着。

“……那谢谢你了。”这种情况下,翟心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绕开刘正东进了病房,温莹莹进去的时候偷偷地冲他竖起了拇指……

回到寝室,刘正东才发现他的手机早已关机了,充上电,开机后才发现上面有二十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夏月打来的,算算时间还早,他就给夏月发了个短信:我现在去你楼下,还想见我的话,就下楼。

到女生宿舍楼下等了没一会儿,夏月就蹬蹬蹬地跑过来了,语气平常,但都是关心:“刚才你跑那么快,出什么事了吗?”

“是翟心。”换成平常的谁,也能跟自己急了,她却能做到这样,刘正东已经觉得亏欠了。

“我就知道是她……她现在怎么样了,没事了吧?”夏月酸溜溜地问着。

“没事了,谢谢你。”刘正东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心里还怀疑呢,都相处这么久了,她还能看得上自己,不会是因为得不到的更想要吧?

“光一个谢谢就完了,我替她撑了场子,又跟你一起得罪了孙子扬,还忍了你那么久,不行,你得陪我出去走走。”夏月这也是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争取点时间。

有皎洁的月光,有昏黄的路灯,有隐隐约约的花红柳绿,还有一股凉凉的风,两个人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到宿舍快关门的时候,才要分开了,夏月又提了一个要求:“还是不行,明天早上,你得在七点之前给我送早饭来,怎么样?”

“好!”刘正东一口答应了。

夏月带着几丝深深的笑容走了,刘正东却没法回寝室了,一般他都是七点半才起床的,早饭不吃去上课,要想在七点之前去买早饭,那必定得去通宵,这是他的老习惯了,不然的话,那一天不定得多难受呢。

到学校后门一个网吧开了个机子,挑了几部自己最喜欢的经典电视剧看着,十二点一过,刘正东的困意就上来了,可就在这时,夏月带着水和吃的坐到了他的旁边,还笑着:“这个办法还真灵哎,让你在七点之前起床,你果真来通宵了?!”

“你怎么来了?”刘正东吃了一惊。

“我还在网吧里过过夜呢,今天,你就陪着我吧,快,把耳机给我,让我听听你在听什么歌,不会是你偷偷录的吧?”夏月很兴奋,把刘正东的耳机抢了过来,听的津津有味。

刘正东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却升腾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她的故事也要重演,自己可不想那样再伤一次了……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夏月之后,他就更怕了,自己何德何能得如此垂青……那还能怎么样呢……

熬到四点多钟的时候,夏月就蜷缩在椅子里睡了,刘正东一直等到六点半才喊她,她迷迷糊糊地跟着刘正东往外走,出了门,迎面一股寒气,刘正东只得把外套给她披上,她一下来精神了,大模大样地穿在了身上,两个人一起去吃早早饭。

吃完回学校,刚进后门,迎面翟心走过来了,刘正东和夏月一直没注意到,知道翟心给他们打招呼:“你们,还真早啊。”

夏月意外,刘正东震惊,怎么就这么寸呢,踌躇一阵,也没说出话来,还是夏月代答了:“最近新出了一部电视剧,我拉着他去看了,很不错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翟心笑笑,走了过去。

刘正东懊恼不已,他知道翟心一直就最烦看到他这个样子,却也意外,夏月在这个时候是帮着说话的,她刚才要是说去开了个房什么的,自己就没戏了。

“你还不相信这是老天给咱们俩安排的缘分么,我早就找大仙算过,你命里缺我……好了,快走吧,上午睡觉多穿点衣服啊!”夏月拉着刘正东往前走,他却一直回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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