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善方丈见到,忙下台迎接:“不知宁王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
陈萧然笑道:“国师不必客气。这次大相国寺蒙受不白之冤,本王怎能坐视不理?大相国寺乃我皇家圣寺,代表的是我大梁国的精神文化,作为皇子,本王有义务维护。”
“多谢宁王。”
陈萧然说:“刚才本王听见了你们的提议,觉得此事可行。此次命案,定于大相国寺无关,只是不凑巧让大家碰上了。十天之内此案定破,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寺庆之日,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命案,最终即使证明大家是清白的,也会令大相国寺声誉受损。缘法师父的提议,对于挽回声誉有一定的帮助,本王建议不如试试。”
监寺笑道:“既然宁王殿下都认为此法可行,我们不妨先试试。”
陈萧然说“那日我代父皇前来,出了这等事本王难辞其咎。此次为了挽回国寺的声誉,本王出钱采买粥米衣药,与大家一同下山布施,如何?”
监寺和弘善方丈忙拦道:“王爷,此事不可。大相国寺下山布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能让王爷出钱呢?”
陈萧然摆摆手道:“此事本王确实有失察之责,昨晚回宫禀告父皇,父皇也是这个意思。方丈师父和监寺师父就不要再推辞了。”
方丈和监寺面面相觑,缘法道:“既然是圣上的盛情美意,我们大相国寺定会全力配合,对吗,师父?”
弘善方丈看了看缘法,又看了看陈萧然,点点头说:“既是圣上的意思,那我们自当遵从。”
莲笑笑耳朵尖,似乎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谁?谁在算什么东东?莲笑笑回头一看,原来是监寺师叔,小小的眼睛透着商人般的精明,此时脸上的肉微微地抽动。擦,这个老和尚,就知道钱钱钱的。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每年朝廷拨下来的钱粮也不少吧?香火旺盛,每年的钱也不少吧?瞧你那个抠样儿吧!
监寺弘忧正在暗爽,一低头看见莲笑笑正看着自己,眉毛“登登”地挑了两下。弘忧不明所以,眉毛也跟着“登登”地挑了两下。莲笑笑手底下比划了个拨拉算盘的动作,朝监寺弘忧吐了个舌头,弘忧立马黑线了。
莲笑笑忍不住了,冲上台去大声喊道:“同志们,战友们!我们大相国寺蒙受不白之冤,我们的声誉大大受损,作为大相国寺的一员,你们真的呆得住吗?让我们行动起来,协助朝廷破案,让我们行动起来,集聚力量,把我们大相国寺的声誉找回来吧!”
缘法也说:“师叔们,师兄弟们,师侄们,这次下山我们或许会遭到排斥,或许会吃闭门羹,但是我们就是要让大家看到我们大相国寺的善心,也是佛普度众生的善心!”
皇上默许,宁王出资,莲笑笑一番激情演讲,缘法的深情表白,大相国寺全寺众僧为了挽回声誉,准备磨刀霍霍,不对,是如火如荼去布施了!
大相国寺派出了一半儿的人去采买粮食、衣物,次日,在陈萧然的带领下,全寺整装待发。陈萧然一声令下,同志们冲啊!
寺中众僧每人拿了自己尽可能拿得下的钱粮衣物,自由分组,浩浩荡荡冲下山去。
陈萧然带着缘法、莲笑笑、弘忍、缘久,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窜出来的岑江月一组,下山挽回大相国寺的声誉和形象!
刚走到山下,还未进城,就有人认出了他们。
“那不是大相国寺的僧人吗?”
“是啊是啊!听说前日他们寺院杀人啦!”
“我也听说啦!”
缘法走上前去,笑着说:“施主,命案一事与我大相国寺无干……”
“快跑啊……”
周围的几个人一哄而散,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众人。
岑江月叹道:“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了,可是真的碰见了,心中不免……”
莲笑笑一贯都是乐天派,鼓励众人道:“没关系,我们还没进城呢,说不定进城后,我们跟施主们解释一下,就会好很多。”
“解释要是管用,那还要官府干嘛。”缘久嘟囔道。
莲笑笑哼道:“缘久师兄,你不想去就算了,没人强迫你!”
众人第一次被拒,难免心情郁闷,加之缘久和莲笑笑的争吵,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闷。
陈萧然打破沉默道:“本王觉得我们进城去吧,才一次的挫折不能改变我们前进的脚步!”
莲笑笑顿时来精神了,随声附和道:“没错!宁王殿下真是鸡汤哥啊!只要我们的初衷不变,任前方雷雨交加,任前方道路泥泞,也击垮不了风雨中那个倔强的背影!”
岑江月撇嘴打趣道:“还说人家是鸡汤哥呢,我看你比宁王还鸡汤。缘心师父,我以后叫你鸡汤师父好了。”
“缘心,不可对王爷如此无礼。”缘法笑着说。
陈萧然倒是不在意,反而笑道:“无妨无妨!鸡汤哥就鸡汤哥,本王愿意叫这个名字。”
一阵笑声后,刚才的雾霾被驱散了,众人又满怀希望地踏上了进城的道路。
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官兵就认出了众人:“这不是大相国寺的人吗?你们进行想干什么?”
这语气,这神情,明显是把大相国寺当成土匪的山寨了啊!鸡汤哥忍不住,上前掏出令牌道:“本王带众位师父进城布施,你有意见厕所提去!”
守城官兵一见到皇家令牌,马上下跪磕头道:“小的有眼无珠,不认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哼!狗奴才,你们只是不认得本王吗?”鸡汤哥声音高冷。
“是是,小的们瞎了眼,不光不认识王爷,还不认识诸位高僧、诸位圣僧、菩萨……”
“够了!”鸡汤哥说,“赶快让路!还有,若是一会儿还碰见大相国寺的圣僧们来,无条件放行!”
“是是是……”
在鸡汤哥的带领下,众人总算顺利进城了。
没过多久,一个妹纸认出了缘法,望着他的双眼满含泪水,似有惊异、似有不信、似有痛心、似有爱恋……“缘法偶吧,你们大相国寺真的是黑寺吗?”
缘法忙解释道:“女施主,不是这样的!命案一事的确发生在大相国寺,但是贫僧敢以性命担保,大相国寺绝对清白!”
“大相国寺藏污纳垢,杀人越货!”一个人站出来喊道,引来众人的围观。
一个大妈问道:“啊啊?是尊的吗?我没听说啊!”
“我勒个去!大相国寺寺庆的时候出现命案了你不知道?”
“不是吧,你也太奥特了!”一个脚夫说,“我昨天听说大相国寺出了命案了。”
大妈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听城东卖鱼的阿胜说的。”
有人随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虽然那天没去参加,但是我也听说了,大相国寺死人了!我是听城北买饼的阿磊说的。”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对啊对啊,我也听城西的王媒婆说了。”
“我是听隔壁村砍柴的阿武说的!”
大妈的嘴长大了一圈儿:“啊?这事儿都传到隔壁村去啦?”
“那可不,这些贼和尚,下山来肯定没安好心!”
大妈立马一蹦三尺高,边跑边喊:“来人呐!救命啊!一群和尚下山杀人啦!”
刚才那个梨花带雨,一脸怨妇样儿的妹纸痛心疾首地对缘法说:“缘法偶吧,亏我把你奉为国民男神,你居然……”
“女施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缘法急的出了一身的汗。
话没说完,妹纸咬着手绢,猛地一扭头跑掉了,捂着耳朵边跑边哭:“你不要解释,我什么都不要听,我不听我不听……”
缘法等人满脸黑线。
“啊!”莲笑笑一声尖叫,众人吓了一跳,缘法看去,只见莲笑笑的额头上流淌着蛋清,一直流到脸颊,额头上也起了一个红红的大包。
莲笑笑“吭哧吭哧”几声似是要哭了出来,缘法慌了神,忙上前一步为她擦掉脸上的液体继而将莲笑笑护在怀中。莲笑笑真是黑线,论身高个头儿,自己都是这堆儿人里最不起眼的,怎么偏偏自己“中奖”了?还有大妈,您那鸡蛋也来之不易啊,也是母鸡千辛万苦下出来的杰作啊,就被您强行“堕胎”了。
缘法护在莲笑笑面前,义正言辞地说:“众位施主,大相国寺是佛门净地,出了命案实属构陷,大相国寺着实冤枉。就算各位施主心中有气,尽管找我缘法,不要为难我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