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欣悦干工作越来越上心了。她也不是刻意的去追求什么名利,而是觉得一切都发挥的是那样的顺其自然。作为银行的一名职员,理应忠于职守,一切为工作而着想。这是曹欣悦的一条基本原则。所以平时不管是本部室的工作还是行里其他部室的工作,只要是曹欣悦碰到了,她都竭尽全力,鼎力相助。由此,大家对她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是越来越认可了。近年来,随着行里各项业务的快速发展,行里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也越来越提上了议事日程。单位的一整套创建文明单位的计划、安排、部署老马都交给曹欣悦亲自在那里运筹,这无形中就替代了米燕的作用。反倒是米燕没有了多少工作,清闲的有些无聊了。
那一天刚刚上班,市文明办就打来电话要来检查工作,行政部老马又不得不把曹新悦叫去,给她布置应付检查的汇报材料,要她写一个创建文明单位的季度总结。曹欣悦回来后,就翻阅各种资料,准备着手开始写汇报材料。一个单位也和一家人一样,谁越能干,谁就干的越多。曹新悦越是能写,排着要她写的材料就越来越多。不要说行政方面的材料该她写,就是每一年的全行业务工作会议上的行长发言,她也参与其中。此后,她就是这样整天和材料、数字打着交道,她觉得这时初创的大门才向她开启了,她要迈出的将是一个良好的起步。
曹欣悦埋头在那里写材料。米燕吊着脸,不愿意正眼看曹欣悦一眼。办公室的气氛变的越来越不协调了。每当碰到曹欣悦写材料的时候,米燕不是有意躲出去走了,就是有意叫其他的员工来办公室拉话,干扰她写材料。有时候曹欣悦碰到不懂的,她硬是绷着头皮去问别人,也不那么低三下四地去问米燕。虽然嘴上谁也不愿意说破这一点,可她们心里都明白,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后来一段,随着老马隔着门喊叫曹欣悦次数的增多以及工作重心的偏移,米燕的心里就越来越不像从前那样踏实了,她明显感觉到她在行政部老大姐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曹欣悦不仅参加的各种会议增多了,而且从她手上写出的各种材料也在不断地增多,随之产生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她似乎觉得曹欣悦正象一个刚刚新冲上跑道的赛手,正在不断地超越着自己,所以她的每一个变化都必然引起她的注意。她也憋足气要和曹欣悦来赛跑,可总觉得老是使不上劲,不知道该从何做起,这叫她不能不苦思冥想来找对策。她也曾想利用直接的面对面的方法和曹欣悦争斗,从态度上打击她的工作积极性,可又想这样显的她更没有多少风格。用流言蜚语贬低她,让她不能做人,这更显出了她人品低俗,都是名牌大学生那能这样没有素质。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手段,就是在工作上也学学曹欣悦,多在领导跟前出谋划策,博得领导的好评。只有赢得领导的重视和支持,才能把她压下去,遏制她的上升势头。。
主意拿定后,米燕在工作上挖空心思想着各种点子。聪明的人既是想点子,也跑不出自己的既得利益。所有想出来的点子,猛一看是为行里,为集体,可实际一分析,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的,所以她想出来的点子在老领导跟前,不但不能博得领导的好感,反而更加重了领导对她的反感。这一点她越想越伤感。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领导就不爱听,而曹欣悦说出来的话,领导就那么顺耳?她百思不得其解。
曹欣悦在工作上的出色表现,米燕除了妒忌之外,也确实给她的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她忽然间转变了想法,想用另一种方法和曹欣悦相处。这一响她看曹欣悦的眼光也不像以前那样向下斜着,而是抬高了许多。说话的口气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和了许多。长期以来,挂在脸上的居傲之色也暗淡下来。她俩从表面上看,也由一个冷战状态,进入到一个缓和阶段。不知道的人都认为她们俩的关系是在加强、在改善,可实际上米燕心里更加嫉妒曹欣悦,只不过她把这一点深深埋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看出来。脸上从不表露心里的真实,这是米燕惯用的手法。
此后,在抓精神文明建设的同时,很快《经营快讯》一期接一期相继发出,每个阶段的工作亮点大家一目了然。行里各个部室对曹欣悦的文才刮目相看。大家都觉得她虽然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新手,可从她对业务的理解和其中提出的独到见解,大家都不难看出了她良好的文化素质和潜在的发展实力,心里都暗暗地佩服她的进步。
郑行长最近在市财贸委参加了几次会议,屡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他没有想到几份小小的工作简报,能有这么大的神奇作用。这时候他才看到了曹欣悦价值的存在了,深深感到这个人还是要对了,她确实是一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有一天上班后,郑行长办公室的门口坐着一位老太太。郑行长一上楼就进了楼梯上来头一个房间,这里是老马的办公室。
曹欣悦回来问米燕:“这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她的儿子被开除的事,常常来找行长。”米燕回答。
“那她儿子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开除的?”曹欣悦又问。
“老太太的儿子是个代办员。前年全省服务大检查中,她的儿子因为一句话没有说对,就被检查组点了名。检查组走后,经行党委研究就除名了。像这样的情况咱们行一共开除了三个人,她儿子是其中之一。”
听米燕说完后,曹欣悦心里沉甸甸的。她想一个犯人犯了错误,都有个教育和改造的过程,况且他们还都是个孩子?曹欣悦站起来说:“那咱把老太太叫回来,给她说说,你看这长天坐在门口也不是个事。”说完后曹欣悦正欲出去,就被米燕严厉地给制止了。
“你给我坐下!别显能了。这好几年了,行长都管不了的事你我能管得了?再说了这事归人力部管不归咱们管。”在工作面前米燕总是把责任划的很清。
曹欣悦在米燕的吼喊下,又坐回了原位。这时候人力部的两个干事又来劝老太太,劝了半天没有劝动就又回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曹欣悦出来送文件,看到老太太还在那里坐着,头靠在门框上,精神十分疲倦。她就走到跟前说:“大妈,你看你在这大半响了,回我房里喝口水,有事咱慢慢说。”
老太太抬起头问:“你管这事?”
“大妈,你不是为了解决问题吗,有话咱回到我办公室再说。”曹欣悦一边说一边连拉带扯把老太太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赶快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
米燕一看曹欣悦把老太太带了进来,绷着脸一下子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老太太手捧热茶,泪如雨下,她滔滔不绝给曹欣悦诉说了行里开除他儿子的前因后果。最后老太太拉着曹欣悦的手说:“姑娘,不是我说,你们为官的不知道做民的难,我老伴去的早,现在就我和儿子相依为命。我没有工作现在是一个吃低保的人。儿子自从你们行开除后,气不过到现在还憋一肚子气什么都不想干,整天在家里闷闷不乐的,你说这时间长了还不给急出毛病来?我这一个孤老婆子不找你们可有什么法子?你看我今天来都舍不得花一块钱去坐公共车,硬是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曹欣悦听着这位大妈的诉说,眼泪不觉在眼眶中打转。她自己掏出100元钱,塞到老太太的手里说:“大妈,不管怎么说,这次回去一定要坐公共车。你的事我帮你问问清楚,一定给你答复。”
老太太半信半疑地望着曹欣悦。
曹欣悦双手扶起老太太说:“大妈,请你相信我,你看我是说谎的人吗?”
曹欣悦把老太太亲自送下楼。并嘱咐老太太再不要跑了,有结果她会亲自上门告诉她的。
送走了老太太,曹欣悦感到心里酸酸的。她想一个临时工代办员,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被砸了饭碗,也实在是太冤枉了,她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给郑行长反映自己的意见。
曹欣悦把老太太带进房间直到送走,整个一个过程郑行长和二楼上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魔法把老太太给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