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的大殿里,香烟缭绕,佛乐飘渺。
高达的神像前,盘腿做着一位高贵的夫人。只见她双眼紧闭,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木鱼,口诵经文。
“启禀太后,宁老将军求见,有急事要报。”一个老嬷嬷进来禀报。
太后撑开眼睛,缓缓合上桌前的经书,道:“让他进来。”心里想:不会是为了容儿的事来的吧?他怎么时候变得这么性急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呀!
昨晚皇后被打入冷宫,她就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了,她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她的皇帝儿子越来越心急了。
宁老将军进来,将要跪下来请安,太后道:“这里不是宫内,叔叔就免了这些俗礼吧。”
“谢太后。”
“赐坐。”
一个宫女拿过来一个垫子放在太后对面,宁老坐下,太后道:“你们都退下。”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太后先开口,问道:“叔叔急急忙忙赶来,是边关出事情了?”聪明如妖,真是个精明的女人。
宁老从怀里取出书信,起身上前递过去,道:“太后请看。”
太后粗劣地看过,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很无所谓的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我所担心的是宫里那小两口的事情,涛儿是越来越性急了。”
宁老没想到她反而说起这件事,不知道如何回答。
“叔叔怎么看?”
太后问话了,宁老只能说出自己的想法,回道:“陛下其实是很优秀的,只是对太后您还有些怨言。”
“是呀,他还是对他母亲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如今又紧紧地防着哀家,哎!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哀家带大的,哀家怎么可能对他有私心对他呢?”太后说着伤心事,眼眶闪烁。
“陛下只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误会了太后,太后不要太过伤心,以后他自会明白的。”
“只是可怜了容儿,她本不该受这样的罪,都是哀家觉得这孩子不错,倒是把她害苦了。”
“这是命运使然。”宁老这么说,也是因为宁采容穿越过来偏偏掉进湖里让太后看到。
太后流露出疲倦的神情,道:“哀家毕竟是个女人,很多事不能干涉太多,只好到这里来吃吃斋念念经,但他还是要向哀家挑畔。”过了一会儿又说:“秦魏两国的事,哀家也不管了,让他去折腾,考验考验他的能力,他是否真的有能力管理这个国家。”
宁老听她这么多,知道她是打算让权了。
太后又继续说:“至于容儿之事,哀家会给她一个交代,虽然她不是我们至亲之人,却也是让人疼惜的,叔叔放心好了。”
“谢太后。”
就军国大事止住不提,两人聊起家常来,说到宁家唯一的独苗宁晨风,太后不由感叹,道:“我们宁家为大金国付出了这么多,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风儿从小就是个顽皮的孩子,要看着他点,别惹出什么事来,我们宁家就剩下这么一条根了。”说到最后,又是黯然伤神。
说到宁晨风,宁老也是头疼,道:“说到那个臭小子,老臣就想揍他,个字长得牛高马大,性子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莽撞,今早一大早就回家来闹,要进宫见妹妹,这不是找抽么。”
“哦?竟有这事。”太后开怀笑了起来,又道:“他身为国舅,去见见也没什么,你也不要拦着他了,容儿和风儿两个孩子哀家都喜欢得紧。”
“老臣叫人把他看住了。”宁老越说越气,决定回去后暴打他一顿。
“别,哀家看风儿这小子挺会心疼妹妹的,容儿成不了皇家媳妇,做我们宁家媳妇也不错。”太后又八婆了一回,开心的呵呵大笑,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宁老爷子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能开玩笑的么?看着太后风韵犹存的笑容,心里感叹:“你还不是一样没有长大。”感觉自己真的老咯。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宁老爷子就告退回家。
在马车上,宁老想着刚才和太后的谈话,太后已经表明得很清楚,她是决定要退下了,这意味着他也要跟着退了,想想这些年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是该退下来了。原本子孙满堂的宁家,如今变得调零如秋叶,宁家不能再经受任何折腾,否则他会对不起列祖列宗。
马车刚停在自家门口,三管家就急匆匆出来禀报,说少爷不见了。
宁老一听就乐了,心想:这小子倒是长本事了,连那几个老怪物都没有看住他。
“随他去,不要管了。”宁老现在心情舒畅,哈哈哈大笑起来,又道:“老三,那只八哥炖了没?老夫要喝酒。”
说着,哈哈大笑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