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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叶】娶妻

清州城某条大街的一个大宅院,里里外外披红挂彩,欢庆的鼓乐响彻云霄,传扬四方。

整条大街的住户以及过往的行人,在神秘地议论:景爷又娶妻了!

一个好事的老婆婆屈指算算,咋舌惊叹:“哎哟,景爷这是第五次娶妻了。”身旁的人听了,心中算算,可不是,大家已经喝过景爷的四次喜酒了,再喝这次是第五次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就娶了五次媳妇,议论的众人形态各异,有同情的,有羡慕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摇头惊叹的。一个消息灵通人士悄悄地透露:景爷这次娶的新娘子,来得不明不白……

“他娘的,景爷娶多少个老婆关我们鸟事。老子的有酒喝有肉吃就是好事。走,到景府喝酒去。”一个彪形大汉走过来,吆喝一声,兴冲冲地向景府走去了。

聚集在一起的众人醒悟过来,唿哨一下全散了,都赶回家去换衣服喝喜酒去。这景爷办喜事有个规矩,来者不拒,来者是客,只要你穿着得体,不有损社容。

若大的景府人来人往,猜拳划枚声、谈笑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许多丫环、媳妇、家丁源源不断地端上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得满嘴流油的食客腆着肚子,打着饱嗝,走了一拔又一拔。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景府渐渐宁静。

景少谦身着喜服,喷着酒气,从前院回到后院。这位景少谦是清州城景威镖局的总镖头,年纪二十有八,长得虎背熊腰,挺直身板时远看像座铁塔,近看像座山,一双圆形的大眼时常射出寒光,内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江湖中的人一提到景威镖局的景爷,莫不惧惮三分,背后叫他“景爷”。

此时,景少谦想起新房中那位年轻娇艳的新娘子,心痒难耐,热血沸腾,恨不能一步走到新娘子的身边,搂住那软玉温香亲个够。刚才席上有几个相厚的江湖朋友,很不识趣,缠住景少谦海阔天空地乱扯谈,害得头脑中时常闪出新娘子那张娇艳欲滴的俏脸的景少谦,煎得火苗乱窜,直想给他们几个铁砂拳让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终于走到新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进去,新房里有四个丫环和一个喜娘在守候。

景少谦几步走到床前,粗壮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抱起软绵绵地瘫地床上的新娘子,仿佛这新娘子是白瓷做的,担心一不小心弄坏了。景少谦知道,这位新娘子得之不易,要加倍爱惜。轻轻揭去头盖,出现在景少谦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娇艳的小脸,白皙细腻的肌肤宛若凝脂,鲜红的小嘴紧紧地抿住,全身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景少谦看得热血奔涌,急欲一展雄风。

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出仇恨的光芒。

景少谦的热情稍稍冷却,这时才想起来,这位花容月貌的新娘子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的。

“你放心,我景某人绝不会亏待你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景府的夫人,丫环家丁任你使唤,金银财宝随你使用……”景少谦压住性子,对怀中的美人儿温言哄劝,欲博美人菀尔一笑。无奈本身是个本讷的人,搜索枯肠说了那么两句,怀中小美人那双明眸中射出的仇恨更深,若是目光能杀人,这个软绵绵躺在景少谦怀中的小美人儿早就将景少谦千刀万剐了无数次。

景少谦懊恼地住口,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天地拜过了,洞房也入了,过了今夜,她就是自己名符其实的夫人了。一个失了身了女子,就算是有机会跑回家去,也无颜再嫁人,只有乖乖地呆在这里做景夫人。

主意一定,景少谦又感受到怀中柔软的躯体所散发出的诱惑,禁不住心荡神驰。他娘的,人已经抢来了,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将生米煮成熟饭。

尽管景少谦急欲一亲芳泽,这洞房花烛之夜的礼仪仍是要进行的。这一切,景少谦是驾轻就熟,在丫环和喜娘的帮助下,在新娘子屈辱、愤懑的泪水中,草草完成了喝交杯酒、缠发等礼仪。

一片红彤彤的新房中,只剩下了景少谦和新娘子。

景少谦从里面反锁上房门,坐在床边给新娘子解开穴道。为防止她逃跑,景少谦点住新娘子的穴道半天了,现在是给她解开穴道的时候了。

新娘子娇小玲珑的躯体轻轻地动弹几下,确信自己可以活动了,柔弱的支撑身体坐起来,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瞪住床边这个强抢自己的人,鲜红的小嘴里仇恨地挤出四个字:“淫贼!恶棍!”

在血雨腥风中闯荡的景少谦,看到身边这个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咬牙切齿地骂自己,心里是既新鲜又有趣,动起了玩猫戏老鼠的念头,不动声色地坐在床边静观这小美人在自己的眼前张牙舞爪。

“啪”的一声脆响,一道红色的弧线划过,景少谦的左脸上被一个柔软的手掌扇了一下。景少谦有趣地看床上这个狂怒的小美人,左脸上留下女子特有的香腻,更撩拨起他对这小美人的征服yu望。

新娘子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睛中闪出泪花,刚才这一巴掌,像打在一板坚硬的石板上,手上火辣辣地痛。看着床边这个山一样强壮的男人,新娘子惊恐地意识到双方力量的悬殊太大了,放弃了报仇雪恨的打算,慌慌张张地翻身下床。

“去哪?”景少谦是一动也不动。

“我,我要求回,要回家。”新娘子奔到门口,发现房门从里面上了个大锁。

景少谦站立身体,他要结束这种游戏。洞房花烛夜,应该进行种更刺激现消魂的游戏。

“求求你放过我。我父亲会报答你的,金银财宝随你要。”小新娘子泪汪汪地哀求走过来的男人。

“我不缺少金银财宝。”

“求求你发发善心,我已经订亲了,我们就快要完婚了。”新娘子犹抱一丝的希望,苦苦乞求。

景少谦不为所动,他忍耐了很久,急于要抱起这人小美人到芙蓉帐中度春xiao。其他的,他都不关心。

新娘子看到这个抑制不住yu望走过来的男人,彻底地绝望了,小脸痛苦地扭曲,仇恨地盯住景少谦,狠狠地诅咒:“淫贼,我死后定会化作厉鬼,找你报仇雪恨。”

大事不妙!景少谦闪身上前,伸手一捞,只抓到一个衣袖,用力往回拉时,已经是迟了一步,新娘子的额头撞在墙壁上,鲜血直流。

景少谦肝胆俱裂,抱起新娘子到床上去为她包扎伤口。

“死……也不嫁……给……你……”新娘子从小嘴中恨恨地艰难地挤出一句,就没了声息。

景少谦手忙脚乱地为新娘子包扎好作品,发现她一动也不动,心中惶恐,颤抖地用手指一探鼻子前,没有了呼吸的气息,顿时如掉进了冰窟窿,全身从头凉到脚。

又一位夫人没了。花容月貌的人儿,就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逝去了。难道自己今生注定要形单影只地过此生。景少谦如遭天景击顶,魂飞魄散,浑浑噩噩地打开房门,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景府中的下人纳闷:老爷在新婚之夜,不陪伴新娘子,却出来喝闷酒!

有两个小丫环好奇地跑到新房中去看,只一进去就尖叫着跑出来,吓得脸色苍白。

何管家得到消息,大吃一惊,叫自家的娘子去看个究竟。管家娘子带领几个身强力壮的媳妇到新房中,一个媳妇壮胆推几下躺在床上的人。

“哎哟。”床上躺着的人低低地呻吟,动弹一下。

……

叶琳儿双手紧握自行车的把手,双脚飞快地蹬着,不时转脸看身旁的未婚夫杰明,葱绿的郊外公路上洒下他们的欢笑。

暂时告别大都市的喧闹,叶琳儿与杰明都沉浸在清新的空气中,让紧绷的神经淋浴在大自然中,彻底地放松。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下坡,在陡坡的一半居然横侧有一辆大货车。

“叶琳儿,小心哪——”杰明在紧张地提醒。

叶琳儿在杰明身上收回调皮的目光,落到前面翻侧的大货车上,却控制不住自行车,飞快地向大货车冲去,大货车在眼前不断地扩大、扩大、再扩大,直逼眼前……

再睁开眼睛,叶琳儿看到了一片奇异的红彤彤。头脑中的记忆和额头上的伤痛告诉叶琳儿,自己受伤了,伤得不轻。叶琳儿茫然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个红彤彤的房间,和身边这一群古装打扮的妇人,自己受伤了,应该躺在医院里,身边应该是一片雪白才对,怎么会是一片红彤彤的?

“快去禀报老爷,夫人醒来了。”一个妇人答应离去。

夫人醒来了,可是在说自己?叶琳儿的头脑转了几千次,都没有办法将自己与身边的人和话联系起来,弄得头脑胀痛,昏昏欲裂。

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古装女子从外面走进来,到床边放肆地打量叶琳儿,半晌抿嘴轻笑:“哎,景老爷挺有眼光的,抢回个天仙似的小美人。”

叶琳儿大吃一惊,自己是抢回来了?叶琳儿惊恐万状地环视这个红彤彤的房间,惊魂未定地注视身旁这些奇怪的妇人,头脑中掀起惊涛骇浪,引起骤然剧痛,她痛苦地捂住头部,撕心裂肺般尖叫,晕厥过去。

新房里一片惊恐,混乱。

景少谦匆匆忙忙赶来,颤抖地握住莲藕一样白嫩的手腕,捕捉到微弱的脉动,阴郁紧皱的眉宇舒展开,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还好,这位夫人只是暂时晕厥过去了。

大夫赶来,诊断后又走了。

刚刚开心一会儿的景少谦复又阴霾,这个小美人刚才咬牙切齿地说死也不嫁给自己,救醒她后,她看到自己,会不会又想不开?

不断扩大直逼眼前的大货车……红彤彤的房间,抢回来的……叶琳儿的头脑被这几个问题纠结不清,纷乱如麻团,挥之不去,纠缠得她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嘴唇上一阵刺痛,叶琳儿痛得全身一个激凌,艰难地睁开眼睛。

坐在床边的老大夫周老先生和周妈都同时轻舒一口气,这昏迷的人儿终于苏醒过来了。

黑白分明的瞳仁无力地转动,叶琳儿以为自己仍沉浸在梦中没有苏醒,因为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镂有各种花饰的大木床上,淡青的丝质帐子无声地低垂,这精美的屏风,珍贵的器皿,没有一样是在现实中应该出现的,却又真真实实地呈现在眼前。

那可怕的大货车,那奇异的红彤彤,恍若梦中奇遇。

“小姐,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在身旁,寻声望去,叶琳儿看到了一个须发飘飘的老人,瘦长的脸,满脸带笑,是这样的和蔼可亲,那目光中的慈爱像阳春三月的阳光般温暖,如和风轻拂柳梢的温柔,而流露出的这种坦荡,叫人对他油然而生出一种信任与敬佩。

“小姐,把你的手伸出来。”这声音带有一种魔力,叫人不能抗拒。

叶琳儿将手乖乖地伸到周先生的眼前。周先生伸出瘦长的手指,点按在叶琳儿的手腕上,双目微闭,暗自沉吟。叶琳儿意外地发现,坐在床前的周先生一头长发缠在头顶上,身上穿一件柔软的绸缎长袍,这装扮这神色,十足是九天外的老神仙降临。

自己死后升天了?叶琳儿很快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暗中啐了一口,疑惑的打量给自己把脉的周先生。

“小姐,别乱动,让周先生给你把脉,他可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夫。”站在床这的周妈见到叶琳儿不安分地扭动身体,坐到床边,轻轻摁住叶琳儿,低低地说些宽慰的话语。

叶琳儿将目光移到周妈的身上,看到她高耸的发髻长长的衣裙,又是一身古装打扮,叫叶琳儿如坠雾中。叶琳儿看得出,这两个人绝非演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琳儿调动自己的聪明才智,冥思苦想。

“没有什么大碍,这点皮外伤,敷十几天的草药就好了。”周先生向叶琳儿安慰地说,接下来又说了一大通放宽心胸,不要总往坏处想等等劝慰的话。

叶琳儿是听得满头的浓雾,试想自己并没有做想不开的糊涂事,只不过是不幸遇了车祸而已,薄薄的小嘴唇嚅动,要对误解自己的人说我没有想不开,一看到这两个陌生的身影,又抿紧了小嘴,向陌生人有什么好辩解的。

周先生站立身体,冲周妈使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出房间。

“这孩子的外伤倒没有什么,一天给她换三次药,十几天就可望痊愈了,再有在这段时间里多给她进补就是了。她的病重在心里,心中郁结不解,倘若再有什么想不开的……好好看住她,过几天带她出来走动,别老闷在房门里。”周先生给周妈一大把草药,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屋内,叶琳儿躺在床上,沮丧地下结论:自己穿越了!

悲愤!想自己前世过得好好的,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两情相悦的未婚夫,还有一间自己精心打理生意蒸蒸日上的大超市。不幸穿越到这里,糊里糊涂地用了这具身体,只从原身主人撞得头破血流死去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吃香的角色。

叶琳儿暗暗思忖,曾经在一个红彤彤的房子里,有人说自己是抢来的,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自己浑浑噩噩时的幻觉?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否就是自己的家?

在生意场上历炼过的叶琳儿,在没有摸清状况之前,避免露陷,决定来个以静制动、沉默是金。要是让人发现原来的小姐已经归西,现在这个假冒伪劣的小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叶琳儿正在床上思考着应对之策,周妈又进来了,端来一个粗碗,里面盛有一团绿油油粘稠的物体。不理解,这是什么东东?叶琳儿瞄着粗碗里的物品,心里在嘀咕,小嘴却是闭得紧紧的,小心祸从口出。

“小姐,这是周先生给的草药,让奴婢给你敷到伤口上。”周妈见到叶琳儿紧瞟住碗里的东西看,就轻轻地解释,把这些草药敷到叶琳儿的伤口处,缠上一条新的布条。

叶琳儿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周妈摆弄,心中在搜寻周妈话中的有用信息。奴婢?这么说她是自己的下人了。只是自己应该叫她为什么好?以前这原身和她是否要好?叶琳儿盯住周妈看,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周妈看叶琳儿一直疑惑地看自己,回想一会,恍然大悟,坐在床边温和地对叶琳儿说:“小姐,这里是周家村的别院,奴婢是专门在这别院里侍候的周妈。小姐来到这里,就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好好保养身体。这身体好了,日子才会有盼头。”

叶琳儿望周妈,不动声色地眨眨眼,心中得意,她又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并牢牢地记在心上。

周妈看叶琳儿病态恹恹地躺在床上,黯然不语,心中感慨万端,这个年轻清丽的小姐,长得花容月貌的人见人爱,却不知为何弄得头破血流,毫无生气。

“娘,鸡汤沌好了。”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男中音,让不提防的叶琳儿吓一大跳,隔着门板看外面。

“门外是奴婢的儿子安岩,奴婢叫他帮忙杀鸡沌汤给小姐补身子。他没有见过世面,惊扰了小姐,请小姐莫怪。”周妈向叶琳儿深深地行礼。

小嘴动了动,没关系这三个字差点就要冲口而出,幸好被及时咽了回去,从沉默是金的考虑出发,叶琳儿改为轻轻摇手表示自己的不介意。

几天过去了,叶琳儿一直都躺在床上装木头,进出照料的周妈只从那双眨动的大眼睛中,知道这床上躺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周妈又端来鸡汤给叶琳儿喝。喝完了,周妈妈说歹说,又哄又劝地,终于说服叶琳儿到房间外活动。

走出外面,叶琳儿的眼前一亮。房间外的房檐很宽,外边还设有坐椅。在这间房间的两边都有三间房子,叶琳儿居住的这间是最正中的房子。房子的前面是一个大院子,足有七八个篮球场这么大,院子的东面是一排瓦屋,西面是一堵高墙,正面是一些高大的青砖房屋,屋顶露出大片翠绿的叶子。

叫叶琳儿惊喜不已的是,在西面高墙的下面,居然有一个圆形的水池,有三个球场宽,清凌凌的水在高墙的高处流入,汇入水池后,又在高墙低矮的地方流出去。

叶琳儿站地水池边,看到水池中自己的倒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叶琳儿在水中看到的自己居然是一个只有十多岁尚未发育成熟的小姑娘,长得倒是挺俏丽,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白嫩嫩的。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倒回到十多岁再重新生长发育,好在这个社会女子应该不用时时为考试煎熬,要不叫完成了考试重任的叶琳儿再重温一次挑灯拼搏的辛苦,她宁愿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周妈看到小姐呆呆痴痴地看水中,警觉地靠近,继而周妈的心里纳闷儿,这水里除了两个倒影就是几条小鱼,小姐痴迷地看什么,挺耐人寻味的。

叶琳儿感觉到身旁射来的探究目光,心里是一惊,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向四周看看,寂然无声没有一点人的声息。在正中屋顶的翠绿丛中,隐隐传来鸟鸣声,就顺着这声音走出去。

转过两个拱门,又看到一个大院子,院子偏向东边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树。榕树下有两个男子,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这两个人见到叶琳儿都向她作揖行礼。

叶琳儿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向他们回礼才是正确的,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听到头上传来小鸟的鸣叫声,机灵一动,一脸好奇地仰面看榕树上的小鸟,不理会面前的两个男子。

这两个人一个是周妈的丈夫李总管,一个是周妈的儿子李安岩,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叶琳儿,从周妈的口中两个人知道叶琳儿一直不开口说话,对叶琳儿不理睬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对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子,你能要求人家什么。

李总管拿起帐本离开,男人授受不亲,何况还是一个女主子。李安岩跟随在父亲后面走了两步,看清来人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精致的小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忧伤,好奇地站在一旁偷偷地看叶琳儿。

周妈看到儿子不住地看叶琳儿,心中着急,使眼色叫儿子离开。李安岩没有留意到母亲的眼色。

榕树上有许多小鸟,叶琳儿真的被这些可爱的小鸟吸引住了,看得津津有味,她可是第一看到这样多的小鸟,在树枝上跳跃、鸣叫。

又飞来一只翠绿的小鸟,长长的尾巴轻轻地一摇一摆的,叫声比其他的小鸟更婉转悠然。

“啾——啾——啾啾——唧啾——”

叶琳儿听这新来小鸟长一声短一声的呢喃,竟像是一位小姑娘娇滴滴的软语,听得痴呆了。

“啾——啾——唧啾——唧啾——”树下传来一声柔柔的响应。

叶琳儿吃惊地回望树下,原来是李安岩坐在一个长椅子上,嘴唇拢成一个圆,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几乎可以假乱真。

“啾——啾——唧啾——”

“啾——啾——唧啾——啾——”

……

这树上树下两种鸟鸣互相响应,呢喃不止,缠mian悱恻,极似情人间绵绵的倾诉。

叶琳儿听得如疾如醉,头一直仰看榕树上的鸟儿,手碰触到一把椅子上,就在上面坐下来了,鸟儿的欢呼雀跃叫她看到得入神,听得痴迷,脸上荡起微微的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看到叶琳儿一直愁闷的脸上首次露出笑,周妈开心地笑了,不再驱赶儿子离开。

李安岩瞥见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云皎笑靥如花,他从来没有与年轻女子近距离接触过,何况还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姐,让他的心中有些慌乱,这口中发出的鸣叫就走了调,不得不停止下来。

榕树上的小鸟没有听到回应,小脑瓜转来转去,似乎地说:哪去了,怎么没有人理我了?

“快呀,那小鸟要飞了。”叶琳儿听得忘乎所以,看小鸟准备要飞了,忘记了顾忌,连声催李安岩。

李安岩看到云皎与自己搭话,心中有些高兴,偷偷看云皎,她仰看树上,娇美如花的脸上现出灿烂的笑,映得周围的一切暗淡无光,李安岩口中发出的鸟鸣声老是变调。

小鸟飞走了。叶琳儿失望地收回目光,看到李安岩在看自己,冲他淡淡一笑。

李安岩看那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小酒窝,有些失神。

周妈干咳几声,吸引了两个年轻人的目光。

“小姐,这大榕树每年春天都吸引来很多小鸟,有许多小鸟在这树上做窝。你看,这树上已经有小鸟做窝了。”

在周妈的指点下,云皎果然在树叶丛中发现了两个鸟窝。这对于一直生活在都市中的云皎,对榕树上的鸟窝充满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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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儿居住的地方是在高大的仙女岭山脚下一个别院里,这是一府孤零零的大院子,距离这里最近的人家,是相隔一个山涧的府第,远远看去绿树从中露出琉璃瓦屋顶。

来到这里后,叶琳儿每天看到的人只有李安岩一家三口,周妈和李总管工作比较忙,叶琳儿绝大多数的时间都与李安岩一起度过。整天无所事事,叶琳儿的每一天用不着再研究货物、数量、销量,她的每一天都在闲聊、研究小鸟中度过。

李安岩扛来一架长长的木梯,搭在榕树的枝干上,扶稳木梯,看等候在一边的叶琳儿,谆谆叮嘱:“琳儿,抓牢木梯,小心摔倒下来。”紫檀色的脸上,充满了关怀之情。

“知道了。”穿着一身淡黄色棉绒衣裤子的叶琳儿却是很不耐烦,每次爬上木梯前都要进行一番安全教育,烦不烦,一个小帅哥怎么哆嗦得像个老太婆。叶琳儿看都不看为她扶木梯的人,白皙修长的手指抓住木梯,俊俏的小脸现出兴奋,猴子一样噌噌噌爬上木梯顶部,伸头看“一号家庭”。老样子,半圆的鸟窝里悄然无声地躺着四枚白中带青斑的鸟蛋。

“琳儿,小鸟孵出了没有?”下面扶木梯子的人仰头问。

“鸟宝宝缩在蛋壳里,不肯出来。”叶琳儿无限向往地看眼前的四枚鸟蛋,忍不住伸手要去抚mo。

在下面的李安岩看到,及时发出警告:“小心,你要是抚mo了鸟蛋,大鸟回来后会把蛋啄碎的。”

叶琳儿马上缩回手,伸伸舌头,自己差点儿就成了谋杀这些尚未出世的鸟宝宝的罪犯。

李安岩移动木梯,叶琳儿接下来又观察了“二号家庭”和“三号家庭”,见到的都是没有孵出的鸟蛋。叶琳儿望“三号家庭”中的两枚鸟蛋,心中暗怪里面的小家伙太懒惰,赖皮不肯出来,让外面的人望穿秋水。

“啾——啾——”一声细弱的声音传来,叶琳儿向四周张望,看到一只小小巧巧的鸟儿叼一根干草东瞅瞅西望望,马上乐得咧开嘴笑,榕树上又添新住户了。妙!叶琳儿眉开眼笑地倒退下木梯。

“安岩哥,安岩哥,榕树上又要增添一个新的小家庭了。”

李安岩脸色煞白地看在上面手舞足蹈地倒退下来的叶琳儿,估计着上面的人儿摔倒下来时会掉在哪个位置,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三四丈高的木梯,连看都不看,也不用双手扶,噌噌噌地倒退下来。

事实证明,李安岩的担心并非多余,叶琳儿一心沉浸在增添新家庭的喜悦中,倒退到最后两级木梯时,就以为是到了最后一级的木梯的,看都不看伸脚踩向地面,结果是一脚踏空,娇小柔软的躯体向后栽倒下来,随着这脚下一空,冷汗也嗖地冒出来了,绝望地等候粉身碎骨。李安岩眼疾手快,双手一伸就把叶琳儿接住了,紧紧地抱住。

等候半晌还没有粉身碎骨的剧痛,叶琳儿好奇地睁大眼睛,遇上了李安岩生气的眼睛,他的那双大手牢牢地抱住了自己。想到每次爬上木梯时这位小帅哥都婆婆妈妈地叮嘱要这样要那样,刚才自己下来时似乎没有按照要求执行,叶琳儿心虚得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在等待严师的批语教育。

李安岩一肚子的气,遇到叶琳儿可怜巴巴地闭目等待暴风雨来临的小脸时就自觉地消失了,有些不舍地把她放到地上,声音出奇的温和:“以后要小心。”

眨眨长长的睫毛,确信乌云已经消散天空一片明朗,叶琳儿一脸讨好地冲李安岩甜甜地笑:“安岩哥,你救了我一次,谢谢你。”

李安岩不作声,回味刚才怀中的软玉温香满怀,如春风轻拂的湖面,漾起圈圈粼粼的波纹,久久难以平息。

叶琳儿没有注意到李安岩的惆怅,走到旁边的秋千架上,坐到上面,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在地面上用力一撑,秋千就开始晃悠起来。

李安岩看秋千架上那个乐开怀的俏丽小脸,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活泼顽劣的女子与二十几天前那个病态恹恹的小姐联系在一起。

“安岩哥,你快来推我。”叶琳儿毫不客气地招手叫这个小帅哥去做苦役。在得知这一家三口在自己未醒来之前的日子里,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叶琳儿的戒备宣告瓦解,渐次融入这一家子的生活中。叶琳儿坚持不让他们叫自己为“小姐”,这称呼让叶琳儿自己想起了某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李安岩乐呵呵地站在叶琳儿的身后,轻轻地推动叶琳儿后背。叶琳儿坐在秋千架子上,抓好两旁的麻绳,随着秋千身体忽悠忽悠地飞动,这由人控制的秋千比起游乐场里那些机器更好球。从过去的整天面对货物清单、货款的生活,转为现在的整天面对小鸟、秋千和绿水青山,现在的生活是这样的悠然自得,叶琳儿可真是乐不思蜀了。

“停。”一声清脆的叫喊,就如同传来了圣旨,李安岩抓住麻绳,秋千马上停止晃动。

“安岩哥,你推高一点,太低了不好玩”叶琳儿叶琳儿已经习惯了秋千上的晃悠,开始感得不够刺激,要李安岩再推高些。

李安岩加大推动的力量,秋千向高处晃荡。

“再高些,还不够高。”叶琳儿咯咯地笑,不停催促李安岩往高处推。

李安岩再加大力量,秋千快速地向天空飞去,又快速地落回来,再飞向高空。

“再高,再高。”叶琳儿笑个不停,催促不停。

秋千就像飞翔一样,在大榕树下的空间处来回翻飞。

咯咯的娇笑中混杂了麻绳断裂的悉索声,传入李安岩的耳朵中,他心中暗叫不好,飞快地抓住秋千架上的麻绳,没来得及抱叶琳儿下秋千架,麻绳就断裂开了,叶琳儿人就已经随着惯性向半空飞出去伴随一声尖锐的叫喊。李安岩双眼紧盯空中那个飞出去的倩影,奔跑几步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转后双脚着地,又向前冲了两步才站稳脚步。

叶琳儿在身体向空中飞出去时,一声惊呼,迷糊中感觉到身边有物可依,本能地用手脚缠住这物体,希望借此可以躲避这心惊胆战的重摔。嗯,不愧是临危不惧的人,这一招还挺有效的,当叶琳儿的躯体稳定下来时,叶琳儿并没有摔倒在地。庆幸地睁开眼睛,叶琳儿发现自己的胳膊牢牢地抱紧李安岩的脖子,双腿紧紧地勾住人家的下身,树袋熊一样吊在李安岩这棵大树上,腰间居然还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搂抱住。

唔,虽说吊住的这棵“大树”是朝夕相处亲密得就像是亲哥哥一样的李安岩,但是这种暖味的动作,叫叶琳儿还是心慌,放开缠住的“大树”,叶琳儿故作镇定地拍拍李安岩结实的胸脯,笑眯眯地:“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李安岩的修炼显然不到家,站立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他又抱了她一次。

“安岩,琳儿,吃午饭了。”周妈在院角呼唤着,才将李安岩唤回清醒的状态,心虚地看站在不远处的母亲,猜测着她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缓缓地向厨房走去,叶琳儿蓦然想到了什么,蹭到李安岩的身边,悄悄扯住李安岩的衣服,诡异地小声说:“安岩哥,你今天救过我两次,我要报答你。”

“我不要你报答。”李安岩憨厚地摇头,刚才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得她来报答。李安岩的心里甚至于偷偷地期望,最好这样的搭救上演多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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