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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叶】事情大了

景子政护住小木偶,转身逃跑,刚跑出两步,就叫仇大公子在后面揽住身体,掼倒在地上。仇大公子不给景子政翻身的机会,马上压地景子政的肚子上,伸手去抢景子政手中的小木偶。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赶过去,加入抢夺的行列。仇氏三兄妹对景子政是拳打脚踢,景子政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的机会。

堂堂的景府少爷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欺负到这种惨状。云皎实在看不下去,即使他不是景少谦的儿子,只凭他是一个受人欺凌的小孩,云皎都决定要管管这件事。

“你们身为景府的人,竟然眼睁睁地看少爷被欺负不管?”云皎斥责四周围观的八个丫头。难道她们都是瞎子,没有看出景子政被这仇氏三兄妹折腾得不轻?

八个丫头听到云皎这样说,低头不语。有一个年纪稍轻的丫头满不在乎地说:“夫人,他们都是主子,奴婢们不好插手。”不好插手所以就围观取乐。

这些都是跟随的丫头,一点都不担心主子的人身安全。云皎怒目而视,训斥她们:“都是主子。要是景少爷被打伤了打坏了,你们担当得起?”

“夫人,奴婢们总不能为景少爷去打仇少爷和仇小姐的。”一个丫头支支吾吾地回答。

“不为景少爷责打仇少爷他们,就任凭仇少爷他们殴打景少爷?主子被打都不理睬,要你们有什么用。”

云皎到底是夫人,丫头们看到云皎怒气冲冲,只得慢腾腾地向撕打中的孩子走去。

不等丫头们去扯开,撕打中的孩子们自动分开了。仇大公子夺下景子政的小木偶,当作胜利旗帜举在头顶,怪叫着奔跑。

“小木偶是我的,快还给我。”景子政哭丧着脸追赶。

“哥哥,把小木偶给我。”仇大小姐与仇二公子一边叫嚷一边追赶。

四个孩子围绕云皎和在场的丫头转圈,互相追逐打闹。

“你们疯了,快停下。小心撞到夫人。”莲儿和晴儿想到保护夫人的重担,惊慌地在拦在云皎的旁边,喝令几个小孩。

疯跑中的孩子没有一个停止脚步。

景子政抓住仇大公子的衣襟,要夺回小木偶。仇大公子拚命避开。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在你争我夺中倒在地上,翻来滚去。景子政将仇大公子压地身下,伸手去夺小木偶。赶来支援的仇大小姐与仇二公子对景子政是拳脚相向。

云皎看得出,这八个丫头根本就无心阻止这场孩子间的战争,转头看跟随自己的莲儿和晴儿,都是纤弱的小姑娘。

远处有三个家丁打扮的人走过。云皎打发莲儿去唤这三个家丁来。

“给夫人请安。”三个家丁在离云皎五六步远的地方行礼。

云皎这时才看清了,这三个家丁中有一人就是李安岩。云皎顾不上说什么,指打得不可开交的孩子吩咐:“去把他们几个拆开,看他们都打成什么样了。”

景子政看到有人走来,惊慌地在仇大公子身上爬起。仇大公子一翻身就扑向景子政,仇大小姐与仇二公子也跟随扑上。

李安岩一伸手,轻而易举地一手抓住仇大公子的肩膀,一手抓住仇大小姐的胳膊,把他们牢牢控制。这兄妹俩对李安岩骂骂咧咧的。仇二公子看情况不对,主动地靠近姐姐站立,眼睛骨碌碌转动几圈后,撒腿就跑:“你们欺负我们,我告诉母亲去。”

好戏才刚刚开场。云皎胸有成竹地期待着。

景子政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仇大公子手中的小木偶,心中不舍,又不敢去索要。

“子政,你过来。”云皎向属狗的人招手。

景子政惊慌失措地走到云皎的身边,眨眼看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母亲。

云皎细看这个景府的少爷,他现在这个样子比街边的小叫花子好不了多少,乱糟糟的头发上不是草就是尘土,脏兮兮的小脸上只看到惊魂未定的眼睛在转动,料子上等的长袍被折腾得皱巴巴的找不出一寸干净的地方。

“你这孩子,哪里像个公子哥儿,倒像是个小叫花子。”云皎心疼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掏出手帕给景子政擦拭脸上的尘土,洁白的手帕很快变成黑色。

景子政傻子一样站立,呆呆地看云皎为自己擦脸,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孤僻的心中涌过从未有过的温暖,几滴泪珠滚出景子政的眼眶。

云皎看景子政哭了,认为是因为刚才被人欺负感到委屈,心中也是酸酸的,堂堂的景府少爷,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在家中居然被外来的人欺负也无人管。云皎为景子政擦拭泪珠,温柔地安慰:“孩子,别哭了,母亲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仇氏两兄妹得知景子政流泪,一齐拍手取笑:“不害羞,不害羞,哭的是小狗,哭的是小狗。”

云皎瞪眼看仇氏两兄妹后,转头低声问低垂着头的景子政:“告诉母亲,为什么要跟他们打架?”

景子政抬头看仇大公子,眼中泪痕未干,忿忿地说:“昨天表哥来时,送给我一个小木偶。我刚才拿出来玩,被他们三个看到了,硬要抢了去,我不肯,他们就打我。”

云皎走到仇大公子的面前。说实在的,这仇大公子人长得虎头虎脑的招人喜爱。当云皎看到仇大公子眼中的冷傲和骄横时,有种错觉,仇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云皎是低贱的奴婢。小小年纪就成了小霸王,云皎摇头轻叹。到底是个孩子,云皎不想和他斤斤计较。

“你说说看,为什么要抢表哥的小木偶?”云皎耐心地问仇大公子。

“你管不着。”仇大公子骄横地扬脸向另一边。

恨得李安岩真想赏给仇大公子一脚,叫他懂得讲文明礼貌。

云皎有些生气,本着大人不计小孩过,沉住气再问:“你特别喜欢小木偶?”

仇大公子的回答是呤哼。

太没有家教了。云皎的耐性有限,冷冷地注视仇大公子,伸手拿他手中的小木偶:“给我。”

仇大公子由原来的一手握住小木偶,改为两只手握紧小木偶,向云皎发出挑战的神色。

“给我。”云皎的声音提高了,透出一个当家主母特有的尊严。

四周的丫头感觉到这声音中的威严,小心谨慎地围上前,跟随仇大公子的两个丫头害怕事情闹大,小声地劝仇大公子放手。

仇大公子傲慢地睨云皎。

“母亲,孩儿不要这小木偶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叫景子政害怕,他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以求得一时的安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只是要小木偶的事了。云皎冷哼一声,用力拔出小木偶,这仇大公子到底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孩,又被李安岩控制住,敌不过一身怒气的云皎,小木偶易主到云皎的手中。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高度集中的精神松懈下来。

就在这时,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仇大公子趁李安岩分神的时候,挣脱李安岩的控制,向云皎的肚子一头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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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的仇大公子猝不及防地向云皎撞来,云皎身体笨重难以躲闪,眼睁睁地看仇大公子矮小的身子向自己撞来,本能地惊呼用手回护肚子。

所有在场的丫头都被这突发的一幕吓呆了,有个胆小的捂住眼睛不敢看。

李安岩在仇大公子挣脱时就预感到事情不妙,放开另一边的仇大小姐,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扣住仇大公子的肩膀,在他的头即将撞到云皎的肚子时控制住他。真险,仇大公子乱蓬蓬的头发都已经触到云皎的腹部。

呃,腹中的孩子与死神擦肩而过。

云皎惊出一头的冷汗,身体摇晃几乎站不稳,莲儿与晴儿连忙一左一右搀扶。幸好有李安岩在,换成其他不会武功的家丁,一定没有办法及时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夫人化险为夷,丫头们都轻吁一口气,擦拭头上的冷汗。这六位丫头们对这位新夫人没有什么感情,她们只是不希望有惨剧发生。

仇大公子藐视云皎,李安岩的心中早就是火苗乱窜,现在终于火山爆发,恶狠狠地向仇大公子吼叫:“你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撞上去会害死夫人的。夫人要有什么不测,我马上杀了你。”

“哪个奴才这样大胆,敢犯上作乱要杀了少爷。”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卢夫人手中牵扯仇二公子,身后带领了十几个丫头和媳妇,这气派就像是皇后大驾光临。

“母亲,这奴才要杀了我,母亲你快来救我呀。”仇大公子一看到母亲的身影,就像是受到了残酷摧残一样委屈地大哭大叫。

“母亲,他们这些坏蛋欺负我们。”仇大小姐跑到卢夫人的身边,拉住卢夫人的另一只手,用胖乎乎的小手指云皎、李安岩和景子政。

六个丫头抢到卢夫人面前,必恭必敬地向卢夫人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云皎冷眼旁观给卢夫人请安的丫头,回想刚才她们给自己请安时的随便,原来这景府的下人不是不懂得规矩,是因人而异。在她们的眼中,卢夫人才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云皎真得好好考虑,让这些奴才们认识谁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了。

云皎冷眼看卢夫人和她身后的丫头媳妇,心里在不断地提醒自己:“我才是这景府的主人,我才是这景府真正的当家主母。”

卢夫人看到大儿子被李安岩扣住肩膀,全身脏兮兮的哇哇哭喊,心痛难忍,向身后的人喝令:“去给我把这个目无主子的奴才给绑了。”

圣旨一出,四五个身材粗壮的媳妇齐声答应,就走过来。

呃,景府即将要出现精彩的火并场面。

“住手,哪个敢绑。”

这声尖细的娇咤,带有不可拒绝的力量,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严。云皎亮晶晶的眼睛凛然地环视众人,发出强大的威慑力量。有人要是敢公然违抗景府女主人的话,云皎保证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几个媳妇被震慑住了,意识到与这位新夫人作对是件挺危险的事,不敢过去,看卢夫人的示意。

卢夫人装作刚刚发现云皎,脸上堆出热情洋溢的笑:“唷,原来夫人在这里。我眼拙了。”

云皎可没心思陪卢夫人演戏,冷冷地方注视卢夫人不作声,看得卢夫人的笑凝结在脸上。然后,云皎凌厉的目光在所有的丫头媳妇眼中划过,看得很多的人心虚避开这目光,不敢与云皎对视。

“看清楚了,我是谁。”云皎的声音不高,淡淡的。

没有人敢回答,很多人惶惶地认识到,这位新夫人不是可糊弄的主,她才是这景府真正的女主人。

草坪上的气氛突然变得诡秘莫测,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连嚎哭的仇大公子都不敢出声。

卢夫人不愧是久居大宅院的狐狸精,最先恢复过来,她走到李安岩的面前,冷冷地说:“放开大少爷。”

李安岩不作声,向云皎看来,见到云皎摇头,李安岩没有理会卢夫人,昂首扣住仇大公子不放。

卢夫人生气了,在景府管事近十年,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于违抗她的话,她凌厉地盯住李安岩,厉声喝道:“放开大少爷,你耳聋了。”

有一个媳妇就要给卢夫人助威,走过来扬手就向李安岩脸上一巴掌。李安岩眯缝着眼,用两个手指夹住伸到眼底下的手,用力一甩,那个媳妇摔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不来。

卢夫人不得不对李安岩刮目相看,这个容貌不凡的家丁身手也是不凡。在场的人畏惧地看李安岩,离他较近的,稍稍向外边移动。

云皎拉过景子政,将小木偶放到他的手上,不咸不淡地说:“我们景府只有这一个大少爷,哪里又冒出一个大少爷来。”

卢夫人转身,看到云皎与景子政并排站立,云皎亲昵地拉景子政的手,其神态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夫人,我说错了,是叫他放了表少爷。”卢夫人讪讪地纠正,心里窝一肚子的气。这位小夫人,太不给面子了。

云皎拉住景子政的手,淡淡地看卢夫人:“表少爷和大少爷,在称呼上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身份上却有着天壤之别。”云皎说到这里顿住了,环视四周一字一顿地说:“大少爷是景府的主子,表少爷是景府的客人。”

云皎冷冷地看在场的人,警告他们分清谁是主子,谁是客人。

云皎的话,落到卢夫人的心里,叫她惶恐不安。那种叫卢夫人刻意忽略的尴尬身份,被云皎毫不留情地捅破。客人,就是居人篱下、是迟早要离开的人。

“母亲,你快来救救我。”仇大公子看到母亲怔忡地陷入深思中,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来到就给自己解围,委屈的泪水哗啦啦地流。

卢夫人看出,这个身手不凡的家丁没有云皎的发话,是不会放开仇大公子的。为了儿子,卢夫人不得不屈尊向云皎行礼:“请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开了我的孩子。”

补更:补7月18日的。

注:近来因为忙于准备,要参加电脑考试,出现漏更。请各位亲们原谅。

今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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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淡淡地看卢夫人,在卢夫人的眼中明显地现出不服。云皎不禁心中冷笑,当看到仇大公子哭红的眼睛,云皎心软了,毕竟是个孩子,稍微打击他的嚣张气陷就行了,主要是叫这些瞎了眼蒙了心的奴才懂得谁是主谁是客就行。

云皎挥手让李安岩放人。

仇大公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扑到卢夫人的怀中号啕大哭。卢夫人背向云皎安抚大儿子,眼中现出浓浓的怨毒。

李安岩退出离女眷五六步远的地方,留心这边的动静。他太不放心了,云皎年纪小,人少力薄,卢夫人一行人根本就没有把云皎放在眼里。

“子政,跟母亲走。”云皎伸手拉景子政的手,发现他的手上都是汗,在微微地发抖。云皎用力握紧,要把自己身上的力量输送给这个小男孩。

卢夫人搂抱仇大公子,与一大群的丫头媳妇目送云皎手拉景子政离去。云皎脚步从容,仿佛,身后这群人是在欢送自己。

突然,偎依在母亲胸前的仇大公子离开母亲的怀抱,向云皎和景子政冲去。

在场的人还没有弄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仇大公子已经冲到景子政的面前,伸手夺去小木偶,碰倒旁边的云皎,带着胜利品跑回母亲身边。

云皎猝不及防被碰重重地坐到地上,腹部传来阵阵疼痛,咬牙要站立没有成功,额头登时现出冷汗。

“母亲。”景子政惊恐万状,跪在云皎旁边哭喊。

“琳儿。”李安岩奔跑过来,看到云皎痛苦的模样心中绞痛,只恨不能代替云皎受痛。

莲儿和晴儿围上来,看到云皎脸色煞白冷汗直冒,都齐声哭叫。

仇大公子仍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跑到母亲身边向母亲展示胜利果实:“母亲,你看这小木偶多好看。”

卢夫人只从围拢云皎的几个人的表现看,就知道大祸临头,她狠狠地扇仇大公子一巴掌:“短命鬼,你死到临头了还笑。你死不足惜,带累一家子受罪。”

仇大公子摔倒地上哇哇大哭。

李安岩很快冷静下来,强忍心中撕裂般的痛,冲哭成泪人的莲儿和晴儿瞪眼:“只会哭是没用的。你们一个跑回去告诉我娘夫人摔倒了,叫她趁早作安排,一个在这里帮助我带夫人回院子。”

“安岩哥,让你见笑了。”云皎仰面看李安岩,惨淡的笑叫李安岩的心中更加酸楚。

“夫人,我送你回玉馨院。”李安岩顾不上避嫌,弯腰要抱云皎。

“等等。”一只丰腴的手拦在云皎与李安岩之间,卢夫人诚恳地望云皎:“夫人,你这样尊贵的人叫一个下人抱回院子,叫人看到了有损你的清誉。再说,抱着回去更加容易造成流产。不如我叫人抬来小竹床抬夫人回院子。”

云皎无奈地点头同意,现在不是跟人较劲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回去保住腹中的胎儿。

卢夫人充分表现出她的办事效率,以最快的速度叫人用小竹床抬云皎回到玉馨院,又叫人快马加鞭地接来景府常用的大夫谢大夫。卢夫人暗暗祈祷,祈求云皎和她腹中的胎儿平安无事。卢夫人清楚地意识到,仇大公子撞倒了云皎,云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以景少谦的残暴和他对云皎的宠爱,仇大公子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说不定,一家子会因为这件事被暴怒的景少谦扫地出门。

李安岩看到一大群人围绕云皎转,他反而插不上手,想到卢夫人似乎忘记吩咐人做一件事,就来到大门口,冒充外出办事,要了一匹马向景威镖局奔跑。

景少谦正在和客人商谈接镖的事宜,听说府上有人找来,就叫传进来。李安岩看到在场的几个镖师和客人,真不好开口。

“你这小子,平日里挺利索的一个人,今天扭扭捏捏地变成了小娘们。快说,府中到底有什么事派你来找我。”

李安岩顾不上其他,凑近景少谦的耳朵。

在场的人就不自在了,几个镖师和客人都思考要找个借口回避。

“夫人被人撞倒,伤得不轻,府上请了大夫医治。”这细微的声音,只有支楞起耳朵的景协少谦听得清楚。

景少谦登时从椅子上蹦起来,就像是身上装有弹簧,瞪眼看李安岩,见到他满脸的焦虑,眼中隐隐流露出伤痛。糟糕,为位跟夫人好得如兄妹的人心中悲伤,夫人肯定是情况不妙。菩萨保佑,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年轻美貌的夫人,千万别让她有什么差错。

景少谦手指大徒弟,简单地说:“剩下的事,你来作主,我走了。”

在场的镖师和客人都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景少谦就消失了踪影。

长须飘飘的谢大夫来到玉馨院外,等候在此的卢夫人迎接上来,急切地说:“谢老先生,请你无论如何要保住夫人和胎儿,景老爷好不容易盼到要添丁进口,这孩子不能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的。你老一定要想出办法,保住孩子。千万不能出意外,我求求你了。”

呃,好像是卢夫人腹中的胎儿有危险。

谢大夫神采奕奕,他意味深长地注视卢夫人:“夫人对这位新夫人真是不同一般啊。”

卢夫人脸色一变,很快就恢复常态,从容地说:“你老说笑了。我们是一家人,我对哪一位夫人不关心的。还请你老快进去给夫人瞧瞧。”

谢大夫笑呵呵地进入玉馨院。

卢夫人冷冷地瞪眼看谢大夫的背影,低低地骂:“老东西。”她站在玉馨院外焦急地等候,希望能在景少谦回来前,传来夫人平安无事的好消息。

卢夫人没有等到玉馨院内传出好消息,先等到了黑脸的景少谦。

“景老爷,夫人她……”

卢夫人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因为景少谦的心中只记挂云皎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卢夫人和一大群给他请安的人,径直向玉馨院内走去。

景少谦刚刚进入玉馨院,一眼就看到儿子景子政倚在院中那棵高大的广玉兰花树下,伸长脖子向房间里张望,看到景少谦进来,景子政伤心地流泪:“父亲,母亲她被人撞倒,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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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谦忐忑不安地往家中赶,进入玉馨院就听到儿子泪汪汪地说云皎不好了,把景少谦揪紧的心震碎了,前几天还说不怕克的人儿,难道现在就不行了?

魂飞魄散的景少谦摇摇晃晃进入房间。

房间里空气似乎凝固了,在场的人屏气凝神,静观事情的发展。谢大夫在忙于给云皎施针,长长的银针插在云皎的身上,让人看得呼吸困难。周妈和两个服侍的丫头忧郁地立在旁边。

云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没有生命的迹象。

景少谦差点晕倒,一个踉跄扶住床架才没有摔倒,他不能相信地俯看床上的人儿,低声呼叫:“夫人,夫人。”

云皎困倦地睁开眼睛,微弱地说:“老爷,回来了。”

“夫人,不能说话,要安静,保持心平气和。”谢大夫出言阻止景少谦与云皎进一步说话。

景少谦失魂落魄地看躺在床上这个多灾多难的人儿,想到刚才儿子说被人撞的事。哼,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景府里撞倒夫人?景少谦示意两个服侍的小丫头走到院子里。

“父亲,母亲她怎么样了?”等候在院子里的景子政看到父亲出来,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

“去,到一边去,小孩子别来烦人。”景少谦烦燥地挥手叫儿子滚远点,向两个服侍云皎的丫头问云皎被撞倒的经过。

晴儿和莲儿不敢隐瞒,将云皎散步看到四个小孩打架、仇氏三兄妹合伙妹欺负景子政、云皎出面制止,后来被仇大公子撞倒的事一一说出来。莲儿害怕要承担保护不力的责任,特别把仇大公子用头撞云皎、让李安岩及时制止的事说得极其详细,在说到后来云皎被仇大公子撞倒时,理所当然地说成了是李安岩因卢夫人在场不能靠近保护,竟使仇大公子诡计得逞。

景少谦一声不吭地听两个丫头描述,眉头拧成个“川”字,眼中火苗窜出。

等候在玉馨院的景子政首先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小狗崽子,好的没见到你学会,倒学会跟人打架斗殴。你看到我很长时间不修理你了,你的皮就痒痒了,是不是。”景少谦一伸手捞过景子政的胳膊,急切间找不到鞭子,铁扇一样的大巴掌扇在儿子的屁股上,扇了几巴掌犹觉得不解恨,踢倒儿子给他就是几脚。

“父亲,不是我撞倒母亲的,是表弟撞倒的。我没有撞倒母亲。”景子政在地面上伤心哭喊。

“还嘴硬,不是因为你,你母亲怎么会摔倒。”景少谦下脚更狠了。

景子政在地上哭得声音嘶哑。

云皎躺在床上,听到景子政在外面哭喊,睁开眼睛问是怎么回事。周妈走出来看后,进去告诉实情。

操,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父亲,儿子被人欺负了,不安慰儿子就算了,还拿儿子出气。

云皎吃力地坐起来,拔掉腹部的银针,说是不用医治了。屋里的几个人劝说都无效。

“老爷,你快进来。夫人不想医治了。”晴儿急得透过窗子向外喊。

景少谦放开儿子跑进来,看到几个人束手无策地看云皎。云皎脸色苍白,困难地移动身体正在滑下床。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成心添乱吗,快躺回床上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再闹孩子就保不住了。”景少谦小心翼翼地扶云皎,发现她裙子下有一点鲜红的血痕。赶快治疗仍担心来不及,再这样闹就真的没救了。

云皎叫晴儿唤景子政进来,掀开他的衣服,看到单薄的身子上有许多伤痕,伤心地搂住景子政:“可怜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没有人管不算,还被你父亲打成这种样子。要是你母亲知道你这样生活,不知道多伤心。”

景子政听了,反手抱云皎号啕大哭。

周妈、莲儿和晴儿忍不住掉泪。谢大夫看得呆了,他只听说过后母虐待孩子,后母可怜孩子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夫人,别再闹了,快躺回床上去,再拖延下去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景少谦头脑保持清醒,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保孩子干什么,我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像子政一样凄凉,经常被人欺负,被父亲毒打,不如现在就趁他还不知道痛苦及早离开。”云皎声音悲凉,她不是在与景少谦赌气,她是在说心理话,要是她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得不到一点温暖,她真的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呃,儿子生活凄凉?景少谦想不出自己这个儿子凄凉在哪里,白花花的银子供给他吃喝穿戴,一大群的下人服侍他,这还是凄凉的话,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是生活在地狱中了。

“夫人,子政受委屈是因为没有人关心他疼爱他。夫人还是趁早养好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把那些欺负子政的人该打的重打,该赶走的赶出府去,再由你亲自给子政挑选人来服侍他。不是更好?”

似乎有道理。云皎思忖。

景少谦趁机扶云皎回床上去,让谢大夫赶快给夫人接着医治。

仇洪良一家子居住的云芳院里,仇大公子委屈万分地向父亲哭诉被母亲打了一巴掌。仇洪良奇怪,卢夫人平日里十分疼爱孩子,今天居然在大儿子脸上留下了个清晰的掌印,就细问儿子被母亲打的经过。

当知道三个孩子合伙欺负景子政被云皎看到、大儿子还把云皎撞倒在地上起不来时,仇洪良差点儿晕倒,暗叫大事不妙,抓了把鸡毛掸子把大儿子拖到院子里,往臀部、大腿等部位狠狠地抽打,打得仇大公子鬼哭狼嚎。

身体还没有痊愈的李姨娘叫人端把椅子坐在旁边,看仇洪良第一次打仇大公子,心中解气,口中嗲声嗲气地劝:“老爷,用不着生这样大的气。大少爷小孩子不懂事,调皮些是有的。要是景老爷怪罪下来,大不了咱们一家子都搬出去,在清州城中租房子住。一家子吃苦是小,打坏了大少爷,事情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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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洪良听了李姨娘的话,更是怒火中烧,鸡毛掸子抽下去是又狠又快,胸中胀气:“小畜牲,整天的惹事生非,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大少爷是咱家的宝贝疙瘩,你打坏了,姐姐回来看到,可就不得了。”李姨娘“好心”地劝阻。

李姨娘的话很快见效,仇洪良听了,在狠狠地责打仇大公子的同时,狠狠地责怪卢夫人平日里不管教儿子,宠得儿子无法无天。

可怜的仇大公子小屁股开花了。平日里父母当宝贝一样宠爱仇大公子,他极少受到责骂,今天是刚刚让母亲扇了一巴掌脸上掌印未消,现在又被父亲没头没脑地打,仇大公子伤心得号啕大哭,感觉到死期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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