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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叶】你不得好死

云皎眼睛偷偷瞟外面,低低地呻吟一会儿,仍是什么动静,就不由得泄气。唉,这浑蛋听到呻吟声若无其事的,看来自己跟他回去是凶多吉少了。云皎不禁为自己的倒霉叹息,远离前世的美好生活穿越来了,一头栽到虎穴里,逃跑不成功被景爷捉回去,要是能死得干净利落还不错,最担心的是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行,可就惨了。

景少谦总是不让云皎脱离他的视线,旁边还跟有十几个武艺高强的镖师,云皎意识到就目前的情况,自己逃脱的机会绝对是零。

云皎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就低低地哭泣起来。

景少谦眼睛凝视前方,本来专心地驾车,身后有低低地呻吟,他的心中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要是马上去察看究竟,云皎逃跑后还没有重罚她。就马上去关心她,会让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她的逃跑,今后可能会继续干傻事;要是坚持不看看,又担心万一事情严重,变得不可收拾。

景少谦的心在看与不看中纠结。马车不知不觉就慢下来。

身后传来哭泣声后,景少谦心中嘀咕:“她应该不会有事吧?自己坐在前面,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去。麻烦不会平白无故地到来的。”

身后的哭泣声连续不断,严重地扰乱了景少谦的神经,让他的心中越来越烦躁,终于忍不住吆喝马,停下了马车。

围随在马车后的十几个镖师不约而同地停在马车后,个个很有默契地坐在马背上静候,没有一个人上前问为什么。

景少谦忐忑不安地掀开马车帘子,吃惊地看马车上的一幕:云皎浑身哆嗦地蜷缩地马车上,侧身躺在车厢里,脖子和双脚上乱七八糟地缠绕衣服,满脸的泪痕,一动不动地瘫软着,模样十分凄惨。

早知道她身体糟糕到这种地步,景少谦是不会让她放任下去的。景少谦心慌意乱爬到马车上去,他可不希望云皎和她腹中的孩子有问题。

“喂。你怎样了?”景少谦用大手小心翼翼地扶云皎坐起来,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浑蛋,要是真的有事,拖到这样久才来过问,本人早就完蛋了。

景少谦焦急地望胸前有气无力精神极度萎靡的云皎,心在往下沉,连声问:“喂,你到底怎样了?”

景少谦只顾看软绵绵的云皎焦急,就忘记了今天吃午饭时因为他杀气腾腾地坐在云皎的身边看,云皎是一口饭菜都没有咽下去。饿肚子不用装都是无精打采的,何况云皎现在要试探一下自己在景少谦心中是夫人还是犯人,这身体不适当然被夸大了几倍。

景少谦的精神差点崩溃,怀中的云皎怎么看都像是奄奄一息了。早就应该想到她的身体禁不起旅途颠簸,在镇子上时应该先请个大夫给她检查一下才回来。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是店,只能干着急。

景少谦暂时抛开了云皎逃跑给他带来的震怒,难言的痛楚在心中弥漫,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怀中的云皎,俯身问云皎:“夫人,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咳,看来自己还是他的夫人,不是犯人。

云皎为自己试探成功心中有些得意,脸上当然不自觉地就显露出来了,慌忙将脸藏匿在景少谦的棉衣里,害怕让景少谦看到此时自己脸上的神色。云皎将脸埋进景少谦胸前,极度地夸张自己身体的不适,找到感觉后才有气无力地回答:“就是,就是浑身无力,胸口闷得慌。可能是马车太快了颠簸得难受。”

云皎直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恶心。

景少谦一直盯住云皎观看,恍惚间看到云皎脸上有得意之色,心中疑惑,用一双大手捧住云皎的脸颊紧紧地盯着看,又只看到一张疲惫不堪的小脸,是这样的憔悴惹事人怜,心中仍是怀疑,不悦地说:“不会吧,你逃跑时飞一样的快都没有什么,我带你回去就颠簸得难受了?”

糟糕,被看穿了?

云皎一咬牙,反正从景少谦身边逃离后,就已经意味着与景少谦反目成仇,现在与景少谦撕破脸皮也不算什么,云皎恼羞成怒地拍开景少谦的双手,气咻咻地说:“对,我身体好得很……”

后面的话云皎没能说出来,她拍开景少谦的手时全身猛然一使劲,腹部传来一阵疼痛,不得不皱眉呲牙咧嘴地捧住肚子,说不出话来,忍受了一会,腹部的疼痛才渐渐消失。

为次痛苦可是货真价实的了。用不着花心思表演就向景少谦显露出痛苦不堪的模样,云皎难受得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水。

景少谦不敢再怀疑,熟练地从云皎身体上掏出周玉卿给的安胎丸,塞入云皎嘴里,低声地吼叫:“快,吃下去。”

云皎不敢再胡来,乖乖地躺在景少谦的胸前,忍住溢出的哭声,紧紧地咬牙不作声。

景少谦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恼怒地说:“你呀。这是何苦来。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胡乱奔跑,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云皎很想回击,还是不因为你风流成性让人难以忍受,要不谁会无缘无故地跑。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慢慢坐直了身体离开景少谦的身体,冷冷地白了景少谦一眼。

景少谦愣了愣,看到云皎一直冷得缩成一团,就动手解开了自己棉袍的扣子,在云皎的瞠目结舌中脱下棉袍,披在云皎的身体上。

呃,不会吧。

云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情,怀疑是在梦中,本能地掐几下自己的大腿,以确定眼前的事到底是发生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自己从景少谦的身边逃跑,他杀气腾腾地追赶到,心中应该在盘算怎样狠狠地处罚自己才对,居然会脱下棉袍给自己御寒?

犹带有某人体温的棉袍披在身体上暖烘烘的,有说不出的暖和舒适,云皎的心中却一点都不舒服。

云皎拒绝接受这种关怀,她已经决定离开景少谦,就不再会接受他的关怀,这会让她的心中有种负累。云皎甩掉披在身上的棉袍,坚决地说:“我不要。”

景少谦的心中揪痛,云皎跟他已经疏离到连自己的关心都不接受了,他很难接受这种现实,重新拿过宽大的棉袍粗鲁地披在云皎身体上,裹得只露出小脸,低哑地吼叫:“你给我披好了。”

这景爷,连关心人都采用霸道的方式。

云皎的泪水又来了,她含泪望只穿布衣和棉褂的景少谦,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感动,嘟嘟囔囔地说:“外面,很冷的。”

景少谦看一脸纠结的云皎,心中亦是很复杂,云皎是因为逃离自己才弄成这副模样的,是她自作自受。是她背叛自己受到的惩罚;可一想到跟云皎在一起度过的日子,他就狠不下心肠来看她受罪。

“老爷,我……”云皎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埋怨景少谦,还是要感谢他,十分别扭地低头。

景少谦白了一眼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的云皎,离开车厢,继续驾车。马车比之前慢了很多。

景少谦留意身后的动静,刚刚开始还传来低低的抽泣,后来就静悄悄的了。

云皎在梦中被景少谦叫醒,朦胧着走下马车,原来马车停在一个医馆前,景少谦沉默地扶云皎进入医馆中,叫一个中年大夫给云皎把脉。

云皎再重新登上马车,眼睛就不由得瞪得大大的,马车上有两床新棉被,一床棉被铺在车厢上,另外有一床棉被放在上面,坐在马车上整个身体暖乎乎的。

呃,这算哪嘴哪呀。

云皎心中有些酸涩,极不自然地看景少谦:“老爷,你这是……”

景少谦面无表情地从云皎的手中接过自己的棉袍穿上,冷漠地说:“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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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自己跟景少谦回去会平安无事。云皎用两床新棉被做个舒适的窝,安安心心地蒙头大睡,将昨夜丢失的睡眠时间找补回来。有景少谦景爷驾车,后面又跟随有十几个武艺高强的镖师,诸如劫持、行刺此类的事件是不会发生的,躺在马车里是绝对的安全。

傍晚时分,马车在一个城镇的客店前停下来。

景少谦掀开车帘,看到云皎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上半截脸孔,一双眼睛仍微微闭着,白皙的脸颊被暖烘烘的被窝捂得白里透红,异常地娇艳。景少谦看得心中一片温馨:这就是自己的夫人,她是这样的美丽可爱!

“到了,该下车了。”景少谦轻轻地推云皎。

仍在会周公的云皎含糊地嘟囔一句什么,翻身向另一边又睡了。

景少谦又叫了几声,云皎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唧唧哝哝地,肯定是埋怨景少谦干扰了她的美梦。

跟随的十几个镖师都已经进入客店中,来往的人有几个好奇地看景少谦。

看着躲在被窝中只露出一点头发的云皎,火苗开始在景少谦的心中蔓延,因为她的逃跑。自己抛下家中、镖局里的一大堆事情外出寻找她,为她风餐风宿露担惊受怕的,她倒好,无忧无虑地呼呼大睡,还要自己来侍候她。

“起来!”伴随一声怒吼,景少谦猛然掀开云皎身体上覆盖的棉被。

云皎躲在被窝中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听到景少谦叫自己起来,心想自己又不要到镖局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工作,用不着早起的,赖在被窝中要多睡一会儿。猝然间,暖烘烘的棉被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阵寒风卷来,云皎冷得打个寒噤,头脑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眼看到景少谦两眼喷火地瞪自己看。

拜托,不过是多睡一会,不要让怒火乱窜。

接下来,云皎就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马车的车厢里,想起了自己是在逃跑中被景少谦捉回去的。不过,之前好像景少谦已经不计较自己的逃跑了,在半道上又是脱下棉衣给自己御寒,又是给自己找大夫看,还买了棉被给自己,现在怎么又翻脸了?

“老爷?”云皎疑惑地眨眼看站立在马车这边的景少谦。

景少谦错误地理解成云皎在等候他服侍起床,心中那个气呀,毛发一根根竖起,在老子身边逃跑。背叛了老子,老子不好好收拾你已经算是慈仁了,别得寸进尺地支使老子。

云皎看到景少谦气势汹汹地瞪眼盯住自己,心中暗叫不妙,想不出景少谦为什么会火气这样大,小心翼翼地看景少谦:“老爷,你要干什么?”

“你是自己下来,还是等我揪你下来?”景少谦逼近云皎,眼睛瞪得大大的,射出寒光。

呃,凶神恶煞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景爷。

这浑蛋在半道上还关心这样关心那样的充好人,一到了住宿处就露出凶狠的模样,翻脸够快的,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我自己下去。”云皎擦拭腥松的睡眼,笨拙地滑下马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为下车这种小事,值得发这样大的火,根本就是存心找茬。

云皎看着身边这位一脸阴霾满身煞气的人,有些沮丧,原来以为危险期已过。看来是高兴得太早了,景爷对于自己逃跑的事仍然耿耿于怀。

反复无常的家伙,一时对自己关心体贴,一时对自己大声吆喝将自己当犯人待。

不管他的,反正自己以后是不会再与他在一起,如果这次被捉回去后能侥幸存活,再找个机会逃离这个浑蛋。这次是太仓促了,以后要是逃跑,一定要预先周密地安排好,逃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

不过,在逃离之前还不能与这浑蛋搞得太僵了,得好好缓和关系,麻痹一下他,等他猝不及防时再趁机溜掉。

云皎不理会景少谦的脸色,若无其事地观赏这个古朴的城镇,顺便寻找在哪里有饭店,云皎一张嘴要吃两个人的食物,感觉到饿得慌。

“老爷,这附近怎么看不到饭店的?”云皎故作不知道景少谦绷着脸,好奇地问。

景少谦肚子里憋气,脸阴沉沉的不作声,听她问得娇声娇气的,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生她的气?

云皎偷偷瞟一眼绷脸的景少谦,小气鬼!连话都不肯说一声,等着瞧,以后你求我时我也一声不吭,看你怎么办。云皎在腹诽景少谦,脸上故作轻松愉快,微笑着优雅地欣赏周围的景致。

景少谦的心中更加生气。云皎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给人的错觉是她根本就是专程出来玩耍的,没有一点背叛丈夫的愧疚和被捉到后的惊慌。景少谦生气归生气,没有忘记今天云皎几次差点摔倒的情景,绷脸搀扶云皎进入客店。

在景少谦与云皎身边经过的人都感觉到怪异,这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景少谦身材魁梧面目可憎,云皎娇小玲珑年轻美貌;景少谦阴霾着脸一身杀气,云皎一脸愉悦笑靥如花。行人给景少谦吓一跳后,往往又从云皎的身上得到精神补偿,看到云皎如如浴春风。

原来,这家客店本身就向旅客提供饮食,这家客店一楼作饭店,二楼作旅店。

吃晚饭了,云皎坐在景少谦的身边,不再理会景少谦的脸色,若无其事地随意吃喝。同桌吃饭的镖师想起云皎当街追找景少谦的事,饶有兴趣地暗中观察云皎,她今天中午在刚刚相遇时还脸色惊慌,到现在就若无其事了,还真是不简单。

一吃过晚饭,景少谦就带云皎回到房间,叫店家抱来马车中的两床棉被。怦的一声关上房门。

云皎站立在一边,沉默地看景少谦铺棉被。

景少谦重重地倒在床上,显得很疲惫。

“老爷——”云皎试探性地坐在床边,向床上看去,遇到了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冷冰冰地盯视自己,心中不由自主地颤抖。

景少谦狠狠地瞪眼看云皎,看微笑凝结在她的脸上,看她的脸色渐渐地变成苍白。

气氛压抑,云皎差点要窒息。

片刻,云皎醒悟过来。站立身体要离开。景少谦一捞手拉住云皎,强迫她坐在身边,一手捧住那张俏丽的小脸。这是一张异样美丽的脸颊,让自己曾经那样的痴迷,对她百般地宠爱,百般迁让,而她却对自己的爱不屑一顾,暗中谋划着逃离自己。景少谦的心中十分的恼怒。

“你说,为什么要离开我?”景少谦近乎疯狂,杀气腾腾地瞪云皎,恨不能将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一口吞掉。

云皎闭上双眼,抵制这浓浓的杀气,静默一会后才睁开眼睛,愤愤地说:“因为我讨厌你。”

景少谦疯狂地摇晃云皎的肩膀,恼怒地低吼:“为什么,我为样疼爱你,你却讨厌我。”

“疼爱我?见鬼去吧。”

景少谦狂怒了,自己对她的爱居然被她一口否定,射向云皎的目光中透出凶光,景少谦真想向那细嫩的脖子间掐下去,自己这样的爱她,她却说讨厌自己。

云皎敏感地察觉到这凶光:“怎么,你想杀了我?”

“怎么,害怕了?”

云皎轻哼一下,扭脸转向另一边,表示自己的不屑。

景少谦从侧面看云皎生气的脸,这模样是这样的熟悉,云皎过去生气时经常这样给自己脸色看。

景少谦眼中的凶光消失凶,黯然地看望云皎,她居然这样的厌恶自己,就是将她带回去,她也不会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的。通道就此放她走?

不!不要!我要将她永远地留在身边,就是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

景少谦想起来了,云皎携带了不少银两逃跑,他一把云皎拉到身边,伸手就往她身上摸。

“干什么?”云皎躲闪着。避开景少谦的双手。

“你说我要干什么?”景少谦反问,将云皎拉到胸前,禁锢了在她的身体上细细地搜查,在她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

“你干什么,偷我的东西,不要脸。”云皎自知抢不过景少谦,恨恨地瞪眼看景少谦。

景少谦哭笑不得,用手捏云皎的下巴,提醒她:“什么偷你的,这本来就是我的银子,是你偷偷摸摸地携带出来,我没有说你偷,你倒说我偷你的。”

“你不是说那是我的吗,是我的当然我有权处理。”云皎从来不觉得拿走这笔银子有什么不对。

景少谦愣住了,细看云皎,她一方面说讨厌自己,一方面又理直气壮地收受自己的银子,与自己想像中自视清高的大家闺秀有天壤之别。呃,她喜欢银子?好象又不是,平日里没有发现她有贪财行动。哼,只是为了做逃跑的盘缠。

此时此刻,景少谦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他恶作剧在凑近云皎:“想带走?我偏不给。你要是乖乖地呆在家里,不要说这点银子,就是十万百万我都会给你,要是你跑出外面来,我一两都不给。”

云皎无可奈何,只有怒目而视。

景少谦得意洋洋地数手中的银票,睁大眼睛看云皎:“才出来一天多,两三万的银子就只剩下这一点?”

云皎不答,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只带一小部分银票出来暗自高兴。

景少谦不相信其他的银子都花光了,他将云皎全身再次搜了个遍,其他的银子踪迹全无。

“你居然在一天多的时间就花掉了两三万两银子?”景少谦不可思议地看云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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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景少谦驾车回到景府的前大院。

马车停下了。云皎在马车里静静地望低垂的车帘,想像自己走出去后,周围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不管逃跑的理由是什么,逃跑失败被捉回来总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景少谦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车帘半晌都没有动静,以为云皎又睡着了,掀开车帘看到云皎愣愣地坐着不动,心中不悦,闷声说:“到家了,下来。”

躲是躲不过的,迟早都要面对,云皎振作精神慢慢走出马车,环顾一下这个熟悉的庭院,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接下来,等候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景少谦望见云皎一脸的郁闷,心中一阵得意:哼,你到底逃不出我的掌心,到底被我捉回来了。

景少谦只得意了几分钟就陷入了为难之中。云皎是捉回来了,捉回来的逃犯按理是要严惩的,再说云皎背叛自己逃跑,不惩罚她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怒。可是景少谦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自己这位细皮嫩肉并且身怀六甲的夫人。景府是订有许许多多的家规,可那都是针对下人制订的,对云皎都不合适。一般富贵人家处罚触逆了男人的女人,往往是杖击或者休回娘家,这两种方法都是景少谦不敢采用的。

唉,要处罚她,竟然比捉她回来还伤脑筋。

云皎静立在那里,彷徨地等候景少谦的发落。景少谦烦恼地傻看云皎,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办法惩罚云皎。两个人站在相隔两三步远的地方,四目相对。

站立的时间久了,云皎渐渐就变得不耐烦,要杀要剐趁早执行,没完没了地等候,是种精神折磨。对不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本人可没有兴趣地这里当站长。

云皎掉头走开。

“站住,谁让你走了。”正在费神地寻找处罚方法的景少谦看到云皎离开,勃然大怒地喝止。

云皎停下脚步,等候景少谦的下文。景少谦只是怒目瞪看云皎,板着脸不说话,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适当的方法来处罚云皎。

两个人在景府前大院里僵持不下。

在看到云皎走出马车时,在附近走动的下人马上就避得远远的,这老爷跟夫人间的事情,还是少看为佳,一不小心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事情,麻烦就大了。

不过,也有两个人是专程从后院跑出来观看的。一个是景子政,另一个是媚儿,两人跑到前大院,看到景少谦和云皎僵持地那里,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观看。景子政一脸焦急,担心父亲欺负母亲,媚儿则是带着研究的眼光观看。

云皎感觉到两个人这样站着,就像是傻子一样滑稽可笑,又掉转头离开。

“你,你不能走。”景少谦又阻止,在他看来,云皎是自己捉回来的俘虏,当然得乖乖地接受自己的制裁,哪里能自由离开的。

云皎转头看景少谦,不耐烦地问:“你要我站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景少谦哑口无言,他本人都没有想出来要云皎干什么,只能横蛮无理地说:“反正,你就是不能走开。”

真是不可理喻。

云皎愤怒地盯视景少谦,景少谦狠狠地望云皎。气氛不觉紧张起来。

远处的景子政看到这里,心中很是惊恐,害怕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媚儿的嘴角动了动,露出淡淡的笑意,老爷与夫人不和,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这种无聊的相持,让云皎受不了,悻悻地骂一句“无聊透顶”,不再理会景少谦的喝止,毅然掉头离去。

景少谦气急败坏地连声叫云皎停下,都没有能够止住云皎的脚步,就几步冲上去拦在云皎的面前,厚实的身体像一堵墙,挡住云皎的去路,用手揪住云皎的衣领,凶巴巴地问:“你要到哪里去?”

云皎不甘示弱地仰头看景少谦,愤怒地说:“当然是回玉馨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脑袋进水了,傻瓜一样站立在这里。”

“好,好。”景少谦气得差点就晕过去,她是自己的俘虏自己还没有制裁她,她先教训自己来了,真是闻所未闻,再不狠狠地惩罚她,肯定不知悔改的。景少谦一气之下,揪紧云皎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用回玉馨院了,我另外找了一个好地方给你,你去那里最合适。”

“什么地方?”云皎警觉地望怒火中烧的人。

景少谦恶狠狠地:“去了你就知道。”

云皎很不情愿地跟随景少谦来到景府最深处。这里平日极少有人来到,是一间低矮的大房子,云皎过去从来没有留意过这房子。

这间房子显得特别的坚固,看不出窗户在哪里,只有一堵厚厚的门,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云皎的心中发悚,硬着头皮问:“这是柴房?”云皎已经猜测出景少谦是要将自己关押起来,这关押的地方应该是柴房之类的地方。

“柴房?哼,这是地牢。”

云皎愣住了,景府有地牢?

景少谦站立在门边,死死地盯住云皎,恶狠狠地说:“你知道吗,凡是走进地牢的人,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的。”

云皎要是低头求饶,景少谦也就不用打开身后这道门,只要云皎向他保证以后不再逃跑,永远呆在他的身边,他可以对云皎刚刚结束的这次逃跑既往不咎。

云皎愤怒地看景少谦,手在宽大的袖子中握紧拳头,头脑中闪现出铁链、铁勾、烧红的铁片之类恐怖的东西。云皎也有些怀疑这房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景府上有地牢。

他真的会把自己关押到阴森森的地牢中去?云皎惊疑地望景少谦,有些不相信他会绝情到这种地步,别是骗自己说着玩的。

没有等待中的求饶。更没有景少谦所需要的保证。景少谦逼视云皎,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

既然你不知道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打是不能打,休又不敢休,将你关押一下我景某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景少谦一气之下,真的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身后的门,出现在云皎眼前的一片漆黑。

云皎悚然一惊,这是什么鬼地方,大白天的居然只有一团漆黑。只看到几层台阶向下延伸。云皎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恐怖的地方,本能地向后退,失声叫嚷:“不,我不进去。”

景少谦的心软下来,要放弃叫云皎进入地牢的念头,后来又想只不过要她在这里呆几个小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得好好杀杀她的性子,要不她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主意一定,景少谦拽云皎到身边,用手托住云皎的下巴,冷冷地说:“不进也得进去。你不是一向很大胆的吗,老爷我你都不怕,还怕一间黑屋子。”

云皎拚命地往后退缩。

景少谦大手一揽,将云皎夹在腋下,反手关上地牢的门口。云皎用手紧紧抓住门框不放,厚厚的门板拍在云皎的两个指尖上,抓门框的手指松开了,钻心的疼痛叫云皎不由自主地尖叫。

这痛苦的尖叫,叫景少谦犹豫一下,思忖云皎是否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后来又想自己一直将她夹得紧紧的,又没有碰到什么地方,肯定不是受伤,她是不想进入地牢才尖叫的。

云皎拚命地挣扎,景少谦只得点了云皎的穴道,叫她不能动弹,他一手举火褶子,一手夹住云皎,往下走去。云皎又哭又骂,宣泄心中的愤懑。

景少谦三个转弯,走完了十几层台阶,放云皎坐在地牢的地面上,冷冷地说:“你老实呆在这里反省,想想以后还要不要逃跑。以后你要敢再逃跑,我就关你到这里来。你放心,再过两个小时。你身体上的穴位会自动解开,这里宽敞得很,可以任你自由活动。”

云皎惊恐万状地向上看,在很高的地方才有巴掌大的一块亮光,四周黑洞洞的不知道藏匿有什么,恐惧让她忘记了其他的一切,流泪向景少谦哀求:“老爷,我害怕,我不要留下来,你带我走。”

这毕竟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夫人,景少谦决定再给云皎一个机会,俯视云皎说:“好。你发誓以后不会再逃跑,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就带你走。”

云皎咬牙不出声,领教了景府地牢的厉害,要是再留下来,以后肯定还会被关进来的。云皎要考虑的是如何趁早离开景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景少谦笼罩在云皎身体上的目光越来越阴霾,沉默不语就表示反对,云皎现在根本没有放弃离开自己的念头,她仍在想着从自己的身边逃跑。

景少谦凑近云皎满是泪痕充满恐惧的脸,一脸胡碴的面孔在暗淡的火光中显得十分狰狞,一字一顿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呆着。”

云皎眼睁睁地望景少谦高举火褶子往上走,徒劳地坐在地上哀求:“老爷,别把我一人扔在这里,带上我一起走。”

景少谦硬起心肠往上走,快到门口的地方,下面的哀求变成了诅咒。

“景爷,你不得好死。”

“景爷,我要是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算账。”

……

景少谦真想掉头下去,掐死云皎,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地牢,反锁上门。

跟随而来的景子政和媚儿站在外面。

景子政心急如焚地恳求:“父亲,你不能把母亲关进地牢里,母亲不能呆在地牢中。”

小兔崽子,敢这样和你老子说话。景少谦狠狠地瞪眼看儿子:“闭嘴!你懂什么,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要管。”

到了现在,景少谦是铁了心要狠狠地惩罚云皎了。

媚儿脸上堆笑,恭维景少谦:“老爷做得对,对于不安分守己的女人,一定要狠狠地惩罚的。”

这些话,景少谦照样不爱听,怒喝媚儿:“你一个丫头,这些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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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谦离开了,地牢中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云皎无助地独自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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